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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暗生情愫

  • 誤入修仙之旅
  • 無情追夢人
  • 3839字
  • 2025-05-14 22:15:01

暮色如血,將天邊染得一片猩紅。

琉璃月拖著林昭,在崎嶇的山路上艱難前行。

林昭高大的身軀幾乎全靠琉璃月支撐,每走一步,琉璃月都感覺腳踝像被無數(shù)根細針狠狠扎著,鉆心的疼痛順著腿部蔓延全身。她的發(fā)絲凌亂地貼在汗?jié)竦哪橆a上,原本精致的衣裙也沾滿了泥土和草屑,狼狽不堪。

林昭的情況更是糟糕透頂。

他身上的淺色衣衫早已被鮮血浸透,暗紅的血跡在布料上暈染開來,如同綻放的妖異花朵。多處衣料被撕裂,露出下面猙獰的傷口,皮肉翻卷,鮮血汩汩流出,染紅了腳下的土地。

但即便如此,他的右手仍死死攥著那株來之不易的燈芯草,指節(jié)因用力過度而泛白,仿佛那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師父,救命……有沒有人……”琉璃月聲嘶力竭地呼喊著,聲音在空曠的山谷中回蕩。可回應(yīng)她的,只有呼嘯的風(fēng)聲和遠處傳來的陣陣?yán)呛俊?

她的聲音越來越弱,每喊一聲,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這是龜滋洲的云蒸霞蔚,一個對她來說的不可知之地,她不敢到處亂走,只有沿著最初為了跟隨林昭腳步沿途留下的幽冥香的暗香原路返回,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出出發(fā)前的場景,依稀記得師父說過,會在指定地點接應(yīng),可如今師父卻不見蹤影,疲憊、絕望和委屈交織在一起,淚水在她眼眶里打轉(zhuǎn)。

也不知走了多久,走著走著,突然前方出現(xiàn)了熟悉的場景,是最初進入森林的地方,琉璃月心中涌起一絲希望,腳步也加快了幾分,可隨之而來的卻是一陣眩暈,險些栽倒在地。她咬咬牙,強撐著身體,繼續(xù)拖著林昭往前走。

一剎那功夫,不知什么情況,一陣光暈又把他倆帶回到了云皇地界,不遠處就是自己的馬車,微風(fēng)卷過轎簾,似有人影晃動。

“師父,我都喚你老半天了,你自己跑回來了,也不來幫幫我!”琉璃月到底不過是十三歲的孩子,徑直走到近前,氣呼呼地埋怨道。

她抬頭看向馬車,只見師父宮岷澍正閉著眼睛打坐,神情平靜如水,仿佛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而洛桑則躺在一旁,睡得正香。

宮岷澍緩緩睜開眼睛,目光掃過琉璃月和林昭,眼神中波瀾不驚。

他起身挽起轎簾,目光落在林昭一臉狼狽的身上,問道:“你們又遇到大妖獸了?”

琉璃月沒好氣地撇了撇嘴,沒等林昭開口,就搶先說道:“他就是個瘋子,為了燈芯草一路追隨那妖獸,腳程極快,我在后面趕也趕不上。要不是有我,這小子早死了!”說著,她狠狠瞪了林昭一眼,可眼神中卻藏不住擔(dān)憂。

“再次多謝琉璃姑娘?!绷终延袣鉄o力地說道,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清。

他強撐著往前邁了幾步,雙手合十,將燈芯草小心翼翼地放置胸前,眼中滿是虔誠和自豪,“師父,這就是燈芯草,我取回來了?!?

然而,話音剛落,林昭原本就虛弱不堪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直直地倒了下去。

琉璃月眼疾手快,一個箭步?jīng)_上前,堪堪將他扶住。她抱著林昭,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焦急地喊道:“林昭!林昭你醒醒!”

宮岷澍看著眼前這一幕,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神色。他雖對林昭的執(zhí)著心生敬畏,可想到他們此次行動的魯莽和沖動,還是忍不住冷冷說道:“不僅是兩個瘋子,還是傻子?!?

“啊?”琉璃月一臉懵,抬頭看著宮岷澍,眼中滿是委屈和不解。

她雖不理解林昭不要命也要取燈芯草的行為,但是自己明明是師父派去盯著他的,為何換來的卻是師父這樣的評價。直到她扶著林昭上了馬車,看到同樣受傷、剛被他們吵醒的洛桑,這才恍然大悟。

洛桑的衣衫也破破爛爛,身上的傷口雖不如林昭嚴(yán)重,但也血跡斑斑。

琉璃月瞬間了然剛剛師父所罵何人,一個不要命的求財,一個不要命的拜師,看著這兩個“傻子”,心中感慨萬千,忍不住喃喃自語道:“確實夠蠢?!?

“他沒事吧?”洛桑掙扎著坐起身,關(guān)切地問道,眼中滿是擔(dān)憂。

宮岷澍走到林昭身邊,仔細查看了一番他的傷勢,然后嘆了口氣說道:“死不了,跟你一樣,上點藥就好了,只是要耽誤腳程了?!彼焐想m語氣冷漠,可手上的動作卻輕柔無比,小心翼翼地為林昭處理傷口。

琉璃月看著宮岷澍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她回想起這次尋找燈芯草的艱辛歷程,心中的委屈和不滿再也控制不住,小聲嘟囔道:“明明知道燈芯草長在成年大妖獸身上,還讓我們?nèi)ト ?

宮岷澍聽到這話,手上的動作一頓,緩緩說道:“有些路,自己選的,必須自己走;有些苦,自己愿意受的,那就必須自己吃。只有這樣,你們才能真正成長?!彼穆曇舻统炼辛?,仿佛蘊含著無盡的深意。

琉璃月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睛,低頭看著昏迷中的林昭。她想起在與妖獸戰(zhàn)斗時,林昭明明已經(jīng)傷痕累累,卻依然毫不猶豫地沖在前面,只為了保護她和那株燈芯草。那一刻,她的心中涌起一股異樣的感覺,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動和敬佩。

夜色降臨

暮色將琉璃月的影子拉得極長,她半跪在馬車臥榻旁,顫抖的手指將浸透血漬的布條扔進木桶,水面上頓時漾開暗紅色的漣漪……

琉璃月守在林昭身邊,為他擦拭傷口、更換繃帶。她的動作輕柔而專注,眼神中滿是關(guān)切。林昭時而昏迷,時而清醒,在迷糊中,他嘴里還喃喃自語著:“燈芯草……一定要……取到……”

琉璃月聽著他的囈語,心中一陣酸楚。她輕輕握住林昭的手,說道:“放心吧,燈芯草已經(jīng)取到了,你好好休息,快點好起來?!彼穆曇魷厝岫鴪远?,仿佛在向林昭承諾著什么。

“小月兒,沒想到你照顧人還挺細心的,看來林昭這次受傷也不算太虧?!甭迳R兄囖@調(diào)侃,繃帶裹著的手臂隨意搭在馬車的木檐上。故意拉長尾音,看著琉璃月耳尖騰起的紅暈,眼里笑意更濃。

“少胡說八道!”琉璃月猛地轉(zhuǎn)身,發(fā)間玉簪隨著動作輕晃,在暮色里劃出細碎銀光,慌張的手腳直接把一旁的藥罐子踢倒。

洛桑笑得肩膀直顫,牽動傷口悶哼一聲:“那我也受傷了,怎么不見你關(guān)心問候?”她歪著頭打量琉璃月,看著她慌亂閃躲的眼神,突然伸手去夠她鬢邊散落的發(fā)絲,“難不成……”

琉璃月臉一紅,瞪了洛桑一眼,說道:“洛桑姐姐,你不要亂說,我只是不想他死了,省得麻煩。”

“真的如此”洛桑繼續(xù)打趣道

“我不照顧你,是因為...因為...”琉璃月猛地后退半步,后腳跟再次撞上落地的藥罐發(fā)出悶響。她垂眸盯著林昭染血的衣角,喉結(jié)上下滾動,“因為你有師父照顧,他沒人照顧”。

話音戛然而止,宮岷澍卷起車簾,纖長的手指指節(jié)叩了叩車壁:“洛桑,過來喝藥?!甭曇舨幌滩坏?,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洛桑點了點頭,朝琉璃月扮了個鬼臉,然后挪向馬車外臨時搭建的小蓬處。

等洛桑的身影消失在簾幕之后,琉璃月才敢抬頭望向林昭。

昏迷中的少年安靜得像尊玉雕,蒼白的唇色襯得睫毛愈發(fā)濃黑。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懸在他發(fā)燙的額前遲遲不敢落下。

記憶突然閃回半日之前,妖獸利爪擦著她耳畔掠過的瞬間,是林昭突然撲過來將她護在身下,自己卻被爪風(fēng)撕開半幅衣袖。

“傻子......”她喃喃自語,指尖終于輕輕拂過他汗?jié)竦乃榘l(fā)。夜風(fēng)卷著砂礫打在她手背上,她卻渾然不覺,目光掃過林昭鎖骨處猙獰的傷口,很是心疼,在看他嘴巴發(fā)白,干燥,突然也覺得自己口干舌燥,她替他掩好被子準(zhǔn)備出去找點水喝。

還未到新搭建的小蓬處,就遠遠傳來洛??鋸埖耐春?,宮岷澍訓(xùn)斥的聲音隱隱約約:“這點疼就叫?去打妖獸的時候,命都不要了......”洛桑攥緊衣角,委屈的淚水在她眼中打轉(zhuǎn),她深吸一口氣,重新坐直身子,將熬好的藥汁倒入陶碗,一飲而盡,

“喲喲,這還是我?guī)煾嘎铩绷鹆г骆倚Υ蛉さ?“以前都是我照顧師父,沒見過師父照顧別人,原來師父也是會照顧人的嘛?!?

“臭丫頭,沒大沒小,規(guī)矩白學(xué)啦”宮岷澍一臉正經(jīng)的教訓(xùn)道。

“嗯”琉璃月不服氣的癟癟嘴,面上依舊是恭維的模樣。

“小月兒,你把藥給林洛端過去,你師父熬制的?!甭迳S行擂蔚膹娦Φ溃f到后面“你師父熬制的”還專門加強了語氣,生怕被小丫頭誤會了去。

琉璃月一心惦記林洛的傷,徑直走到桌子上喝了杯水,然后端著藥碗又往馬車方向走去

夜晚的村子,冷風(fēng)刮過,寒風(fēng)刺骨。

琉璃月輕手輕腳地登上馬車,手中緊緊握著還冒著絲絲熱氣的藥碗。她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將碗打翻,又或者驚醒沉睡中的林洛。

林洛靜靜地躺在車內(nèi)的軟榻上,臉色蒼白如紙,額前的碎發(fā)被冷汗浸濕,無力地貼在臉上。他的呼吸微弱且急促,每一次起伏都像是在與疲憊和傷痛做著最后的抗?fàn)帯?

琉璃月在榻邊緩緩坐下,她從小跟著師父長大,侍奉師父,師父雖然待他極好,但是身邊從來沒有朋友,平時里只能跟花鳥魚蟲訴說心事,這次出山,她本身就是滿是期許,希望能夠遇到摯友,而林洛的出現(xiàn)就像是點亮她孤單內(nèi)心的一顆星,她的目光溫柔而憐惜地落在林洛的臉上。猶豫了一瞬,她才伸出手,輕輕碰了碰林洛的肩膀,聲音極輕極柔,像是怕驚擾了什么易碎的東西:“林洛,醒醒,該喝藥了?!?

林昭極不情愿的蘇醒,眼神里帶著幾分朦朧,“天都黑了,我睡這么久了?。俊?

“嗯嗯”琉璃月點點頭

“傻丫頭,你哭過了啊”林洛看著眼眶紅紅她心疼的關(guān)懷道。

琉璃月猛地把藥碗塞到他面前,耳尖燒得通紅:“又不是為你流淚,洛桑姐姐也受傷了,我是為她傷心,你喝你的藥!再廢話就倒你臉上!”她別過臉不去看他,卻悄悄用余光打量他吞咽藥汁的模樣。

林昭皺著眉一口氣喝完,突然伸手扯住她的衣袖。

“取燈芯草是我的事情,不該連累你......”他聲音沙啞,拇指無意識摩挲著她袖口的針腳,“這次估計嚇到你了吧?”琉璃月感覺手腕被攥得發(fā)燙,心跳聲震得耳膜生疼,她嬌羞的別過臉,略帶嬌嗔地埋怨說:“下次再這么不要命......我就把你丟給妖獸當(dāng)點心!”

林昭輕笑出聲,牽動傷口悶哼一聲,卻笑得更肆意:“那我可得躲好,畢竟......”他的聲音突然低下去,溫?zé)岬暮粑鼟哌^她手背,“有的小丫頭比妖獸還可怕呢。”

琉璃月的臉騰地?zé)蕉?,正要反駁,卻見林昭已經(jīng)重新躺好,唇角還掛著得逞的笑。她氣呼呼地把被子往上拽了拽,蓋住他揚起的嘴角,佯裝生氣的說道:“看來你傷勢也不打緊,我懶得理你了,去找洛桑姐姐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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