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與洛桑身陷妖獸重圍之中,他們拼盡全力與這些兇猛的妖獸展開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較量。
盡管二人身手不凡,但面對源源不斷涌來的妖獸,終究還是難以抵擋。
經過一番激烈的搏斗,林昭和洛桑身上皆已多處負傷,鮮血染紅了衣衫。
然而,妖獸的數量卻有增無減,它們如潮水般向兩人撲來,將他們緊緊地纏在了一起。此刻的兩人已然力不從心,也顧不得找燈芯草了。
妖獸生性殘暴且嗜血如命,一雙血紅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受傷的洛桑,口中不斷流淌出令人作嘔的涎水。此時的洛桑已經身負重傷,行動變得遲緩起來,葉昭也被另外一只妖獸纏住。
突然一只體型龐大、相貌猙獰無比的妖獸瞅準了這個機會,如同餓虎撲食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洛桑猛撲過去!它張開血盆大口,鋒利的獠牙閃爍著寒光,仿佛要將洛桑一口吞下,這一擊威力驚人,若是擊中,洛桑必將命喪黃泉。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身影如同閃電般疾馳而來。
來人正是宮岷澍!他手持長劍,劍勢凌厲,瞬間便將那只企圖傷害洛桑的妖獸斬殺于劍下。
緊接著,他身形一閃,沖入妖獸群中,如入無人之境,所過之處,妖獸紛紛倒地。
林昭和洛桑見到宮岷澍及時趕到,心中大喜。
在宮岷澍強大實力的支援下,三人聯手對抗妖獸,逐漸扭轉了戰局,妖獸死的死,逃得逃。
盡管成功擊敗了強大的妖獸,但令人遺憾的是,他們苦苦尋覓的燈芯草卻依舊不見蹤影。林昭滿心不甘,猶如著魔一般,開始在四周瘋狂地搜尋起來。一旁的宮岷澍則是滿臉無奈與無語,他皺著眉頭,瞪大眼睛望著林昭,大聲呵斥道:“臭小子!連命都差點丟了,居然還惦記著那什么勞什子的草!到底圖個啥呀?”
然而,林昭卻絲毫不為所動,他目光堅定地看向宮岷澍,語氣堅決地回答道:“師父您武功蓋世、天下無雙,徒兒我做夢都渴望能有朝一日像您一樣厲害。既然您之前說過,只有得到燈心草才有資格拜您為師,那么無論如何,我都會竭盡全力去尋找它,并實現拜師之愿!”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的洛桑突然開口想要說話,但話到嘴邊卻又止住了。
因為她心里很清楚,此時再多說也是徒勞無益。
可即便如此,她仍舊無法抑制內心對林昭安危的深深憂慮。
宮岷澍沉默片刻后,緩緩開口說道:“好吧,既然你心意已決,那便隨你去吧。不過丑話說在前頭,一切全憑你自己的本事了。”話音未落,只見宮岷澍眼神深邃地凝視著林昭逐漸遠去的身影。雖說剛才那頭大妖獸已經在戰斗中吃了大虧,短期內應該不太可能再次現身,但出于對林昭安全的考慮,宮岷澍還是放心不下。
于是,他轉頭向身旁的琉璃月使了個眼色,示意其悄悄跟上林昭,暗中保護他的周全。
緊接著,只見宮岷澍身形如電,大步流星地向前奔去,眨眼間便來到了洛桑身旁。他紳士的伸出雙手,緊緊地扶住了身體微微顫抖、顯得有些虛弱不堪并且還帶著傷勢的洛桑。
當宮岷澍的目光觸及到洛桑那張蒼白得如同白紙一般的面龐,以及她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時,他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了一下,頓時傳來一陣難以言喻的刺痛感。
宮岷澍自幼習武,多年來經歷了無數次艱苦卓絕的修煉和磨難,身上所承受的傷痛遠比眼前所見的這些傷口要嚴重得多。然而不知為何,此時此刻看著眼前這個受傷的女子,他的內心深處卻涌起一種前所未有的異樣感覺,這種感覺讓他感到渾身都不自在,而這樣的感受卻是他與琉璃月相處之時從未曾有過的。
“多謝宮先生。”洛桑用微弱的聲音緩緩說道,每說一個字似乎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聽到洛桑的道謝聲,宮岷澍張了張嘴,想要回應些什么,但話到嘴邊卻又如鯁在喉,怎么也吐不出來。猶豫片刻后,他好不容易擠出一個字:“我......”可剛說了個開頭,后面的話語卻又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給生生截斷了,只能再次沉默下來。
就在這時,原本依靠著宮岷澍攙扶勉強站立的洛桑突然身子一軟,眼看著就要滑倒在地。宮岷澍見狀眼疾手快,連忙張開雙臂將她緊緊地抱入懷中。感受到懷中人兒那嬌柔無力的身軀,宮岷澍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憐惜之情,同時嘴里忍不住埋怨起來:“人心不足蛇吞象,你看看現在弄成這幅模樣!這便是貪婪所要付出的代價!”
“我錯了......”洛桑的聲音輕飄飄的,有氣無力,仿佛風中殘燭一般隨時可能熄滅。
“知道錯了就好,一個姑娘家家的何必如此拼命呢?錢財不過只是身外之物罷了,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哪值得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爭搶。”宮岷澍一邊輕聲安慰著洛桑,一邊小心翼翼地抱著她往旁邊走去。
不一會就尋到了一處干凈且平坦的地方,輕輕地將她放置下來。隨后,他伸手探入懷中,摸索出了一瓶珍貴的金瘡藥。目光緊緊地落在她那緊閉雙眼、毫無血色的面容上,心中不禁涌起一陣焦慮和擔憂。
由于她所受的是肩部的傷勢,情況顯得頗為嚴重。此時的他已然顧不上所謂的男女之別。
他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毫不猶豫地伸出雙手,緩緩地解開她上衣的扣子。隨著衣物被一點點剝開,她白皙嬌嫩的肌膚逐漸展露無遺,但他此刻并沒有心思去欣賞這旖旎的景象,滿心只想著如何盡快為她上藥治療傷口。
約莫過了一刻鐘,洛桑緩緩醒來,肩膀的傷口,手臂的傷,還有腿上的傷已然被上過藥,洛桑了然于心,但還是忍不住開口“是你給我上的藥”
宮岷澍微微頷首,表示認同,接著說道:“當時你突然昏迷不醒,形勢危急萬分,迫不得已之下,我才出此下策......”說到此處,他不禁停頓下來,臉上浮現出一絲難以言喻的神色。要知道,從前琉璃月也曾遭遇過受傷,他都是找人替她換的藥,從未有過越矩。畢竟事關女子的清白聲譽,但眼下實在是尋不到人,唯一的女子還被他安排去陪著那個一心拜師的死腦筋身上,思及此處,他稍作猶豫后,又連忙補充道:“倘若洛桑姑娘對此有所介懷,待我前往天都城辦完要事歸來,返回云皇后,我定會十里紅妝娶你過門。只不過,我所修習的乃是無情之道,逍遙訣,注定我倆之間只有夫妻之名,而無夫妻之實。但請放心,我定然會賜予你至高無上的榮耀與尊崇。”
洛桑雖艷羨十里紅妝,也知他身份高貴,說不動心,很難,但她也清楚愛情還是要兩情相悅,門當戶對的道理。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回應道:“那倒不必如此麻煩了。正所謂事急從權嘛,你此番也算我的救命恩人。我這人向來恩怨分明,絕不會做出恩將仇報之事,此事就此作罷,以后誰也不必提,否則天打雷轟。”她的目光堅定且清澈,讓人一望便能感受到其內心的坦蕩與正直。
“那就好!”宮岷澍如釋重負地長舒了一口氣,目光深深地凝視著眼前這位英姿颯爽的洛桑姑娘,不禁暗自贊嘆:“洛桑姑娘果真不愧為女中豪杰!”
宮岷澍自幼修習無情道和逍遙決,此功法要求修煉者斷絕塵世情感,一生都不得擁有妻子。然而,與洛桑姑娘相處的這段時間里,他卻情不自禁地對她產生了一絲別樣的情愫,此刻聽聞她并不介意自己的無禮,宮岷澍心中的芥蒂終于漸漸消散。
可與此同時,他也因洛桑姑娘明確拒絕讓他成為其夫婿而感到有那么一丁點的失落,僅僅只有一丁點,哪怕就是這一丁點,宮岷澍也絕不允許,理智告訴他,這或許就是他倆之間所能做出的最明智的決定了。畢竟,洛桑姑娘早已有了心上人,待抵達天都城后,也許彼此之間便會緣散、從此各奔東西了。想到這里,宮岷澍輕輕搖了搖頭,努力將心頭的愁緒驅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