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呂布等人離開之后。
扶羅韓卻沒有立即返回。
而是一臉憂愁的站在原地,目送著呂布一行緩緩離去。
“父親,今天我族結(jié)交了呂布這樣的豪杰,您不開心不說,為何還如此愁悶?”
泄歸泥看著自己父親快要打結(jié)的眉頭,不由好奇問道。
“還不是那軻比能鬧得!”
扶羅韓長嘆一聲,見自己兒子依舊一副懵懂的模樣不由有些恨鐵不成鋼。
“你呀!”
“逞兇斗狠,族中無人能及。”
“但是要想當好一個族長。”
“那就不光需要武力。”
“還需要足以駕馭武力的智慧!”
“你曾祖父乃是統(tǒng)一鮮卑的大英雄,大豪杰。”
“如今家世傳到父親這第三世,我與你叔父步度根明明身上流淌著鮮卑單于的血脈。”
“卻只能做這勞什子大人。”
“這是莫大的恥辱!”
“為父深以為恥!”
“父親……”
泄歸泥聞言也不由情緒低落,面露慚愧之色。
“唉……”
“若只是恥辱便也罷了。”
“那軻比能與我王族相比,低賤到如奴仆一般。”
“現(xiàn)在卻仗著刀劍銳利,鎧甲犀利已經(jīng)踩到了我西部鮮卑頭上了。”
“僅僅就今年以來,光是我扶羅韓一部被他奪取的牛羊、馬匹何止萬頭?”
“再讓他發(fā)展下去。”
“只怕我父子二人不說重現(xiàn)先祖的榮光一統(tǒng)鮮卑。”
“搞不好連這大人的位置也坐不了多久,家業(yè)都要被那軻比能奪去了。”
扶羅韓見狀又長嘆一聲,摸了摸泄歸泥的腦袋,語重心長道。
“父親,您放心!”
“有兒子在,必然不會叫那軻比能猖狂!”
泄歸泥也連忙拍起胸脯。
“你的確是勇武。”
“不過那軻比能帳下也不是沒有猛將的。”
“光靠你人還是不太穩(wěn)妥。”
“不過這次這呂氏三兄弟各個勇武不在你之下。”
“特別是那呂布,簡直強的不似人。”
“恐怕也只有西漢之時的飛將李廣能與之比及。”
“如此三名豪杰,只做一介行商太過屈才了。”
“你若想要為父親出把力,不如好好籠絡(luò)住這三人。”
“以后,我們與軻比能對陣之時,或許可以依仗為援手。”
“哪怕讓些利益也無妨。”
扶羅韓囑咐道。
“父親,你放心吧。”
“兒子素來敬重真豪杰,這呂布如此勇武,即便你不吩咐我也要大加結(jié)交的。”
泄歸泥也連連說道。
……
不提扶羅韓父子二人。
呂布此行一路順利。
數(shù)日之后便返回胡屠部。
在于胡屠族長完成剩余的一百匹戰(zhàn)馬的交易,另外付款了引薦費用的五十石食鹽尾款。
最后又成功以下次再贈送五十石食鹽的條件,雇傭了胡屠族一百名族人幫忙趕馬。
不過是趕路十幾天而已,和五十石食鹽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胡屠族長樂呵呵的便答應(yīng)下來。
又十余日之后。
雁門關(guān)終于遙遙在望。
“呂老弟。”
“你這次什么情況?”
“難道你是把漠北哪一支大馬匪幫,連根拔起了嗎?”
“怎么弄回兩千匹戰(zhàn)馬?”
看到呂布商隊之后的成群戰(zhàn)馬。
那王守將不由驚了。
知道走私是賺錢的。
不知道走私這么賺錢的。
“運氣。”
“運氣。”
呂布只是笑著搪塞過去。
不過為了維系與這雁門關(guān)守將的關(guān)系。
呂布還是贈送了五十匹戰(zhàn)馬作為額外的關(guān)稅。
不過,走私收來的稅,是進不了國庫的。
自然落入這王姓守將口袋。
五十匹戰(zhàn)馬,那就是足足一百萬錢!
呂布這么大的手筆甩出,不禁與那王守將的關(guān)系又猛地增進一大截。
已然到了稱兄論弟的地步。
“呂老弟,你可真是沒的說呀!”
“今后只要有用到老哥的地方,只管開口。”
“只要是朝廷律法之內(nèi),我必定為你辦妥!”
“即便是不那么合乎法律,老哥也會幫你想想辦法。”
呂布聞言卻忽然聯(lián)想到扶羅韓離別之際說的話,心中不由一動。
“王老哥。”
“老弟倒真有一件事想要問問你。”
“呂老弟,你只管問。”
王守將拍著胸脯的鎧甲碰碰響。
“我聽聞并州還有一家商隊也是做著出塞行商的行當。”
“不僅規(guī)模比我呂氏商隊要大。”
“而且后臺還十分深厚,就算是弓弩、鎧甲這等犯忌諱的緊俏軍需也能運送出境。”
“不知道老哥是否有所耳聞?”
呂布觀察著王守將的神色,緩緩問道。
“哦?”
“老弟你是說那并州刺史董卓的商隊?”
出乎呂布預(yù)料,這王守將僅憑三言兩語便知曉了呂布所問的那支商隊。
并且,提到的名字更是讓呂布心頭某名一動。
“董卓?”
“不錯。”
“董卓此人不僅打仗厲害,而且也十分會鉆研。”
“靠著巴結(jié)袁氏和十常侍,連年升遷。”
“不過,無論是袁氏還是十常侍,想要巴結(jié)他們那可是要真金白銀的。”
“董卓不過寒門出身,哪來的那么多錢財?”
“還不是靠著走私嗎?”
“只不過這董卓愛惜羽翼,從不走并州出塞。”
那王守將語氣酸酸。
此刻的刺史,還遠不是黃巾之亂后掌握軍政權(quán)的州牧。
地位反而不如一郡太守。
是負責(zé)監(jiān)察州郡的小官。
只不過權(quán)利不小而已。
因此這王守將說起董卓并無多少慎重的意思。
誰能料到,這個如今不過六百石俸祿的刀筆小吏,幾年之后便能一躍而上成為權(quán)傾朝野的相國,一言可決天子廢立?
“原來是如此!”
呂布聞言恍然。
他想想也是。
董卓并無多少家族力量,幾乎全靠自己的奮斗。
卻能在短短幾年之間崛起,即便曾經(jīng)因為討伐黃巾不利被罷官問罪,也能很快起復(fù)。
相比就是利用錢財來結(jié)交權(quán)力。
打的與呂布如今一樣的主意。
“董卓嗎?”
呂布聞言心中不由冷哼一聲。
雖然自己如今起步比董卓稍微慢了一些。
少了一些積累。
但是,自己的先見之明卻是董卓不曾擁有的。
這樣的助力雖然不會讓呂布事事都對。
但是卻可以避免踩坑。
反而崛起的速度要比起起復(fù)復(fù)的董卓要快。
知曉了同行的身份之后。
呂布便不再耽擱,直接率隊返回雁門。
如今他手握兩千匹戰(zhàn)馬,這可是四千萬價值的龐大財富。
如果哪去買官,只要目標職位有空閑。
呂布甚至直接可以買下雁門郡守這兩千石的封疆大吏官職。
有了如此龐大的第一桶金,許多原本沒有財力開始的計劃與準備,便足以開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