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言不慚!”
“能勝過我再說吧!”
高順見那胡人如此狂妄,饒是他一向冷靜,也忍不住有些動怒。
這可不是在漢地,而是在鮮卑人的地盤。
在漢地輸了他還能下次找回來。
若是在鮮卑人地盤輸了,那丟人的可不是他高順一人。
因此,可見高順的重視程度。
“勝過你?”
“你這小胳膊小腿的,能有多難?”
那哲多以貌取人,根本不將高順放在眼里。
“你們二人各自取兵器廝殺。”
“我們鮮卑人沒有漢人決斗那么多規規矩矩的。”
“要么有人倒下,要么有人認輸。”
“生死無論,各安天命!”
扶羅韓見二人準備好,便吩咐一聲。
高順擅長槍、錘。
上馬用槍,下馬用錘。
因此便取了自己的兵器一雙鑌鐵錘。
而那哲多卻還是和大多數胡人一樣選擇彎刀。
不過,略微不同的是,左手卻抓了一塊木遁。
雖然對他來說只是小盾,但是卻抵得上普通人的大盾。
“既然準備好了。”
“那便開打!”
扶羅韓一聲令下,那身如狗熊一般的哲便一手抵住木遁,一手持刀沖殺而來。
不得不說,以他這等體魄,再加上猙獰的面孔,沖殺而來,的確是有幾分氣勢。
不過,這氣勢也只是對普通人來說。
高順見狀卻怡然不懼,目光冷靜。
待那哲多近身,準備用木遁沖撞高順,讓他失去平衡之時。
高順終于動了,卻是在極小的幅度之中向右后方后退兩步,從容讓開哲多的撞擊。
哲多撞擊不成,心中一凜,猛然回身劈砍。
可是高順一招料敵于先,招招料敵于先。
他只是單手架錘便輕松抵擋住哲多的劈砍。
“嘶……”
“這漢人如此孱弱,怎生這么大的力氣,竟然能擋住我全力一刀?”
哲多必殺一刀未能奏效,心中不由一緊。
而高順是何等敏銳,立即抓住他失神的片刻戰機,一錘接著一錘猛地砸向哲多。
倉促之下,哲多只能選擇架住木遁。
心中暗暗竊喜。
“幸好謹慎,我看這漢將用錘便臨時帶了一面木遁,沒想到卻是派上了用場!”
可是,他喜不到兩秒。
卻見手中承受著高順風車一般高高砸下的木遁伴隨著清脆的碎裂聲,先是出現了一道裂縫。
而后便在下一錘之中,猛地被敲成了幾塊。
連累他持盾的左臂也被高順一鐵錘擦中,當即疼痛難忍,已經無法動彈。
錘子本來就是破甲神器。
面對遁甲,刀、劍、弓箭都難以發揮作用。
但是實心的鑌鐵錘卻不管你這啊那的。
錘子的本意根本不是砸開防御。
而是直接隔著敵人身上的遁甲震死敵人。
雖然高順的雙錘不過各有二十斤重。
但是已經是破甲的大殺器。
連鐵甲都挨不住高順擊錘就要變形開裂。
更何況區區木遁?
這哲多聰明反被聰明誤,以為可以靠著遁甲抵御高順的錘擊,卻不想反而失去一臂。
等高順砸開哲多的木遁之后,事情就變得簡單了起來。
單手持刀的哲多雖然力量不輸給高順,但是靈活程度和章法卻遠不敵高順。
只是單刀交手四五合,便已經面色漲紅,氣喘如牛,顯然已經被逼迫到了谷底。
他窘迫的一面不僅讓他自己氣憤要爆炸,就連場上圍觀的數萬鮮卑人也不由齊齊面色一變。
“這哲多也是我扶羅韓部有數的高手,竟然在這漢人手中走不過十合已經險象環生。”
“這漢人怎么強的如此可怕?”
“到底是敢來大漠行商的商人,過的是刀口舔血的生活,沒有幾把刷子敢來行商嗎?”
“只怕這漢人便是商隊之中最強的高手了,不然方才為何那高大的漢人要讓他出戰,還不是擔心自己敵不過哲多嗎?”
“不管怎么說,這哲多看來是栽了,就算他認輸投降,也要承受少族長的怒火了!”
果不其然,議論聲剛剛響起,傳入耳中的泄歸泥不由勃然大怒。
“哲多!”
“還不快反擊!”
“就算你與這漢人同歸于盡,我也會善待你的親族。”
“不許你投降,你若敢投降,我便斬下你的狗頭!”
“可恨!”
“我和你這漢人拼了!”
哲多不敢對泄歸泥發怒,只能鼓起余勇,沖著高順飛撲而上,妄圖臨死之前也給予高順致命一擊。
奈何他狀態完好都敵不過高順,現在只能用一臂單刀,又如何敵得過并未受到任何傷勢,只是體力有些損耗的高順呢?
高順敏捷的再次讓過哲多同歸于盡的一刀,而后毫不留情,手中堅硬能砸斷百煉鋼的鑌鐵錘直接砸在了那哲多來不及收回的后腿之上。
只聽一聲讓人膽寒的骨頭折斷聲后,那哲多便痛的丟去了彎刀,抱住斷成兩截的小腿哀嚎不止,活脫脫一只摔斷了腿的狗熊。
“勝負已分!”
“還請扶羅韓族長宣布輸贏!”
呂布見狀,立即眼明手快的上前攔住還想乘勝追擊,結果了哲多的二弟高順,連對一旁面色難看起來的扶羅韓催促道。
這里到底還是鮮卑人的地盤。
贏了一陣,只是丟了鮮卑人一些顏面,還算是好說。
但是若是真的見了血,當著這數萬鮮卑人的面,殺了他們的同族。
就算這扶羅韓信守承諾不針對呂布等人。
難道這四萬人之中所有人能都忍下這一口氣怨氣嗎?
呂布三兄弟雖然不懼,但是車隊之中還有張商和百余車夫,呂布身為大掌柜總要為他們的生命安全考慮一二。
“第一陣比武。”
“是漢人勝了。”
扶羅韓到底是一族之長,沉吟片刻還是壓下怒氣,冷冷宣布道。
“廢物!”
“哲多你這個廢物!”
“枉我平時這么看重你!”
“沒想到你卻讓我在族人面前丟臉!”
“你這狗奴才讓主人受辱,是留不得你了!”
泄歸泥聞言狂怒,直接拔出彎刀上前照頭就向那哲多砍去,顯然是準備下死手兌現自己的承諾。
“少族長,饒我一命!”
那哲多莫說已成廢人,就算完好也不敢抵抗泄歸泥的責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鋒利的彎刀向自己砍來!
“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