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老齊組的便衣馬顧宇和一個派出所的警察小王查重點人口查到了丁三租的房子。

王強打開門看見一個便衣和一個警察站在門口，心猛的跳了一下，他鎮(zhèn)定了一下，然后問他們干啥。

民警小王說：“我是咱當?shù)嘏沙鏊男⊥酢！庇种钢R顧宇說：“他是街道辦事處的，我們對羅城常住人口進行普查。”

王強回道：“主人不在家，我是他朋友，要不你們改天來吧。“

便衣馬顧宇笑著說：“沒關系，我們就是了解一下基本情況。主人不在，我們可以先和你聊一聊。”

王強仍然拒絕他們進門：“你們又不是找我，和我聊啥了。”

“你先打開門好不好。”小王見軟的不行，來硬的：“我們是合法調(diào)查，你有配合的義務。”

王強只好打開門：“那請進吧。”

王強給二人讓坐，遞上三五牌煙。

馬顧宇說：“嘿，這煙好。不過我們不抽煙，謝謝。”

小王問：“這家的戶主叫丁三是吧。”

王強說：“對。”

“是租的房子吧？”

“對。你們都知道呀，那還調(diào)查個啥了。”

馬顧宇說：“我們只是核實一下，你也不要緊張。”

王強笑了：“我緊張了么？我沒緊張。”

小王也笑了：“你不緊張，腿怎么一個勁的抖？”

王強說：“唉，從小的毛病，坐下腿就抖來抖去，為這事還挨過我媽的打呢。”

馬顧宇問：“你叫什么名字？”

“牛剛。”

“多大年紀？”

“三十歲。”

“哪里人？”

“山東淄博。”

警察小王掏出一個本在旁邊記。

馬顧宇繼續(xù)問：“有身份證么？”

王強：“有。”王強掏出身份證遞給便衣。

馬顧宇看完還給王強：“你和丁三是怎么認識的？”

“我到他的……哎？我怎么感覺象是審犯人呀。“

民警小王說：“你不要誤會，我們都是例行公事。”

馬顧宇解釋說：“牛剛同志，這次市里統(tǒng)一安排了普查活動，所以我們問得詳細了一下，不要誤會。請你配合一下。”

這時候丁三打開門走進來，他看到警察，表情仍然很自然：“這是怎么回事？”

民警小王認識丁三，他說：“丁三，我是小王，你辦戶口的時候咱們見過面。”

丁三說：“噢，對，對。我見過你，你們服務態(tài)度真不錯。你們來有什么事？”

小王回答：“市里對常住人口進行人口普查，所以來調(diào)查一下。”

丁三點頭道：“噢。那我們應該配合。但牛剛不是本地人，不算常住人口。你們有啥問我吧。”

馬顧宇說：“剛才我們了解了，牛剛是住你這里，對吧。”

丁三回答：“不是。他住公司。”

“公司？什么公司？”馬顧宇問。

“靠朋友幫忙，我弄了個小公司，牛剛是我在勞務市場認識的。人挺能吃苦，性子好，能干，我就留下他了。”丁三知道如果說是住在自己家，就要解釋自己和牛剛的關系，反而麻煩，不如就說他住公司。

“開了個什么公司？”馬顧宇刨根問底。

“搞建材，就在華泓大廈七層，有機會去坐坐。”

警察小王說：“好好干，將來做我們片區(qū)‘兩放人員’創(chuàng)業(yè)典型，還能爭取國家政策支持呢。”

丁三表現(xiàn)出很高興的樣子：“那太好啦。”

警察小王對馬顧宇說：“顧宇，你看還有啥事要問？”

馬顧宇說：“就這吧，咱們?nèi)ハ乱患摇！?

兩個人起身打招呼出門。

丁三送著兩個人，客氣道：“水還沒喝一口就要走呀。”

警察小王說：“這一段時間事情多，趕時間。”

丁三故意說：“你們警察真是辛苦呀。”

警察小王年輕，說話漏了工作底細：“以前還好，今年連著出了幾個刑事命案，特別是前一段時間那個銀行爆炸搶劫案，簡直沒白天沒黑夜的忙。”

兩個人說著走出門。

丁三送走兩個人關門回來。

丁三徑直走進臥室，王強跟進來。

丁三問王強：“他們問你啥了？”

王強說：“姓名，年齡，戶籍，看了看身份證。對了，那個穿便衣的還問我和你是怎么認識的。”

丁三判斷道：“這不是什么常住人口普查。是上回搶銀行的案子在排查嫌疑犯。”

“那咱咋辦？手頭這個生意還做不做？”

“讓他們查去吧。你放心，咱們的計劃很周密，這些雷子就是挖地三尺，也找不出咱們的破綻。”

“我知道三哥你聰明，心細。我和你是難友，要不是這張假身份證，這次排查說不定就叫他們查到了。”

“我在華泓大廈七層租了個小辦公室，用的是楊志剛的名義。你明天開始去那里住。”

“咋又整個公司？”

“咱們每天忙里忙外的，總得有個名義。還有，以前那個假公司不能跟任何人說。”

王強聽丁三想得周到，更是佩服：“三哥，我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