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未干時,蕭楓已在沙丘上演練了三遍“炎陽千劍”。蕭楓對不忘劍訣早已爛熟于心,只不過對于戰(zhàn)斗經(jīng)驗蕭楓現(xiàn)在還依舊是個小白,昨夜與三階沙狐交手時,一個不慎被那畜生抓破了衣袖,這也讓蕭楓發(fā)現(xiàn)不足,迫切的想要提升,往后的日子蕭楓可謂經(jīng)常找尋魔獸對戰(zhàn)提高戰(zhàn)斗經(jīng)驗。
蕭楓走在沙漠中,正午的烈日下,三頭二階沙狼從巖縫中竄出。這些相當于人類斗師的魔獸,正是練習的好靶子。
“炎陽千劍,起!”
蕭楓雙手結印,數(shù)百道火焰劍氣應聲而出。蕭楓在吸收封印中劍氣提高自身劍氣,同時控制體內斗氣不會消耗太多,也是將火焰劍氣控制在百道之數(shù),待到數(shù)量達到千道之時炎陽千劍的修煉就成功大成。
沙狼群頓時炸開,但其中一頭格外狡猾的老狼竟從劍氣縫隙中穿過。蕭楓倉促變招,劍氣軌跡頓時紊亂,有兩道差點傷到自己。
“果然...”他苦笑著擦去臉頰的血痕。蕭楓想得果然沒錯,斗技不僅要練熟,更要在實戰(zhàn)中千錘百煉。
第七日傍晚,蕭楓在一處綠洲邊發(fā)現(xiàn)了更好的練習方式。他將“桃花“斗技融入水中,讓朵朵青蓮隨波浮動。當三階毒沙蝎前來飲水時,看似柔美的花瓣突然暴起,精準地切斷蝎尾毒針。
“原來如此!”
蕭楓眼前一亮。斗技不該拘泥于固定形式,而要根據(jù)環(huán)境靈活變化。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接下來的修煉豁然開朗。“桃花”這門斗技不僅可以將草木竹石化作桃花,還可以化作其他形態(tài)。
月夜下的沙谷中,蕭楓正在練習“陰滅陽斬“的分解式。以現(xiàn)在蕭楓的修為施展“陰滅陽斬”消耗斗氣太大,分解使用不僅可以節(jié)省斗氣,并且使這式劍技多了迷惑和靈動。
“陰滅!”
左手劃出一道兩尺長的灰暗劍氣,將面前的沙地凍結出霜花。這招雖然威力大減,但勝在消耗小、出手快。
“陽斬!”
右手緊隨其后,一尺長的白色劍氣將霜花瞬間蒸發(fā)。雖然分開使用威力不及原版的十分之一,但對付二階魔獸以及防御力弱的普通三階魔獸已經(jīng)足夠。
第三十六日,蕭楓遭遇了修煉以來最大的危機。一頭四階巔峰的沙巖巨蜥從地底突襲,相當于人類大斗師的威壓讓他汗毛倒豎。
“跑!”
沒有任何猶豫,蕭楓轉身就逃。五星斗師越級挑戰(zhàn)四階魔獸?那根本是找死。他一邊狂奔一邊向后甩出“桃花”斗技,無數(shù)桃花花瓣在沙地上綻放,稍稍延緩了巨蜥的速度。
這場追逐持續(xù)了整整一個時辰,直到蕭楓躲進一處狹窄的巖縫才擺脫危險。癱坐在地的他劇烈喘息,卻露出釋然的笑容——有時候,知道什么時候該逃跑,也是重要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
當最后一爐“回氣丹”在黎明時分成型時,蕭楓的三品煉藥術也是逐漸成熟。距離三品中級也就還差一些差距,成丹率已經(jīng)穩(wěn)定在五成以上。
站在沙丘上遠眺,蕭楓的眼中多了幾分沉穩(wěn)。這三個月的實戰(zhàn)歷練,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斗技不在于多而在于精,境界不在于高而在于穩(wěn)。現(xiàn)在的他,雖然還是五星斗師,但已經(jīng)懂得如何用最合適的方式,發(fā)揮出最大的戰(zhàn)力。
歸途上,蕭楓隨手彈出一片片桃花。花瓣飄落在三階沙狐的必經(jīng)之路上,精準地削斷了它幾根胡須。那畜生嚇得扭頭就跑,再不敢打這個人類的主意。
“該回去了。”蕭楓望向綠洲方向,青悠應該已經(jīng)熬好了藥粥。這三個月的生死歷練,比任何典籍都更深刻地教會了他戰(zhàn)斗的真諦。
三個月的時光如沙漏中的細沙悄然流逝。蕭楓踏遍南部沙漠數(shù)十個綠洲,足跡遍布大半個南部沙漠。每日晨起觀朝陽初升,暮時看殘陽如血,將這片蒼茫天地的意境也是從蕭楓的視角重新領悟了一番。
烈日下的苦修終見成效。蕭楓盤坐在沙丘之巔,周身斗氣流轉不息,已然突破至七星斗師。五臟間那柄劍氣所化小劍吸收了第一道封印中的七成劍氣,現(xiàn)今也是鋒芒內斂,更顯凌厲。隨手一揮,劍氣離體三丈而不散,在沙地上犁出深深的溝壑。
煉藥術的進步同樣顯著。三個月的反復錘煉,讓蕭楓成功穩(wěn)固在三品高階煉藥師境界。納戒中的藥材消耗了八成有余,換來的是一瓶瓶品質上乘的三品丹藥。每當夜幕降臨,綠洲中總會亮起藥鼎的火光,映照著他專注的側臉。
最難得的還是戰(zhàn)斗經(jīng)驗的積累。從最初面對三階沙狼的手忙腳亂,到如今能從容應對四階魔獸的突襲,蕭楓的實戰(zhàn)能力已不可同日而語。“炎陽千劍”已經(jīng)可以凝聚數(shù)百之數(shù)威力更顯強大,“桃花”斗技也多了幾分靈動變化,就連“陰滅陽斬”也是被蕭楓成功分解成“陰滅”“陽斬”二式。
站在歸途的沙丘上,蕭楓望著身后綿延的足跡。這三個月來,他不僅走遍了半個南部沙漠,更在修行之路上邁出了堅實的一步七星斗師的修為,三品高階煉藥術,加上越發(fā)純熟的劍技,讓蕭楓對這次歷練也是十分滿意。
三個月歷練結束,蕭楓也是到蕭楓離開的時候,抬頭望了一眼這一片沙漠,蕭楓心中也是感慨何時可以再來。這時青悠小跑到蕭楓身前,貼心的給蕭楓遞上一個水壺,蕭楓拿起水壺喝了一大口,道“小悠,出來了這么久,我們該回去了,和大哥二哥告?zhèn)€別,我們也該離開了”。
青悠乖巧的點點頭,跟著蕭楓一同返回石漠城。夕陽西沉,漠鐵傭兵團的大廳內燈火通明。
“四弟,這次一定要喝個痛快!”蕭厲大笑著拍開一壇烈酒,琥珀色的酒液在碗中蕩漾。蕭鼎也笑著舉杯,眼中卻帶著幾分不舍:“你這一走,又不知何時才能再聚。
蕭楓端起酒碗,輕抿一口道:“大哥二哥放心,等帝都之行結束,我就回家?guī)透赣H分擔一下壓力,加列家奧巴家也該消失了”,說著蕭楓的眼中露出冰冷的殺意,不過一瞬那股殺意也是被蕭楓收了回去。
“父親上次來信還念叨你,”蕭鼎拍了拍蕭楓的肩膀,“說知道你現(xiàn)在安全他也放心了,等你在外歷練完,就回去看看他吧。”
三人推杯換盞,直到后半夜才散。蕭楓微醺地回到住處,青悠早已備好醒酒湯。見他腳步虛浮,連忙上前攙扶:“哥哥怎么又喝這么多...”
蕭楓望著她忙碌的身影,心中一暖。
翌日清晨,城門外風沙漸起。
“就送到這兒吧。”蕭楓轉身對兩位兄長抱拳,“大哥,二哥有我給你們準備的丹藥,你們可要加把勁呀”,臨走蕭楓還不忘調侃一句
蕭鼎將一個皮質水囊塞給他笑罵道:“你個臭小子,放心吧,路上小心。”蕭厲則重重捶了下他的胸口:“記得常來信!”
“保重。”
蕭楓翻身上馬,青悠乖巧地坐在他身前。隨著馬鞭輕響,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漫天黃沙中,只留下身后漠城高聳的城墻,和城墻上久久不愿離去的兩道身影。
一路上蕭楓策馬奔騰,因為帶著青悠的緣故蕭楓也是沒有使用飛行斗技,而是策馬帶著青悠前往漠城。正午之時蕭楓也是帶著青悠來到城門口,正午的陽光灼烤著黃沙鋪就的街道,兩人穿過熙攘的人群,徑直來到那間古樸的地圖店鋪。
“吱呀——”
木門推開時,正在繪制地圖的海波東手中墨筆微微一頓。老人抬頭,冰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小友這一去,倒是讓老夫好等。”
蕭楓拱手一笑:“歷練耽擱了些時日,還望海老見諒。”他輕拍青悠后背,少女會意地退到一旁架前,假裝瀏覽起地圖來。
海波東放下墨筆,指尖不經(jīng)意地敲打著桌面:“明日便要啟程去帝都?”
“正是。”蕭楓從納戒取出一卷皮紙,“不過在出發(fā)前,想與海老做筆交易”。
聞言海波東來了興致,瞇起眼睛打量著蕭楓:“哦?”
“不知海老如今恢復到斗皇幾星了?”蕭楓似笑非笑地摩挲著茶杯邊緣。
“二星,怎么了?”海波東也沒有隱瞞的答道。
“那不知海老沒被封印前是幾星”,蕭楓一臉期待的問道
“五星”,海波東不做遲疑回道。
海波東袖中的手微微攥緊,“不過,再有個五六年...”
“海老何必自欺欺人?”蕭楓突然打斷,“依小子看,這封印反噬之傷,怕是十年都難痊愈,不過我有辦法讓海老快速恢復”
“砰!”
冰晶瞬間爬滿柜臺。海波東蒼老的手如鐵鉗般扣住蕭楓手腕:“是你動了手腳”
“海老松手。”這一抓也讓蕭楓手腕處傳來生疼,但蕭楓依舊面不改色道,“我好心帶來破解之法,您這般怕是有些不合適吧”
意識到失態(tài)的海波東立即撤去寒氣,店鋪內凍結的地圖紛紛墜落。老人深吸一口氣:“小友有何條件?”
蕭楓豎起一根手指:“一年護衛(wèi)。”見對方皺眉,他又補充道:“再加五年內助您突破七星。”
“呵...”海波東冷笑,“丹王古河都不敢夸此海口。”
“所以他才解不開您的封印。”蕭楓指尖突然躍起一縷黑白火苗,“五品丹藥復靈紫丹,要求已經(jīng)告訴海老,不知海老現(xiàn)在可愿信我”
冰晶在地面蔓延又消融。海波東凝視著那簇火苗,忽然想起三個月前少年離去時那句“后會有期”的深意。
“成交。“老人突然大笑,“不過老夫要加個條件——若你食言...”
“任憑處置。”蕭楓收起火焰眼神堅定的看著海波東。
“好如你所愿”,海波東當即大笑道。
“合作愉快。”蕭楓嘴角微揚,指尖不經(jīng)意地掠過腰間納戒。海波東冰藍色的瞳孔微微一縮,當即揮袖合上店門,木質招牌在風中輕輕搖晃,發(fā)出“吱呀”的聲響。
穿過堆滿卷軸的大廳,地下密室的寒氣撲面而來。青悠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蕭楓順手將一縷青火渡入她掌心。海波東瞥見這幕,蒼老的面皮抽動了一下——能如此隨意操控異火,這少年比他想象的更不簡單。
“此處設有玄冰陣,可隔絕斗皇級能量波動,老夫就不多做解釋了,你應該也知道”海波東拂去石臺上的冰霜,二十年未愈的暗傷讓他的動作略顯滯澀。
蕭楓盤膝而坐,雙手在胸前結出奇異印結。一道黑白交織的太極圖緩緩浮現(xiàn),竟將密室內的寒氣都牽引得旋轉起來。海波東神色一動,這與上次封印體內陣法所用手段如出一轍。
“海老,放松心神”,蕭楓的指尖突然點向老者丹田,太極圖如游魚般沒入其體內。海波東悶哼一聲,只覺沉寂多年的氣海突然沸騰起來。
青悠緊張地攥住衣角。她看見老爺爺額角滲出細密汗珠,而蕭楓背后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密室墻壁上凝結的冰晶正在詭異地震顫,發(fā)出細微的“咔咔“聲。
“果然如此...”蕭楓心中多了一分堅定。海波東體內沉積的斗氣竟如冰川般厚重,若非二十年寸步未進的苦修,絕無可能積累如此精純的能量。他心念一動,分出一縷菩提古樹的本源之力,翠綠的光點順著太極圖緩緩流淌。
突然,海波東周身爆發(fā)出刺目藍光!老者銀發(fā)無風自動,體內氣勢逐漸攀升。蕭楓急忙撤手后退,拉著青悠退出密室。石門關閉的剎那,一道冰柱擦著他的衣角釘入地面。
“哥哥!”青悠驚魂未定地望著緊閉的石門。
蕭楓擺擺手,抹去嘴角的血絲:“無妨,這是破封必經(jīng)之痛。”他望向微微震顫的地面,誰能想到這尋常店鋪之下,正有一位昔日的冰皇在重歸巔峰。
暮色漸沉時,蕭楓正在院中指點青悠辨認藥材。突然,所有露珠同時凝結成冰晶,空氣中飄起細碎的雪花。師徒二人對視一眼,同時轉頭看向突然開啟的密室大門。
走出的中年男子一襲藍袍,眼角雖有幾道細紋,卻再不復垂垂老態(tài)。最令人心驚的是那雙眼眸——如萬年寒潭般深邃,目光所及之處,連月光都仿佛被凍結。
“恭喜海老重歸巔峰”蕭楓拱手微笑,但指尖暗暗準備也是生怕海波東過河拆橋。
海波東凝視自己恢復光澤的手掌,突然放聲大笑。笑聲中,整條街道的窗欞都結出霜花。“小友可知,這二十年來...”他的聲音忽然哽咽,“老夫第一次感受到斗氣運轉如此順暢”。
蕭楓適時遞上一杯熱茶:“五星斗皇,暗傷去除七成。不過...”他故意拖長音調,“若有復靈紫丹,海老想必可以突破七星”。
“復靈紫丹”,海波東心里暗暗沉思,“六品丹藥?”
“不,五品巔峰丹藥”蕭楓指尖燃起黑白火苗,“五年內,我必為海老煉制出。”火光照亮他認真的臉龐,“畢竟,這是我們約定的一部分。”
月光下,三人的影子在青石板上拉得很長。海波東忽然將一枚冰晶令牌拍在桌上:“明日啟程,老夫自會隨行。不過...”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正在煎藥的青悠,“小友讓我充當一年護衛(wèi)怕是有更大的打算吧”
蕭楓笑而不語,只是將新煉制的三品丹藥推了過去,“這些可以緩慢恢復你體內剩余暗傷”。院外更夫敲響三更梆子,一場足以震動加瑪?shù)蹏慕灰祝驮谶@尋常的夜色中塵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