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間天籟
- 可憐小寡婦被各路人馬盯上了
- 吧啦卜
- 1995字
- 2025-05-16 22:32:37
喬珠電視劇看多了,腦子里冒出來的第一句話居然是——
“痛就找太醫,朕又不會治病!”
迎上女人微蹙的眉心,少年雙手一顫,松開握著她腳踝的手。
“對不起,冒犯了?!?
十三低著頭道歉,許是氣氛太過尷尬,他抽出兩張濕紙巾胡亂擦了擦臉。
喬珠的本意是先把他弄過來,省得301那群人再找他的麻煩。
前提是這麻煩也別找上她。
她拎起沙發上的包,聲音十分冷靜,“在這休息一會吧,我會跟你們領班說一聲。”
“好?!?
十三試圖撐著沙發扶手起身,卻因為手使不上力,還沒等站穩,整個人又朝茶幾撲了過去。
喬珠忙不迭地扶住他。
兩人的距離瞬間被拉近,不怪思婧犯花癡,這人長的確實漂亮,薄唇端鼻,臉色蒼白卻難掩清俊。
“我沒事。”他的聲音出乎意料地低沉,“估計是骨折,過兩天自己就好了。”
喬珠活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聽說骨折能自己痊愈的,簡直就是文化沖擊。
此刻十三跟她只有一個拳頭的距離,他眼眸低垂,細密的睫毛還在輕輕顫動。
望著這雙漂亮的眼睛,喬珠終于知道為什么男人總喜歡救風塵了,就像碰到一只找不到家的可憐狗狗,人心都是肉長的,她怎么可能拋下不管呢?
喬珠下定決心般攥了攥拳頭。
“走,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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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行的規矩,介意嗎?」
「不介意。」
「我只想拿回屬于我的那部分遺產?!?
「霍先生有委托律師或者留下公證過的遺囑嗎?」
「沒有。所以他父母準備以我生前苛待公婆,冷淡丈夫為由,起訴我沒有盡到妻子的責任,從而剝奪我的繼承權?!?
「你確實這樣做了嗎?」
二人的對話從音響中傳出,余清宴靠在辦公椅上聚精會神地聽,循環了一遍又一遍。
他對她撒謊了,他們這行根本沒有這項規矩。
他只是太久沒見她了,不知道為什么,重逢的每一幀畫面在他眼中都如此清晰,就好像在他心里已經描摹了千百遍似的。
她做的每一個動作,說的每一句話,他都想把它們記錄下來。
最好是刻進腦子,封在骨血里,他要永遠記住這一刻。
「我對他確實有些冷淡,但從來沒有苛待過他的父母?!?
「為什么對他這么冷淡呢,她不是你的丈夫嗎?」
「那時候家族聯姻,我也是迫不得已,但是后來……」
叮咚叮咚……
急躁的門鈴聲響起,短促而焦急地回響在家里的每一個角落。
余清宴對著屏幕按下暫停鍵,人卻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不論門外是誰,他都不打算去開這個門,就等著把人耗走,再繼續聽完接下來這段錄音。
她說她不愛霍錦行,嫁給他只是迫不得已。
余清宴只感覺這輩子聽過的所有情話加起來,都沒有這一句迫不得已來得動聽。
簡直是聲聲入耳,人間天籟。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余清宴曾經患有嚴重的神經衰弱癥,無法長時間處于高強度的噪音之下,但這匆忙到訪的不速之客卻顯然忽略了這一事實。
在他持續不斷的強烈攻勢下,余清宴終于面色不虞地合上筆記本電腦,起身離開座位。
一門之隔外的王慶臉色很難看,按門鈴按得手都快抽筋了。
他剛想放棄,準備明天再過來找余清宴算賬,大門卻被人從里面打開了。
余清宴的表情有點冷,他看了王慶一眼,又緩緩將目光落在他手里的文件袋上。
“余清宴!”王慶氣急敗壞地瞪著他,劈頭蓋臉一頓詰問,“一整天電話不接,微信也不回,你到底干嘛去了?”
余清宴顯然沒有邀請他進屋坐坐的意思,甚至手還停留在門框上,好像隨時準備關門送客。
“有事就說吧,我挺忙的。”
王慶聞言冷笑,“案子剛剛辦完,你有什么好忙的?”
律所幾十張嘴都等著吃飯呢,他天天東南西北地跑業務,好不容易談下來的單子他說不接就不接,哪有這么當合伙人的。
王慶不管三七二十一,脫了鞋從門縫里擠進來,塞給他一份文件,“吶,新案子,提成不少呢?!?
余清宴看都沒看那份文件,把它原封不動地放在玄關的鞋柜上,轉頭回了書房,“拿走吧,我有新案子了?!?
王慶不依不饒地攔住他,自從昨晚目睹余清宴中途離席,他就隱隱嗅到了一絲不對勁。
這人向來冷靜理智得可怕,極少有外物能讓他產生情緒波動,而且還是那樣的急切煩躁。
他不動聲色地推了推眼鏡,“是不是喬珠找你了?!?
余清宴的神色十分平靜,他繞過王慶繼續往房間里走,根本沒打算回他的話。
“你忘了當初她是怎么不辭而別的了?”王慶的語氣很冷,“你花了這么久才走出來,為什么又要往火坑里跳?”
他這話實在犀利,距離書房還有半米時,余清宴停下了腳步。
王慶說得沒錯,喬珠的不辭而別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場恐怖的滅頂之災。
他本來就有點神經衰弱,那段時間更是頻繁地做噩夢,夢里他總是沒來由地站在同一個十字路口,看著喬珠無數次從他面前跑過,不肯停下,終于有一次他伸手攔住,于是喬珠站在離他兩步遠的地方,疑惑地問,“你是誰?”
他還沒來得及說出自己的名字,喬珠便不感興趣地轉過身,像一片雨霧,又像是一縷無法留下痕跡的云煙,隨著他的驚醒,頃刻間消散了。
思及于此,余清宴的眸色又冷一分,神色卻依舊溫和平靜,回頭看著王慶說道:“知道我為什么要回荔城嗎?”
王慶神色古怪地看著他,“你想干什么?”
書房的燈沒有開,昏暗的光線里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獨自走進黑暗的房間里,卻將聲音留在了外頭。
“沒什么?!?
“只是想找她討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