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大約七八人，舉著火把上山，沒過一會便到了老君觀。
打頭一人，四下查看。
老君觀中沒有任何火燭光亮，靜謐的可怕，觀門緊閉，破舊木門夜里顯得森然。
“咚咚咚！”
為首青面漢子咚咚敲門，身后之人道：“不會不在家吧，老真人時常云游四海。”
青面漢子還未說話。
“家師確實不在。”聲音從上方黑夜傳出。
“誰！”
幾人登時一跳，上舉火把，看到觀頂盤坐青年，豐神俊逸，雙目灼灼，束發道髻，一身青布道袍，正是顧易。
青城派之人才松一口氣，深更半夜從頭頂傳出聲響，還真是駭人。
顧易一躍而下，來到眾人面前。
兩人自是認識。
近鄰多年，即便沒主動走動，老君觀一共只有兩人，青城派基本都知曉。
而青面漢子一身白衣，看上去年約三十多歲氣質不錯。
正是當代掌門司馬衛之子，司馬林。
顧易也與對方打過幾次交道。
“顧真人，敢問老真人去了何處？”司馬林主動開口。
“家師云游四方，居無定所。”
司馬林神色有些急切，又無可奈何。
作為青城派嫡傳，下代掌門，不對應該已然是這代掌門了。
他知曉青城山中最有名的是青城派，但最神秘的卻是老君觀里的洞玄真人！
據祖父所說，他年輕之時老君觀洞玄真人便是那副樣子，不老不年輕，幾年也不露面一次。
要知道祖父已然死了二十余年，祖父年輕時距今已有六十年以上。
那洞玄真人，該有多少歲數？
人老成精。
所以司馬林斷定老真人是有本事的，特地深夜上山求助。
但沒想到就是不巧，可再等到老真人回來，
顧易看對方急切神色，也大概猜到。
主動問道：“少門主找家師何事，在下可代為傳達。”
“唉，在下已經不是少門主，現在是青城派門主了。”司馬林猶豫片刻說道。
“哦？派中出事了？”顧易明知故問。
“沒錯，家父已死，上老霄頂正是想請老真人做主，看在兩派百年來都是近鄰份上，幫上青城派一把。”
司馬林神色晦暗，略帶悲傷之意。
顧易心道果然。
“仇家來頭太大？”顧易又問。
司馬林點點頭，而后和盤托出，將司馬衛之死講了一遍。
司馬衛在川東白帝城附近，給人用青城絕技，“破月錐”功夫穿破耳鼓，內力深入腦海，因而斃命。
“破月錐”功夫雖然名中有個“錐”字，其實并非使用鋼錐，而是五指成尖錐之形戳出，以渾厚內力穿破敵人耳鼓。
后來司馬林以及門中重要人物聞詢趕去，查明司馬衛的傷勢，又驚又悲！
因青城絕技，“破月錐”功夫，門中會用之人本就不多，只有司馬林、諸保昆，以及兩名耆宿高手。
但司馬衛死時，幾人都在一起，而且不在東川。
所以誰也沒有嫌疑。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顧易冷聲道。
“沒錯，顧兄見多識廣！”
“在下想不出除姑蘇慕容，還能有誰能用這種方式，殺了家父。”司馬林憤慨道。
此時司馬林身后一個青壯漢子，情緒激動聲音微顫道：
“我們打聽到，武林中被自己成名絕技所殺之人不少，包括丐幫副幫主馬大元、伏牛派掌門柯百歲，少林玄悲大師等人。”
顧易對那人微微點頭，也是認識，司馬衛親傳弟子諸保昆，比司馬林小幾歲，也是青城派數上號的高手。
當然，只是在青城派中...
“顧兄弟，你說姑蘇慕容這種行事作風，我們是否該上門討要個說法？”諸保昆又道。
“自然應該。”
“不僅要討個說法，還讓其血債血償。”顧易答道。
“沒錯，血債血償，我們青城派雖不是名門大派，卻也不能讓人隨意欺辱！”剩余幾個青城弟子附和。
司馬林壓下眾人怒火，沉聲道：
“顧兄，在下想請真人做主，共赴燕子塢，討回公道！”
司馬林也是人精，如今有求于人，一開始還是顧真人，現在已然成了顧兄。
“何時？”顧易道。
“我們還要聯絡武林同道，暫定于三個月后可好？”
“到時江南姑蘇燕子塢見。”顧易笑道。
司馬林有些驚喜，聲音微顫：“顧兄有辦法聯絡真人？如此甚好，甚好！”
他沒把顧易這個入門兩年半的小道長當做高手。
以為顧易能夠找到師傅洞玄真人。
顧易笑而不語，沒有回答。
但這種動作，看在司馬林眼里就是有十分把握。
“多謝顧兄，日后有何差遣，我青城派在所不辭。”司馬林和諸保昆異口同聲，深深躬身道。
二人心中道，這下穩了，老真人不知活了多少年歲，本事絕不會小。
“無妨無妨，遠親不如近鄰。”
“小道也有一事，想勞煩司馬兄。”顧易想起一事，也開口道。
“但說無妨。”
“我觀中人丁不旺盛，明日離山后便沒人照看這道觀，想請司馬兄派人定期打掃一二，別讓道祖太過落魄。”
“這...自然沒問題！請顧兄放心，同為道門這點事算什么。”
司馬林沒想到就這點小事，滿口答應。
三人敘舊幾句，都是司馬林和諸保昆找話硬說。
“長夜漫漫，不打擾顧兄休息了，在下告退了。”
司馬林道聲，帶著眾人離開。
顧易看著幾人離開，天邊已然魚肚白微顯，哪還有長夜漫漫。
顧易查看識海，陰陽魚玉佩懸空而立。
細微之間看到白色魚圖，也多了一絲色彩。
當時正是司馬林說道，請真人做主，他為了驗證猜想，查看玉佩，果然有所變化。
如果是原時空，即便有老道，但沒顧易。
青城派眾人會撲個空，三個月后燕子塢也不會有變化。
如今顧易亂入，簡接改變青城派部分軌跡，對之后影響不好說。
所以間接證明他的猜想。
不論如何，影響天龍世界軌跡，玉佩便會有所變化。
殺慧輪要比這次影響還大，所以黑色比白色多一些。
顧易穿越便是因為這陰陽玉佩，如果黑白二色充滿，會有什么變化？
再次穿越諸天世界嗎？
能夠與話本故事中的人物，把酒言歡，攜美暢游江湖，那也太過精彩。
顧易更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