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高一矮往師部去，男人是拄了拐杖的，兩根，夾在胳肢窩里。一只傷腳上的傷沒好利索，一挨地就疼得厲害。

一只掉隊的小牦牛被幾只豺給圍住了，但隊伍上的士兵卻無能為力——他們被一條河隔在對岸。

首長也在糾結。首長站在那幾座石屋子前，往四下里看，風景很是養眼，但他無心觀景，他惦記著近千官兵的肚子。

英秀沒時間說了，他們走到了指定的地方，這地方很開闊，是山向陽的一面，一條小溪從山里流出來。

天九覺出英秀臉上有異樣，他站在那兒眨巴著眼看了英秀好一會兒，才叫了一聲姐。

幾個人都走出門去，屋里只剩首長和天九了。天九忽一下坐了起來，首長說：“你躺著你躺著……”

但這些天，沒有“空山壩”，無論是壩是坡還是一望無際的草原，到處都是紅軍士兵，他們在采摘野菜。

天九蹚了水，弓了腰，手往石頭縫里摸去。終于，他摸到一個滑滑的東西，抓了舉起，竟是一條魚。

天九分不清誰是誰，叫它們名，卻沒人理會。當然不會理會，是牲畜哩。

做什么用呢？牛和馬能派什么用場呢？天九一直在想，可實在想不出來。

天依然陰著，但沒歐前響的臉色陰，他走到柵欄邊時，那幾個士兵正在忙牛馬的草料。

他徹底地睜開兩眼，確確實實，屋里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