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晦明沒時間拿小呆的命來賭，最終還是先一步退讓。

“我不勉強你，你可以回答‘是’‘否’‘與此無關’或沉默。”

貪狼再次看向周晦明，它不能主動告訴非‘魔法少女’的存在任何關鍵信息，而‘魔女’更是隨時可能叛變的存在。

算了，以自己的腦子根本玩不過周晦明，還是老老實實回答她的問題吧。

而它之所以愿意給周晦明一些消息，或許是相處后的信任。

亦或者是每天洗澡時腦子進的水。

“之前那個答案的回答是——‘是’?！?

周晦明知道這個‘是’的潛臺詞。

入侵只是開始是因為此時的規則屏障還是完整的，但隨著邪惡勢力的逐步強大，突破這一層屏障的執政官會越來越多。

而當邪惡力量越來越大，他們勢必會增加本界承載邪惡力量的上限。

日后遇到的強度將會聞所未聞。

周慧明不敢想那個最可怕的結局，但萬一提高承載邪惡力量上限的方式是...魔法少女呢？

“邪惡勢力的目標僅僅是惡晶嗎？”

“否?！?

“生靈產出惡晶，包含衍生界生靈嗎？”周晦明目光沉沉地看著從大船上源源不斷產生新惡晶被遠方的人魚巨觀吸走，答案似乎已經確定。

“是。”

但真聽到小白給出肯定答案后，周晦明深深地嘆了口氣。

“也就是說，惡晶是最頂端的果實，種種生靈是葉花，作為枝干系的是衍生界，而最底層根系是我所在的那個世界，對嗎？”

貪狼欲言又止，它實在是很想刨開周晦明的腦子看看這家伙怎么能得出這個結論的，有一種你都知道還問我干什么的無力。

“是，能說說為什么嗎？”不會是自己夢中說漏嘴了吧？

周晦明有種無奈：“最簡單的因果關系：果實、花葉、枝干、根系。果實是惡晶，枝葉是生靈，而枝干、根系就是世界，就好像一棵樹作為生產者源源不斷的制造惡晶?！?

周晦明喃喃自語道：

“如果將規則屏障比作一種高維概念，在邪物和你們出現之前，我們甚至不知道這種概念，如果想要打個類比……

蜜蜂在一片野生花園里采蜜，它身邊有自然形成的叢林屏障，它們的蜂蜜對于人類而言是美味的補品。

之于惡晶是邪祟的食物。

但有天，某個人類發現了這片無主的花園，他自然而然的霸占這個地方，但他個人打不過蜜蜂群，他會帶上武器和幫手再來攻擊這個地方，將保護蜜蜂的叢林屏障消除，然后源源不斷圈養這個地方來開采蜂蜜。

這樣，他就有了源源不斷的蜂蜜和一直勞作的蜜蜂?！?

“而我曾經和你確認過：邪祟也是擁有智慧的，在與他們斗爭過程中，我能確認祂們也算是生靈的一種，但你知道人類在這片宇宙中目前發現出現生靈的星球有多少嗎？

零。

甚至滿足誕生條件的星球都很少，人類是相當孤獨的一個種群，為了讓自己不再那么孤獨，所以才拼命地創造出能夠與自己交流的物種：AI，人工智能。

所以生靈是一個相當稀缺的概念，而在之前我們的溝通中，生靈的含義被你放大：除了我所在的本界，還有由本界延伸出來的‘衍生界’。

即：衍生界的生靈，也是生靈。

換句話來說：只要人類攻下了這片花園，除了最大的那個蜂蜜群，所有往外飛出的蜂后都能形成新的蜂蜜群，只要蜂蜜群這個群體還有活力。

那么迎接他們的就將是——無窮無盡的苦難。

在邪祟對生靈毫無敬畏之心的現在。

人類之于蜂蜜群，永無未來。

除非蜂蜜群里，出現了與之抗衡的超人類，也就是魔法少女?！?

但如果連魔法少女，也只是人類為了蜂群愿意制造蜂蜜而……

周晦明不愿深想。

一旁小白徹底聽懵，拋開一切的論證過程對錯與否不談，和周晦明對話的不應該是他一只守護獸，而是熵君才是??！

不要為難守護獸的小腦子啊。

“你還有什么想問的嗎？”小白蚊香眼。

“這些都不重要，我還在這個世界上遇到了一條龍，感覺不像這個世界的產物?！?

小白雖然不能理解為什么話題突然跳轉到這邊，但還是下意識給出了自己的看法，“啊哈？這個世界誕生不了龍吧，只是小世界肯定是無法創造出龍這一種高維生物的?！?

難怪真的可以用龍語魔法破開規則，高維生物嗎...

對于龍的特殊性，種花家出身的周晦明自然了解。

所以邪惡的零之魔女忽悠小龍給逆鱗和龍語，順便還給她打了兩個月白工這種事情先不談。

回歸正題，果然那條小龍在誤闖進這個世界后一直在找出去的方法，祂在找什么？

權柄。

難怪當初龍會出現在零之魔女的小鋪，因為自己手上確實有權柄。

目前看來，已知權柄有二，但僅憑光暗的雙概念就能穩定住小世界運行嗎？

缺了一環。

計算機目前只有0和1，是基于硬件桎梏。

但這種能承載生靈世界，也只有零和一嗎？

中間態可或缺，抑或不可或缺？

周晦明想到那句著名的言論，看著小白微微一笑：“小白，世界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的基本概念嗎？”

“是吧？”

貪狼冥冥之中感覺周晦明在給自己下套，但怎么聽也沒有聽出來問題在哪。

周晦明看向天空，光暗守恒是小白一開始就點名的說法，而光暗守恒最有名的是——太極圖啊。

邪惡勢力塞壬女巫掌握的‘黑’，

正義勢力人魚公主掌握的‘白’，

以及隱匿在光暗之間的‘黑白圓’！

真相就是如此簡單。

但目前邪能壓正，說明另一個權柄天然在對立陣營？

而目前所有故事走向都完美貼合原著，說明這枚就在附近！

“魔女大人！”

黑蛇和金蛤出現在還翻涌的海浪中，“不好了，海底世界突然裂開了一個大口子里面有很多巖漿冒出來，我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

除了這兩人，還有一個個腦袋冒了出來。

周晦明的視線游弋在黑蛇、金蛤，人魚和小虎鯨之上。

轉而看向遠處那道藍銀的微光，以及更遠處的墨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