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風卷著雪粒子撲來,陳暮云突然側身擋住風口。
林晚秋聞到他身上浮動的檀香,混著中藥苦澀,這幾天他也在不停喝藥。
她有些心疼陳暮云,康復也確實很累吧,伸手牽住男人的手,“陳暮云,不必那么辛苦來接我。”
“我們畢竟才認識不久,有磨合期是正常的。家里的事情可以交給家政,你做你自己想干的事情就好。”林晚秋把話挑明,這個男人實在是有些太小心翼翼,或者說他這樣愛人的方式,不是她想要的。
林晚秋想要的只是,她跟陳暮云結婚,應付家里,其余她覺得陳暮云可以不用額外做些什么。
畢竟她不參與做家務的事,陳暮云自然也可以不用包攬什么。
陳暮云沉默著沒說話,伸手將林晚秋的手拽得更緊,“好,那我們慢慢磨合。”
兩人沿著巷口走了一段距離。
“陳暮云。”林晚秋扯住他毛衣下擺,“你手機呢?”
男人從大衣口袋摸出屏幕碎裂的手機,鎖屏還是荷花池。
林晚秋看著破亂的手機,是該給陳暮云換個手機了。
覺得自己是有些對陳暮云不上心了,她當時只想著保住他的命,在小事上的確有些疏忽大意了。
“下次可以給我打電話,不用這么麻煩來接我,要是錯過了,你腿上還有傷,就在大雪里站著?”
林晚秋垂下眼睛,盯著男人的腿看了幾秒,隨后皺眉,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我不希望,我以后等我老公腿不好,所以在你腿好之前,請乖乖待在家里。”
“我很安全,你請放心。”林晚秋,有話直說。
畢竟真的不希望自未來的老公會腿腳不利索。
陳暮云深深地看著林晚秋,隨后點頭,只是將林晚秋的手牽得更緊。
不知道為什么,出了院,他心中的落差感太大,不是林晚秋的性格帶來的,而是他真正地看見了林晚秋的財力,物力和能力。
這樣一個有魅力的女人,身邊的男人不少吧,看上他什么呢?
林晚秋拽著陳暮云毛衣的下擺,打斷了男人思緒,他突然記起那個暴雨天,她也是這樣攥著他的襯衫下擺。
“家政明天請假。”林晚秋開口,“我們出去吃飯?”
她也計劃著如何給陳暮云換一個手機,比較合理。
“好。”陳暮云沒什么意見,林晚秋想吃什么,他都可以,只不過讓他開心的是,林晚秋終于有時間可以陪他吃上一頓飯了。
陳暮云往前挪了兩步,臉上帶著笑意,白皙的皮膚月光下泛著冷白的光。
輕輕在林晚秋臉上吻了一口,便松開。
林晚秋挑眉,果然還是個弟弟,將男人的手掰了回來,吻住男人的唇,牙齒還刻意細細碾磨陳暮云的嘴唇。
雪粒子擦過林晚秋的耳際,卻在即將觸到皮膚的瞬間被陳暮云的掌心截住,男人的眼眸深邃了幾分。
他的指節泛著病態的蒼白,扶住林晚秋的后腦勺加深了這個吻,拐杖落在了地上,陳暮云靠著左腿的力量護著林晚秋,這個吻細膩綿長,像極了旁若無人的小情侶在街頭肆意的擁吻。
不,他們本來就是,陳暮云一想到這里,就更加興奮,忍不住加重了力道。
林晚秋的節奏被男人打亂,整個呼吸都亂了,陳暮云的手像籠著暖玉般溫熱,指腹摩挲她耳垂,惹得她耳尖體發燙。
中藥的苦澀混著檀香在兩人呼吸間蒸騰。
沉重地呼吸聲在兩人鼻息里傳開,平靜了好久,林晚秋紅著臉,準備再次吻上,卻被男人的手一把摟住。
“回去再說。”他睫毛上凝著霜,伸手掠過她唇角。
羊皮平底鞋讓林晚秋的腳底逐漸有了溫度。
林晚秋小臉通紅,一雙杏眼帶著不滿,她還沒吻夠,刮了陳暮云一眼。
隨后她霸道將男人的腦袋掰了下來,貼上。
下一秒,巷口的風裹挾著雪粒子呼嘯而過,陳暮云的掌心貼在她耳際發燙。
林晚秋咬住他微涼的唇珠。這個動作帶著三分挑釁七分惱怒,齒尖碾過下唇的力道讓陳暮云悶哼出聲,喉結滾動時脖頸暴起的青筋。
“我喜歡這樣的......”林晚秋的話語被吞進交纏的呼吸里。
陳暮云突然扣住她后頸反客為主。
中藥的苦澀在舌尖化開,他攻城略地的節奏卻溫柔得像融雪,舌尖掃過上顎時激起她脊背的顫栗。
遠處便利店暖黃的燈光斜斜切過兩人身影,在積雪的路面投下纏綿的剪影。
又是這樣,林晚秋咬了咬男人的舌尖,退出,心跳地有些快,怎么說在感情這方面她是霸道的,每次主導權都被搶走,她不繼續了。
她看著男人不上不下的氣息,陳暮云眼睛帶著要征服的野性,林晚秋嘴角帶著笑意,往后退了一步。
下一秒他的指節突然插入她散落的發間,冰涼的戒指貼著頭皮激起細小電流。
林晚秋報復性地拽住他羊毛大衣的牛角扣,金屬扣硌得掌心發疼。
陳暮云突然托著她的腰肢抵在覆滿霜花的磚墻上。
粗糲的墻面透過羊絨大衣傳來涼意,而他滾燙的唇正沿著下頜游移到耳垂,呵出的白霧染濕了珍珠耳釘。
“這里會有人...”她虛軟的抗議被碾碎在唇齒間,陳暮云忽然含住她下唇輕輕吮吸。
雪粒子撲簌簌落進他睫毛凝著的霜花里,融成細碎的水珠墜在她鼻尖。他病態蒼白的手指正摩挲著她后頸那顆小紅痣,中藥香混著檀香在彼此交錯的喘息里愈發濃郁,像陳年酒釀熏得人昏沉。
林晚秋突然揪住他毛衣領口向下拽,平底鞋踩上他锃亮的牛津鞋,“陳暮云,不要太過分!”
這個動作讓陳暮云踉蹌著壓過來,唇齒相撞時血腥味在口腔漫開,他卻低笑著加深了這個吻。
指腹蹭過她耳后敏感帶時,巷口便利店的門鈴叮咚作響,驚得林晚秋咬破了他的舌尖。
血珠滲出的瞬間,陳暮云突然掐住她腰窩往懷里帶。
這個充滿掌控欲的動作激得林晚秋眼尾泛紅,她報復性地將手探進他大衣里側,隔著薄襯衫撫摸那道猙獰的術后傷疤。陳暮云呼吸驟然粗重,扣著她后腦的手指無意識蜷縮,將精心打理的發型揉成凌亂的鴉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