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防身之術
- 鐵柱王爺,我的年下小狼君
- 子非咸魚干
- 4581字
- 2025-05-09 00:06:55
趙明死后第三天,我膝蓋的傷已經結痂,但王爺依然不許我踏出寢宮半步。
我百無聊賴地趴在窗臺上,看院子里螞蟻搬家。
“王妃。”青柳匆匆進來,手里捧著一套奇怪的衣物。
“這是什么?”我拎起那件窄袖短打,怎么看都不像女裝。
“王爺命人送來的,說讓您換上,他一會兒過來。”
我狐疑地換上這套衣服——
上身是靛青色窄袖短衫,下身是同色束腳褲,腰間系一條黑色布帶。
站在銅鏡前,我活像個要上山打虎的武松。
“這到底要干嘛……”我嘀咕著轉了個圈。
“王妃穿男裝也好看。”青柳抿嘴笑道。
正說著,門被推開,皇甫鐵柱大步走進來。
他今天也穿了一身利落的練功服,墨藍色襯得他肩寬腰窄,英氣逼人。
頭發高高束起,更顯得輪廓分明,劍眉星目。
“不錯,挺合身。”他上下打量我,滿意地點點頭。
“這是要做什么?”我扯了扯緊繃的袖口。
“教你防身術,”他神色認真,“總不能每次都等我來救。”
我眼睛一亮。
防身術?
這個可以有!
上次遇襲的陰影還在,能學點自保本事再好不過。
“去哪兒學?”
“后院練武場,已經清場了。”
我跟在王爺身后,一瘸一拐地走著。
他回頭看我,突然蹲下身:“上來。”
“啊?”
“背你過去,你那膝蓋走這么遠又要疼了。”
我耳根一熱,猶豫了一下,還是趴上了他的背。
他輕松地站起來,我的胸口貼著他的后背,能感受到他肌肉的輪廓。
淡淡的沉香味鉆入鼻腔,混合著一絲汗水的味道,莫名地好聞。
“抓緊了。”他雙手托住我的腿彎,大步流星地穿過回廊。
我把臉埋在他肩上,生怕被路過的丫鬟小廝看見。
但奇怪的是,一路上竟沒遇到半個人影。
“你提前清場了?”我小聲問。
“嗯,”他輕笑,“王妃趴在本王背上的樣子,可不能讓別人看了去。”
我的臉更熱了,幸好他看不見。
后院練武場比我想象的大得多,鋪著細沙,四周擺著兵器架,刀槍劍戟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角落里還有幾個木人樁,地上畫著奇怪的圖案,像是某種步法練習。
王爺小心地把我放在場邊的石凳上,自己走到場中央。
“先教你最基礎的防身姿勢。”
他示范了一個動作,雙腳前后分開,膝蓋微曲,雙手一前一后,“這樣站最穩,不容易被推倒。”
我學著他的樣子站好,卻感覺別扭極了,像個蹣跚學步的鴨子。
“不對,”他走過來糾正,“重心放低,腰要沉……對,就是這樣。”
他的手扶在我的腰間,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讓我心跳加速。
我努力集中注意力在動作上,卻控制不住臉上的熱度。
“接下來是掙脫,”他站到我身后,突然用手臂勒住我的脖子,“試試掙脫。”
我慌了神,胡亂拍打他的手臂,卻紋絲不動。
“別慌,”他的聲音近在耳畔,呼吸拂過我的耳垂,“用肘擊我肋部。”
我曲肘向后頂去,他假裝吃痛松開,笑道:“不錯,再來一次。”
我們反復練習這個動作,直到我能本能地做出反應。
接著他又教了我如何掙脫手腕被抓,如何用巧勁反制對方關節。
每個動作他都親自示范,手把手地糾正我的姿勢。
“你們那個時代的人都不練武嗎?”休息時,他遞給我一杯水,好奇地問。
“普通人很少練,”我擦了擦汗,“有專門的警察……呃,捕快負責治安。”
“那遇到危險怎么辦?”
“報警……就是喊捕快。”
他搖頭:“遠水救不了近火。自身強才是真的強。”
我無法反駁。
在現代社會,我確實習慣了依賴公共安全系統,從未想過自己會陷入這種孤立無援的境地。
“再來,”他站起身,“這次教你利用對方的力量反擊。”
他拉我站到場中央,右手抓住我的手腕:“試著掙脫。”
我用力往回拉,卻被他借力一拽,整個人向前撲去,直接撞進他懷里。
他穩穩扶住我,笑道:“看,你越用力,摔得越狠。”
“這不科學……”我嘟囔著。
“什么?”
“我是說,這不合理。為什么我用力反而會失去平衡?”
“這就是武學的精妙,”他耐心解釋,“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
我靈光一閃:“杠桿原理!”
“什么?”
“就是……呃……”我努力用他能理解的方式解釋,“就像用棍子撬石頭,找準支點,小力可以撬動大力。”
王爺眼睛一亮:“正是這個道理!你們那這么叫?”
“嗯,還有重心轉移、動量守恒……”我越說越興奮,“這些原理都可以用在武學上!”
“有意思,”他若有所思,“你能詳細說說嗎?”
我們索性坐在地上,我用樹枝在沙地上畫圖,講解基礎的物理原理。
王爺聽得入迷,不時提出犀利的問題,甚至能舉一反三,將現代物理概念與古代武學相互印證。
“妙啊!”他拍腿叫好,“原來你們是這樣理解力學的!”
“你們不研究這些嗎?”我好奇地問。
“武學講究心法口訣,多是經驗之談,”他搖頭,“從未有人像你這樣系統分析過。”
我們越聊越投機,從物理聊到人體結構,再到如何用最省力的方式制服對手。
王爺試著用我說的“杠桿原理”改良了幾個招式,效果出奇地好。
“你很有天賦,”他贊賞地說,“雖然身體弱了點,但腦子轉得快。”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有人說我有武學天賦。
“來,試試這個。”他拉起我,教我一個反關節技巧。
我學著他的樣子,一手抓住他的手腕,一手壓在他的肘關節處,輕輕一扭——
“啊!”王爺夸張地慘叫,“疼疼疼!王妃饒命!”
我噗嗤笑出聲,松開手:“我都沒用力!”
“這不是給你增加信心嘛。”
他嬉皮笑臉地說,哪還有半點王爺威嚴。
我們繼續練習,不知不覺太陽已經西斜。
我的衣服被汗水浸透,手臂酸痛不已,但成就感滿滿。
至少現在,如果有人抓我手腕,我知道怎么掙脫了。
“最后教你一招絕殺,”王爺神秘地說,“專攻敵人最脆弱的地方。”
“哪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喉嚨和下體:“這三處,只要擊中一處,就能創造逃跑的機會。”
我尷尬地點點頭。
這招在現代防身術里也常見,就是有點……不雅。
“別小看這些陰招,”他正色道,“生死關頭,活命最重要,體面是其次。”
我深以為然。
在真正的危險面前,確實顧不上什么體面不體面。
“來,試試。”他站到我面前,“我慢慢進攻,你試著反擊。”
我點點頭,全神貫注地盯著他的動作。
王爺緩緩伸手抓向我的肩膀,我按照他教的,一手格擋,另一手成爪狀直取他的眼睛——
在即將碰到時及時停住。
“不錯!”他贊許道,“再來。”
這次他換了個角度,我側身閃避,膝蓋上頂,在離他襠部還有一寸時急剎車。
“很好,”他眼中閃著笑意,“你學得很快。”
“是老師教得好。”我俏皮地眨眨眼。
他愣了一下,隨即大笑:“嘴還挺甜。”
我們正準備再練習一輪,突然,一道寒光從院墻外射來,直奔我面門!
“小心!”王爺反應極快,一把將我拉到身后,同時右手一揮,竟用兩根手指夾住了一支飛鏢!
我驚魂未定,看著那支泛著幽藍光芒的飛鏢——明顯淬了毒。
要不是王爺,我現在已經……
“待在這別動!”王爺將我推到石凳后,自己如離弦之箭沖向院墻。
他縱身一躍,竟直接跳過了近兩米高的圍墻!
我目瞪口呆。
這身手……哪還是那個整天問能不能舔屁股的瘋癲王爺?
墻外傳來打斗聲,很快歸于平靜。
片刻后,王爺翻墻回來,臉色陰沉。
“跑了,”他拍拍手上的灰,“輕功不錯,應該是專業殺手。”
“又是沖我來的?”我聲音發抖。
“嗯,”他走過來檢查我是否受傷,“看來有人不想讓你活著。”
我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抖得厲害。
王爺輕輕握住我的手:“別怕,有我在。”
他的手溫暖而有力,奇異地安撫了我的恐懼。
我們四目相對,他的眼神柔和而堅定,讓我想起那天他抱著我說“你是我的人”時的神情。
“今天就到這吧,”他松開手,“你累了。”
確實,驚嚇加上高強度訓練,我現在渾身酸痛,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
王爺二話不說,又把我背起來,慢慢走回寢宮。
夕陽將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重疊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我趴在他寬厚的背上,聽著他穩健的心跳,突然希望這條路永遠走不到頭。
“王爺……”我輕聲喚道。
“嗯?”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我不是王沐沐的?”
他腳步不停:“為什么這么問?”
“沒有為什么,就隨便問問……”我猶豫道。
他輕笑一聲:“你怕我把你丟下啦?”
“我才不怕,我可是會武術的。”
“第一眼。”他語氣輕松,就像在談論天氣。
“什么?!”我差點從他背上跳下來,“那你還……”
“還陪你演戲?”他接過話頭,“因為我想知道你是誰,從哪來,為什么會在沐沐的身體里。”
“那你現在知道了?”
“大概吧。”他神秘地說,不肯再多解釋。
回到寢宮,王爺親自幫我檢查膝蓋的傷處。
結痂的地方因為訓練有些泛紅,但沒出血。
他又拉起我的手腕——那里因為反復練習掙脫技巧而磨破了皮,紅腫一片。
“怎么不早說?”他皺眉,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
“沒事,小傷……”我話音未落,他已經小心翼翼地給我的手腕涂上藥膏。
藥膏清涼,瞬間緩解了火辣辣的疼痛。
他低著頭,睫毛在臉上投下細密的陰影,鼻梁高挺,唇線緊抿,全神貫注的樣子格外迷人。
我看著他修長的手指在我的手腕上輕輕打圈,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好了,”他涂完藥,抬頭沖我一笑,“這幾天別碰水。”
這一抬頭,我們的臉近在咫尺,呼吸交融。
時間仿佛靜止了,我只能看到他深邃的眼眸中自己的倒影。
他的目光緩緩下移,落在我的唇上……
“王……王爺……”我結結巴巴地開口,卻不知要說什么。
他如夢初醒,猛地后退一步:“咳……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他幾乎是落荒而逃,連窗都忘了翻,直接走正門出去了。
我呆坐在床邊,摸著發燙的臉頰,心跳如雷。
剛才……他是要吻我嗎?還是我想多了?
青柳進來伺候我洗漱時,我還在神游天外。
“王妃臉怎么這么紅?”她好奇地問,“是不是發熱了?”
“沒……沒事,”我慌忙搖頭,“就是...有點熱。”
青柳狐疑地看了看大開的窗戶——涼風正嗖嗖地往里灌。
那晚,我輾轉反側,怎么也睡不著。
一閉眼就是王爺近在咫尺的臉,和他那雙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
第二天一早,我剛起床,青柳就急匆匆跑進來:“王妃,王爺命人送來這個。”
那是一個精致的木盒,打開一看,里面是一對銀制的手鐲。
但奇怪的是,手鐲內側有鋒利的小鋸齒。
“這是什么?”我好奇地拿起一只。
“奴婢不知,”青柳搖頭,“王爺只說讓您戴上,他午時過來解釋。”
我試著戴上手鐲,大小剛好。
鋸齒朝內,但并不割手,反而有種奇特的安全感。
午時整,王爺準時出現。
他今天恢復了平日的裝束,錦袍玉帶,搖著折扇,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仿佛昨天那個嚴肅認真的武學老師和差點吻我的人是我的幻覺。
“喜歡嗎?”他指了指我腕上的手鐲。
“這是什么?”我晃了晃手腕,“裝飾品?”
“防身武器,”他神秘一笑,“我改良過的。來,我教你用。”
他拉著我來到院子里,讓我對著一個木樁站好。
“看好了,”他示范道,“當有人這樣抓住你的手腕……”他抓住我的左手腕,
“你只需要轉動手腕,讓鋸齒對準對方虎口,然后用力一拉……”
他帶著我的手腕做了個旋轉下拉的動作。
“嗷!”他夸張地慘叫,“疼死啦!”
我被逗笑了:“真的有用?”
“當然,”他揉著根本不存在的傷口,“這一下能讓人痛得松手,給你創造逃跑機會。”
我試著單獨操作了幾次,很快就掌握了要領。
“為什么突然對我這么好?”練完后,我忍不住問,“教我防身術,還送武器……”
王爺收起笑容,認真地看著我:“因為我不能時時刻刻保護你。”
這句話讓我心頭一暖,又莫名有些失落。
他只是出于責任才……
“謝謝。”我低聲道謝,不敢看他的眼睛。
“對了,”他轉移話題,“從明天開始,每天早晨跟我練半個時辰基本功。防身術不是學幾個招式就行,需要長期練習。”
“每天?”我苦著臉,“能不能……”
“不能,”他打斷我,態度堅決,“除非你想下次遇襲時毫無還手之力。”
我只好點頭答應。
他滿意地笑了,伸手想揉我的頭,突然意識到不妥,又尷尬地縮了回去。
“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又一次落荒而逃。
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我摸著腕上的手鐲,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這個瘋癲王爺,似乎也沒那么瘋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