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市集驚魂
- 鐵柱王爺,我的年下小狼君
- 子非咸魚干
- 6509字
- 2025-05-08 23:56:19
柳如是的死像一塊大石頭壓在我心頭。
雖然她曾想殺我,但眼睜睜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么沒了,還是讓我好幾天沒睡好覺。
更可怕的是,王爺說她是被毒殺的——和原主王沐沐一樣的死法。
“這說明什么?”我曾問王爺,“有人在滅口?”
“說明太子心狠手辣,”王爺當(dāng)時冷笑一聲,“連自己的走狗都不放過。”
我打了個寒顫。
這個太子,比我想象的還要可怕。
轉(zhuǎn)眼過去七天,王府表面恢復(fù)了平靜,但我能感覺到暗流涌動。
丫鬟們看我的眼神多了幾分畏懼,姑母來探望的次數(shù)明顯增多,卻似乎有一種莫名的隔閡。
而王爺——那個不靠譜的家伙,又恢復(fù)了神出鬼沒的狀態(tài),經(jīng)常一整天不見人影。
“青柳,”我放下怎么也繡不好的鴛鴦——看起來像兩只溺水的水鴨子,“我想出去走走。”
“王妃想去花園?奴婢這就準備……”
“不是花園,”我壓低聲音,“是出府。去街上看看。”
青柳嚇得手一抖,針線筐差點打翻:“王妃!這可使不得!您金枝玉葉之軀,怎能去那魚龍混雜之地?”
“我快悶死了,”我趴在桌上哀嚎,“再關(guān)下去我會長蘑菇的!”
“蘑……蘑菇?”青柳一臉茫然。
“就是……”我放棄解釋,“總之我要出去。你幫我找套男裝來。”
“王妃!”青柳急得快哭了,“這要是讓王爺知道……”
“他不會知道的,”我眨眨眼,“除非你告密。”
青柳撲通跪下:“奴婢不敢!但萬一王妃出事……”
“我就去集市上轉(zhuǎn)轉(zhuǎn),很快就回來。”我扶她起來,“好青柳,幫幫我嘛。”
在我的軟磨硬泡下,青柳終于妥協(xié),找來一套小廝的衣服。
我換上后把頭發(fā)束起,對著銅鏡轉(zhuǎn)了一圈——活脫脫一個清秀小書生,應(yīng)該不會引人注目。
“王妃千萬小心,”青柳憂心忡忡地送我來到偏門,“午時前務(wù)必回來!”
我拍拍她的肩,溜出了王府。
呼吸到外面的空氣,我差點歡呼出聲。
自由!這就是自由的味道!夾雜著街上的炊煙、馬糞和不知名香料的氣息。
王府位于城東貴族區(qū),街道寬敞整潔,行人衣著光鮮。
我按照青柳指的方向,往城南市集走去。
越往南,街道越窄,人流越密,生活氣息也越濃厚。
市集上人聲鼎沸,各種攤位琳瑯滿目:
賣布的、賣瓷器的、賣胭脂水粉的、賣糖人的...
我像個剛進城的土包子,東張西望,看什么都新鮮。
一個小攤上的木雕玩具吸引了我的注意——精巧的小馬車、會動的木偶,還有...
“公子看看這個,”攤主熱情地拿出一個木制小鳥,“放在水里會自己游動!”
我好奇地接過來,發(fā)現(xiàn)鳥肚子里有機關(guān),浸水后確實會撲騰翅膀。
這不就是古代版的發(fā)條玩具嗎?
太神奇了!
“多少錢?”
“三十文。”
我摸了摸口袋,尷尬地發(fā)現(xiàn)沒帶錢。
正當(dāng)我準備放下小鳥時,一個錢袋遞了過來。
“我替這位公子付了。”
我轉(zhuǎn)頭,看到一個陌生男子站在身旁。
他約莫二十五六歲,面容俊朗,衣著華貴,腰間掛著一塊成色極好的玉佩。
“這……這怎么好意思……”我連忙推辭。
“區(qū)區(qū)小物,何足掛齒,”男子微笑,“在下姓趙,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我姓木。”我隨口編了個假名。
“木公子面生得很,是初到京城嗎?”
我含糊地點點頭,接過攤主包好的木鳥,向趙公子道謝后準備離開。
他卻跟了上來:“木公子若不嫌棄,在下可做向?qū)А_@京城好玩的地方,沒有我不知道的。”
“不必了,我隨便逛逛……”
“前面有家茶樓的點心極好,”他熱情不減,“不如去嘗嘗?”
這人怎么這么自來熟?我正想婉拒,突然注意到他右手虎口處有一個奇怪的紋身——像是蛇纏著一把劍。
不知為何,這個圖案讓我心里發(fā)毛。
“多謝趙公子好意,但我還有事……”
“什么事這么急?”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不如先跟我走一趟?”
我心頭警鈴大作:“放開我!”
“王……不,木公子,”他壓低聲音,笑容變得猙獰,“有人想見你,乖乖配合對大家都好。”
我拼命掙扎,但他力氣太大。
周圍行人來來往往,竟沒人注意到我們的異常。
我急中生智,抬腳狠狠踩在他的靴子上。
“啊!”他吃痛松手,我趁機拔腿就跑。
“抓住他!”趙公子在后面怒吼。
我鉆進人群,左沖右突,心跳如鼓。
怎么回事?這人認識我?還是認出了我是女扮男裝?
我慌不擇路,拐進一條小巷,卻發(fā)現(xiàn)是條死胡同!
轉(zhuǎn)身想跑,巷口已被三個大漢堵住,為首的正是趙公子。
“跑啊,怎么不跑了?”他冷笑著逼近,“沒想到王妃還有這癖好,女扮男裝逛市集?”
他認出我了!我背貼墻壁,手摸到一塊松動的磚頭。
“你們是誰?想干什么?”
“請王妃去做客而已,”趙公子使了個眼色,兩個大漢上前,“別逼我們動粗。”
我瞅準時機,掄起磚頭砸向最近那人的腦袋。
他慘叫一聲,額頭鮮血直流。
另一人見狀大怒,揮拳打來。
我側(cè)身閃避,卻被他抓住衣領(lǐng)提了起來。
“臭娘們!”他揚手就要扇我耳光。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黑影從天而降,一腳踹在那大漢胸口。
大漢悶哼一聲,飛出兩三米遠,重重摔在地上。
“光天化日,欺負弱小,”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幾位好大的膽子。”
我抬頭,看到皇甫鐵柱站在巷中,一襲黑衣,手持折扇,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冷峻表情。
“王……王爺?”趙公子臉色大變,“誤會!我們只是……”
“只是什么?”王爺緩步上前,“只是奉命綁架本王的王妃?”
趙公子面如死灰,突然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既然被識破,那就……”
他話未說完,王爺手中折扇一揮,幾道銀光閃過。
趙公子慘叫一聲,匕首落地,手腕上插著三根細如牛毛的銀針。
“帶回去審。”王爺冷聲命令。
不知何時,巷子里多了幾個侍衛(wèi)打扮的人,迅速將趙公子一伙制服。
我雙腿發(fā)軟,順著墻滑坐在地。
王爺快步走來,蹲下身檢查我是否受傷。
“傷哪了?”他聲音里的關(guān)切讓我鼻子一酸。
“手……手腕有點疼……”我舉起被捏紅的手腕,聲音發(fā)抖。
他輕輕握住我的手腕,眉頭緊鎖:“還有呢?”
“沒……沒了……”
“胡鬧!”他突然發(fā)火,“你知道剛才多危險嗎?要不是我及時趕到……”
“你怎么會在這里?”我忍不住問。
“我……”他語塞,隨即惱羞成怒,“這是我的地盤!我想在哪就在哪!倒是你,堂堂王妃,女扮男裝偷溜出府,成何體統(tǒng)!”
我理虧地低下頭:“我悶嘛……”
“悶就能拿性命開玩笑?”
他聲音提高八度,“你知道那些人是誰嗎?知道他們打算怎么對你嗎?”
我搖搖頭,突然覺得委屈,眼淚不爭氣地掉下來。
見我哭了,王爺頓時慌了手腳:“哎你別哭啊……我不是故意兇你……好了好了,沒事了……”
他手忙腳亂地掏出手帕給我擦眼淚,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
我透過淚眼看他,發(fā)現(xiàn)他額頭上有一層細密的汗珠,眼神中除了惱怒,還有……后怕?
“你怎么認出我的?”我抽抽搭搭地問。
“你化成灰我都認得,”他沒好氣地說,“走吧,回府。”
他扶我站起來,我這才發(fā)現(xiàn)膝蓋在剛才的掙扎中擦破了,血滲出了褲子。
王爺看到后,臉色更難看了。
“能走嗎?”他問,聲音柔和了許多。
我試著邁步,膝蓋火辣辣地疼,但我倔強地點點頭。
王爺嘆了口氣,突然彎腰將我打橫抱起。
“啊!”我驚呼一聲,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放我下來!”
“別動,”他命令道,“傷口會流血更多。”
我僵在他懷里,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沉香味,混合著一絲汗水的味道。
他的胸膛寬厚溫暖,心跳聲強而有力,與我紊亂的呼吸形成鮮明對比。
侍衛(wèi)們已經(jīng)押著犯人先走了,王爺抱著我穿過小巷,專挑人少的路。
我羞得把臉埋在他肩上,生怕被人認出來。
“現(xiàn)在知道害羞了?”他低聲調(diào)侃,“溜出府的時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放我下來吧,”我小聲哀求,“讓人看見多不好……”
“王妃遇襲受傷,本王抱回府,天經(jīng)地義,”他理直氣壯,“誰敢說三道四?”
我無言以對,只好乖乖閉嘴。
他抱著我走了約莫一刻鐘,來到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前。
“這是哪?”我好奇地問,“不是回府嗎?”
“我的別院,”他簡短解釋,“離這近,先處理你的傷。”
小院外觀樸素,里面卻別有洞天。
假山流水,亭臺樓閣,比王府還要精致幾分。
王爺徑直把我抱進一間廂房,輕輕放在軟榻上。
“忍著點,”他取來清水和藥箱,“會有點疼。”
他卷起我的褲腿,露出擦傷的膝蓋。
傷口沾了泥土,看起來猙獰可怖。
王爺先用清水輕輕沖洗,然后拿出一瓶藥酒。
“這是什么?”我警惕地問。
“消毒的,”他按住我的腿,“別動。”
藥酒沾上傷口的瞬間,我疼得倒吸一口涼氣,眼淚又涌了出來。
王爺動作很快,迅速清理完傷口,撒上一種淡黃色藥粉,然后用干凈白布包扎好。
“好了,”他松了口氣,“這幾天別碰水。”
我驚訝于他嫻熟的手法:“你還會醫(yī)術(shù)?”
“久病成醫(yī),”他輕描淡寫地說,“小時候經(jīng)常受傷,自己學(xué)著處理。”
我回想起他說的被太傅追著打的事,不禁莞爾。
他見我笑,挑眉問:“疼傻了?”
“沒,”我搖頭,“就是沒想到你還有這一面。”
“哪一面?”
“靠譜的一面。”
他嗤笑一聲,突然伸手彈了下我的額頭:“不知感恩的小東西。”
這親昵的舉動讓我心跳漏了一拍。
陽光透過窗欞灑在他臉上,勾勒出完美的側(cè)臉線條。
此刻的他,與平日那個瘋癲王爺判若兩人。
“那個……”我轉(zhuǎn)移話題,“那些人是誰?”
王爺?shù)谋砬榱⒖汤淞讼聛恚骸疤拥淖ρ馈!?
“他們怎么認出我的?”
“你雖然換了男裝,但言行舉止還是與常人不同。”
他解釋道,“而且……”他猶豫了一下,“可能有人泄露了你的行蹤。”
“誰?”我心頭一緊,“府里還有內(nèi)奸?”
“不確定,”他搖頭,“但你偷溜出府的事,除了青柳還有誰知道?”
“沒人了……”我突然想到,“等等,衣服是青柳找來的,但她不可能...”
“青柳沒問題,”王爺斬釘截鐵地說,“可能是有人看見你出府,或者……”
“或者什么?”
“或者太子的人一直在監(jiān)視王府,”他沉聲道,“就等著你落單。”
這個可能性讓我毛骨悚然。
我不過是出來透口氣,差點把小命丟了。
“對不起,”我小聲說,“給你添麻煩了。”
“知道就好,”他哼了一聲,“下次想出門,直接跟我說,我?guī)愠鰜怼!?
“真的?”我眼前一亮,“你不關(guān)我禁閉?”
“關(guān)禁閉有用嗎?”
他翻了個白眼,“還不如放在眼皮底下看著。”
我忍不住笑了。
這個王爺,有時候還挺通情達理的。
“那個趙公子手上的紋身,”我突然想起來,“是蛇纏著劍,你認識嗎?”
王爺?shù)氖诸D了一下:“你看到了?”
“嗯,很顯眼。”
“那是'影蛇'的標志,”他聲音低沉,“太子培養(yǎng)的死士組織,專門干些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
死士?聽起來像武俠小說里的設(shè)定。
我咽了口唾沫:“他們?yōu)槭裁匆ノ遥俊?
“可能是為了先帝的秘密,”他若有所思,“也可能是為了證實你不是王沐沐。”
“什么秘密這么重要?值得當(dāng)街綁架王妃”
“足以動搖國本的秘密,”他站起身,顯然不打算多說,“好了,休息一會兒,然后回府。”
我識相地沒再追問。
王爺離開后,我打量起這個房間。
簡潔雅致,書架上擺滿了書籍,桌上還有幾件精巧的機械模型——
看來這是他另一個秘密基地。
我的目光被墻上的一幅畫吸引。
畫中是年輕的先帝和一個小男孩,站在一片桃花林中。
男孩約莫七八歲,手里拿著一只木鳥,笑得燦爛。
那眉眼,分明是幼年的皇甫鐵柱。
“那是我十歲生日,”王爺?shù)穆曇敉蝗辉谏砗箜懫穑酥斜P進來,“先帝帶我去御苑賞花。”
我注意到他說“先帝”的時候語氣中帶著復(fù)雜的感情。
“你們關(guān)系很好?”我接過他遞來的茶杯。
“嗯,”他在我對面坐下,“我是父皇最不爭氣的兒子,反而最得祖父歡心。”
我笑了:“因為像他年輕時候?”
“你怎么知道?”他驚訝地看我。
“猜的,”我抿了口茶,“長輩通常最喜歡像自己的孩子。”
“對了,太子殿下叫什么名字?”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我心頭。
畢竟像“皇甫鐵柱”這樣樸實的名字,實在難以與一位尊貴的王爺聯(lián)系起來。
“皇甫鐵戈,怎么突然問這個?”他略顯詫異地挑了挑眉。
“你們皇族的名字……都這么接地氣嗎?”
“接地氣?”他啞然失笑,“這可是大有講究的。”接著,他為我娓娓道來其中淵源。
原來天啟皇族復(fù)姓皇甫,乃是古時姬姓后裔,血統(tǒng)尊貴非常。
開國皇帝皇甫真篤信五行之說,特意延請世外高人為后世子孫擬定族譜。
那位高人依據(jù)“金克木”的玄理,精心排定了二十代字輩:
欽、錢、銅、鑼、鋼、釘、鉤、鉛、鏡、鐘、鐵、銀、錦、鍋、鋒、鏟、銷、鈞、鈴、針、鍥。
到王爺這正是“鐵”字輩,又因命理缺木,故而名中取“柱”字相補。
“那太子殿下的‘戈’字又作何解?”我好奇地追問道。
皇甫鐵柱端起茶盞,杯蓋輕叩杯沿發(fā)出清脆聲響:
“皇兄生于庚寅年,五行缺金。‘戈’乃金戈鐵馬之意,既補了金,又暗合征伐四方的氣度。”
我正想稱贊這名字取得妙,他卻突然問:“你們那個天下,怎么處理傷口?”
話題轉(zhuǎn)得太快,我愣了一下:“用碘伏消毒,然后貼創(chuàng)可貼……呃,就是一種藥水和膠布。”
“碘伏是什么做的?”
“化學(xué)合成的碘化合物……”我努力回憶高中化學(xué)知識,“可以殺滅細菌。”
“細菌?”他敏銳地抓住這個陌生詞匯。
“就是……就是肉眼看不見的小蟲子,會讓人傷口感染。”
我盡量用他能理解的方式解釋。
出乎意料,他沒有嘲笑我,而是認真思考起來:“所以你們那個時代的人,能用工具看到這些小蟲子?”
“對,有顯微鏡,可以放大幾千倍……”
“有意思,”他眼睛發(fā)亮,“所以化膿是因為這些小蟲子作怪?”
“沒錯!”我驚喜于他的理解力,“高溫蒸煮可以殺死它們,所以手術(shù)器械要消毒……”
我們越聊越投機,從醫(yī)學(xué)聊到天文,再到物理化學(xué)。
王爺?shù)那笾徒邮苄率挛锏哪芰α钗殷@訝。
他不僅不排斥我的“荒謬”理論,還能舉一反三,提出有見地的問題。
“你們那個時代,女子真的可以讀書做官?”他好奇地問。
“當(dāng)然!我們那有女科學(xué)家、女總統(tǒng)、女宇航員……”
“宇航員?”
“就是……飛上月亮的人。”
“人能飛上月亮?”他瞪大眼睛,“怎么做到的?”
我用手比劃:“有火箭,靠反作用力推進……”
“就像煙花?但更大更強?”
“對!”我再次為他的悟性驚嘆。
不知不覺,太陽已經(jīng)西斜。
王爺看了看窗外:“該回府了,再不回去,府里該翻天了。”
他幫我找來一套女裝換上,又親自駕馬車送我回府。
路上,我忍不住問:“王爺,你平時……是裝瘋賣傻嗎?”
他嘴角微揚:“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很聰明,”我實話實說,“比大多數(shù)人都聰明。”
“聰明人往往死得快,”他輕聲道,“尤其是在皇家。”
這句話道盡了他的處境。
我忽然理解了他的瘋癲——那是一種保護色,讓敵人放松警惕的偽裝。
“我會保密的,”我認真承諾,“關(guān)于今天的你。”
他轉(zhuǎn)頭看我,目光深邃:“我知道。”
馬車停在王府偏門,王爺扶我下車。
我的膝蓋還疼,走路一瘸一拐。
他嘆了口氣,又把我抱了起來。
“王爺!這……這被人看見……”
“看見就看見,”他滿不在乎,“本王寵妻,有何不可?”
我臉紅心跳地被他抱回寢宮。
果然,一路上丫鬟仆役紛紛低頭行禮,但眼角余光滿是好奇和艷羨。
青柳見我受傷,嚇得臉色煞白,跪地請罪。
王爺沒責(zé)怪她,只吩咐好好照顧我,然后匆匆離去,想必是去審問那幫刺客了。
“王妃嚇死奴婢了!”青柳一邊幫我換衣服一邊抹眼淚,“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奴婢萬死難辭其咎!”
“我這不是好好的嘛,”我安慰她,“別哭了。”
“王爺親自抱您回來。”
青柳壓低聲音,眼中閃著八卦的光芒,“看來王爺真的很在乎您呢!”
“胡說什么,”我耳根發(fā)熱,“他只是……只是盡丈夫的責(zé)任。”
青柳抿嘴一笑,沒再說什么,但那眼神分明在說“我懂的”。
晚膳時,王爺沒出現(xiàn),只派人傳話說有要事處理。
我獨自用膳,心里空落落的,竟然有點想念那個瘋癲的家伙。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卻睡不著,膝蓋的傷口隱隱作痛。
窗外月光如水,樹影婆娑。
突然,一個黑影翻窗而入。
“誰?”我警覺地坐起身。
“是我。”王爺?shù)穆曇簟K叩酱睬埃鹿庀挛铱吹剿樕亍?
“審出什么了?”我小聲問。
“趙明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毒發(fā)身亡,”他冷笑,“和柳如是一模一樣。”
我倒吸一口涼氣:“又是滅口?”
“嗯,”他在床邊坐下,“但死前他透露了一個信息——太子在找先帝留下的一份密詔。”
“什么密詔?”
“傳位密詔,“王爺聲音壓得極低,“先帝臨終前可能改立了儲君。”
我瞪大眼睛:“改立……你?”
“不可能,”他斷然否認,“先帝知道我對皇位沒興趣。但太子顯然不這么認為。”
“所以他要除掉所有可能知情的人……包括王沐沐?”
“很可能。”他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那個問題:“王爺,你真的不知道密詔在哪嗎?”
他沉默良久,終于開口:“先帝只對我說過一句話——‘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
“這算什么線索啊……”我嘟囔道。
“我一直在想,”他輕聲道,“會不會密詔就藏在……”
話未說完,窗外突然傳來一聲輕響,像是樹枝斷裂的聲音。
王爺瞬間繃緊身體,一個箭步?jīng)_到窗邊,但外面只有風(fēng)吹樹影,不見人影。
“有人偷聽?”我緊張地問。
“不確定,”他皺眉,“可能是貓。”
但我們都明白,這王府里,危機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