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回了太極宮,清洗著身體腦袋卻不能放松,阿姐哭了?阿姐怎么會哭那!
他的阿姐是個混世魔王,是個太陰真君,是領著他翻外宮墻偷跑出宮去,帶著他逛酒樓楚館,教會他調戲宮娥哄女子開心,是能一腳踢的比頭都高,是能一連翻幾個跟頭撞了墻還咧嘴大笑,是能去臨江閣和弘文館把那些文人騷客辯的啞口無言的人,是北境的王女,是什么都會的阿姐,就是不會哭啊!
難道年初的時候,是朕太沖動了,可朕是天子,朕連要一個阿姐都不行嗎?
何況阿姐又沒有婚嫁,長在宮中的阿姐更不會傾心于他人,朕是男子主動些強勢些又怎么了!
皇帝閉上了眼睛,回想年初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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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家宴,三妃六嬪各顯其能想著給皇帝多留一分印象,可皇帝自她走后便無心再停留。
一年了,她從金城寺回來一年了,年夜飯她都不曾來吃,要不是皇帝命令內外宮,凡四品之上者皆到春和殿與君同食,慶祝去年豐收期盼今年好兆頭,她還是不會來吧。
待宴罷,已是深夜,內宮宵禁,按照規矩長華這樣的公主是不能住在內宮的,該住到外三宮去,可三年金城寺祈福回宮,小皇帝直接抬了她的品階,封了她做安國公主,原本一個小小的北族遺孤,被先帝從戰場上帶回來,養在身邊封個郡主已是恩賜,許是她乖巧,先帝喜歡的緊,在她十三歲時封她為平定公主,與宮妃所生公主享同等侍奉,本以為她的命運與所有外姓公主一樣,最終要代替皇家的親貴公主遠嫁和親,哪知道直到她十七歲先帝突然駕崩,都未曾有人提起過要將她遠嫁的事。那時候宮中人人羨慕她,長華在外人看來無憂無慮的長到十七歲,等待與新定的駙馬成親。流傳宮中的蜚語雖因長華定親便不攻自破了,可接踵而來的是新的編撰,言說公主自幼好學雖性子軟糯卻不是無知癡女,駙馬無為無度,定親之日原定于十月初十,可那時先帝剛駕崩一月不足,新皇登基江山不穩,駙馬竟不知死活去求親,差點被新皇亂棍打死。因夫君無能,寵愛她的先帝又突然薨逝,自知未來不見光明。于寢殿中一碗毒藥咽下去想隨先帝去了。此等故事倒是內宮信人最多的話本。
新皇行八,單字一個崇,長華不滿十二歲被先帝帶回楚宮時明崇才八歲,長華也跟眾皇子較為疏遠,到了十六七歲情竇初開的年紀,才與六皇子走的相近,新皇登基擅自取消了婚約,明崇本是偏心這個阿姐,他自知那個馮三兒配不上阿姐,阿姐沒了婚約反倒與六哥走的越發近了,世人又多說,他這個皇位是他六哥讓給他的,若不是六皇子遠征南疆,皇位又怎么會到他手里,別處還好世人風語,他亦沒那么看重,可親近的人選六哥不選他,讓他心生妒忌,原本六哥遠征一程即可回都,他卻私心一次又一次派六哥去戰事最緊處,四年后,六皇子明徵死于湖州一戰,長華本在宮中盼著他回來,哪怕知道二人今生不得善終,可明徵就是她每一次的日升日落,她亦是明徵在南疆每晚抬頭的清冷圓月。一紙戰報,六皇子身隕于湖州,明崇也幡然悔悟,皇帝親手葬送了自小疼愛自己的六哥,六哥為他守國門為他拓疆土,他卻一心防他害他,所以這一次他沒有阻止阿姐出宮去替六哥守孝,這一去就是三年,彼時離宮的長華已經二十一歲,是個老姑娘了。
這夜皇帝回了太極宮,卻怎么也睡不著,席間的酒早就醒了,想出去走走,吩咐魏七德遠遠跟在身后不要吵到他,隨手披了件狐裘大氅穿著寢衣,出了太極宮的宮門。
深夜的內六宮靜的連房檐上滑落下的厚雪都聽的清楚,皇帝覺得自己似乎剛邁開步子,轉眼就到了永安宮,按理說長華即算能住進內六宮,也應住在第二道宮墻附近的小殿,永安宮距離太極宮太近了,小也是小了點,但總能見到陛下,是嬪妃們夢寐以求的寶地。皇帝走近永安宮的宮墻,怎得里面竟然有聲音?這夜半深更的院中竟有人?還不止一個?兩步攀上宮墻,伏在墻邊向院中看去,只見院中三個小丫頭,為首一個似男子穿著白色寢衣開胯半蹲,另兩個一個紫衣蜷縮盯著眼前的物件,一個粉衣正將披在身上的外裳脫給長華。
長華身材高挑一把摟住小丫頭說:聽話,穿著,我身子熱向來不怕冷,這寒冬臘月的時候,你若是染了風寒,我到哪里給你找大夫治病去。
小紫衣服插嘴:是啊,這又不是在鶴西峰,想出去一回難死了。
小粉不再抗拒說:還不是你,非要看什么霜花變,害我們兩個陪你,不然誰會大冷夜出來!
小紫說話間眼睛一直盯著面前的物件頭都沒側過說:這種霜花每年只在正月十五的寒夜間才會由粉變為無色,霜花珍貴一朵難求,霜花變又得百朵霜花難得其一,能遇見是天下之大幸!你到底看不看?
小粉不說話了,長華似是姿勢不舒服換了個方向轉過臉,這個角度皇帝便看不見她的神情了,兩個呼吸間只聽小粉一聲驚呼,小紫果斷跪下說:快快快,祈愿吧,很靈驗的!
倆小丫頭不懼寒冬的地面冰冷跪下,虔誠的祈愿。
待再次睜眼小紫起身說:你沒有什么要求的嗎?
長華抬臉笑著說:我求了,求我大楚萬世昌盛!
小粉也起了身去扶長華說:公主這可不是您的愿望,這是肅親王的愿望!
長華伸開被拉著的手佯裝打了一下小粉說:誰的愿望不一樣,我如今無功無助,不能幫他們守護好這江山萬里,也就只能虔心求誠,若上蒼憐惜,換我大楚太平萬年有何不好?
小紫懷中抱著寶貝的花說:就算求來了又有何用?他都死了四年了,誰還知道是你求的?你只能一個人在這楚宮里孤苦啊!
長華不想繼續說這些言道:今日熱鬧,內外宮一同慶祝,明日必不會有什么事情,今夜又睡的這么晚,不如明天我們不起了吧?
小粉扶著她說:不起?那,那,那也太好了。我定能大睡個三天三夜!
小紫:得了吧,一要你起就賴床,一要你睡反倒比雞起的都早!
長華想了想說:那不如我們打賭吧,明日誰若是先起了,就要給別人起灶做飯,做什么由著人點!
小紫利索答道:好,聽你的。
小粉:那我今日就再做一會兒活計,明早定是醒不過來。
言罷二人已將長華送至房門口,長華推門進屋,二人也各自回了屋。皇帝注意到,這兩個小宮娥竟然都有自己的屋子,永安宮雖小,四方院落也應配備六個侍從,可她們這么玩鬧不見有人,莫不是永安宮就她們三個人?
見三人回房均未熄燈,皇帝突然起了興,跑去永安宮不遠處的酒窖,無奈夜深他又不想驚了內宮的人,好酒都鎖在地下,地上的酒都是些尋常物,喝了一口想了想將剩余的酒到在自己的裙角和袖口晃了晃酒氣四溢,攜著空酒瓶回了永安宮。
永安宮的宮墻不高,明崇一個翻身就翻了進去,叫魏七德在外面守著任何人不得進入。
輕扣房門:阿姐,阿姐,是朕。
小皇帝來了!他來干什么?長華自小雖與皇子公主們一同長大,卻除了七哥都挺生疏的,新皇還小她三歲更是接觸的少,倒是后來跟六哥走的近了,六哥總帶著他,見過許多回,新皇不比先帝寵溺她,更不比六哥照顧她,總覺得新皇處處與她作對,還是要早些將他送走,免的惹了皇帝不高興途生是非。
想來長華連忙穿上外裳,整理儀容打開了房門,皇帝一個趨趔撲在她身上,好在她足夠高大撐的起皇帝:陛下這是醉了?
皇帝滿嘴酒氣的晃著手中空瓶說:阿姐,朕好想你啊!
長華皺眉,今兒是什么年月,皇帝想起她來了,這一年多她做的還不夠低微?能被皇帝注意到?
帶著皇帝往屋里走,本想將皇帝送到榻上去叫人來,誰成想皇帝竟突然轉身將房門關上了,然后猛的撲了過來將她雙手鉗住上提,一手扳著長華的臉吻了下來,身子也壓了下來。
長華驚呼:陛下!不可!臣是長華。
她的腰軟后仰著都要貼到桌面上了,皇帝:有何不可,你又不是朕的親姐姐。
長華還再躲閃:陛下,臣現已是安國公主,若是被人發現此等事情,有損陛下聲譽啊!
她躲的急,皇帝實在找不到機會只好側過頭去吻她的脖頸說:那就不叫人知道好了,你就是朕的。
此時的長華有些怕了,她已經貴為一等公主,放眼大楚除了這個人沒有誰能這樣欺負她了,可眼前人如狼似虎,就算他真有所作為,長華也無可奈何,只好搬出六哥:陛下可是忘了,六哥當年的遺信,托您好好照顧長華。
皇帝稍有停頓卻突然拉開她的衣衫,吻住了她的肩用力的吮吸,似乎提起六哥刺激到了他,一手鉗住她的同時竟然另一只手開始解她的衣襟,言語已經無力,長華只能拼命抵抗,見她亂動解不開寢衣的扣子,皇帝惱了,外衣脫了一件薄薄的寢衣能奈我何,直接大力扯開衣襟,順著那小小的衣衫吻了下來,皇家子嗣哪有自小不被宮娥教導的,他都是三個孩子的父皇了,一個未出閣的阿姐怎么應付的了他,如今能得償所愿,心中暗道大他三歲又怎樣,還是不在朕的手掌里把玩。
見她不再扭動腰肢了,皇帝撒開了夾住她的雙腿,將她拉了起來,摟著腰看著她的唇,她水汪汪霧蒙蒙的雙眸,看在皇帝的眼里更是興奮,這就是小時候欺負他,長大了又讓他日思夜想的阿姐啊!
盯著她看了一會,剛要繼續,突然聽見門外有腳步聲。
小粉的聲音響起:公主,我剛才聽見了叩門聲,院子里也有動靜,您聽見了嗎?
皇帝突然松開了鉗著她的手,被抓的麻木了,放開后只得順勢落在他的肩上,皇帝將她摟緊了壓著她按在桌面上說:你的小丫頭要是知道了朕的私事,朕也不知該如何處置。
小粉本是只想出門看看聽見了幾聲異響,卻見公主房中怎么人影攢動?幾步走到門前出聲詢問。
長華不想文蓉被小皇帝盯上,文蓉能走到如今已經是不容易,不能由著小皇帝再折騰,只得大喘幾口氣平復聲音說:沒事,我要睡了,你也快睡吧。
見公主無事,小粉也安了心。
聽著她離開的腳步,皇帝故意用力起伏胸膛頂著緊貼著他的長華說:你若再反抗,朕就弄的動靜大一點,要那兩個小丫頭都過來瞧一瞧。
長華摟著他不肯放手說:陛下,臣乃北族遺孤,身份卑賤不可污了陛下的身子。
她早已身無一物,皇帝撫過她的后背說:朕就想要你。何時在乎過你的出身。
長華扔不想放棄,他渾身濃重的酒氣顯然是醉了酒,好不容易冷靜下來若能說通,此次她可以忘卻別過。
長華不敢放手,不然便要赤裸面對他,只得摟著他說:陛下,長華自十一二歲到楚宮已有十四年,眼看著陛下從少年成長至今,陛下英明神武享萬世供養,這天下都是陛下的天下,陛下切莫一時沖動毀了自己的聲譽!
皇帝說話間直接將她端起走向床榻:你翻來覆去就是那么幾句,聲譽聲譽,不叫人知道就好了,還是阿姐厭棄朕,不愿服侍朕?
將她放在床上,撤出了自己的脖子,看著她受驚小狐貍一樣縮回床角用被子擋住身體,皇帝扯開衣服上了床,跪行到她面前說:阿姐,你就從了朕吧,朕今日得不到是不會走的。
長華看著他眼中的熾熱說:陛下。。。陛下可否告知臣原因?臣死也要死個明白。
見她放松警惕,一把拉過被褥和她壓在身下:朕登基那年就告訴過你,朕想要一個阿姐當皇后。
長華記得這句話,當時幾個老臣都覺得新皇心智成熟不慕美色愿以賢長者為后。
完事之時,已是清晨。
長華從恍惚中恢復意識跪在皇帝身邊:陛下,快些離開吧。天亮了。
皇帝玩味的看著她說:阿姐怎這般不懂規矩,朕還未清洗過身子,每每侍寢過后都要好好梳洗一番的,不然不叫人看出來了。
長華不想看他回:陛下可以穿好衣服去太極宮清洗,魏七德此時必已守在宮門外,叫內宮的人見到您清晨從永安宮走出去,臣便百口莫辯了。
皇帝側過身面對她玩著她的手指說:你就這么怕被人知道?朕記得北族民風豪邁,女子合離后仍可另嫁,怎得你像個小貓似的碰都碰不得。
長華躲開了手:陛下,北族只是北境一個小國,我大楚百年基業,姐弟相親這等有悖倫常之事定會被人唾棄,陛下可還記得通宣帝當年便是姐弟相親差點誤國!
皇帝被她說的心煩起了身:通宣帝怎可與朕相提并論,何況通宣帝私通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姐姐!!來,給朕穿衣。
屋中明燭燈芯長的搖曳,炭火也快要燃盡,長華只想再快些給他穿衣才好將他送走。
待穿好衣飾,她剛要跪安,皇帝拉著她的手臂拽進懷中盯著她說:你只告訴朕,朕對你好不好,不好朕便不再來了。
皇帝以為自己身材矯健,腰腿有力,那個宮妃不是胯下承歡輾轉反側,朕是阿姐第一個男人,必會叫她癡迷。
長華知道說不好沒用,他又不會信還以為是女兒家的嬌羞,低頭說:臣只記得疼,現下起身走路亦不舒服。
皇帝確實如她想的若她說不好,根本無用,可她說疼?難道朕太粗魯了?傷了她?宮妃初夜后各個生龍活虎的,哪有不舒服的,朕的元陽乃世間滋補之物,怎得就讓阿姐不舒服了?
長華見他沒再繼續污言穢語便趁機說:陛下,快走吧,不然來不及了。
皇帝還沉浸在自己那做到不好?怎么就不舒服了,稀里糊涂就被推出了房門。
好在昨夜說了今日不起,兩個小丫頭應該不會察覺異常,長華心中緩了一口氣,明崇是誰?八皇子,自小有皇長公主和賢妃寵著,皇后所生五公主也要讓他三分,長華躲都躲不及,奈何造化弄人偏叫他瞧上了自己。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