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棄沒著急動手,現在動手勝算太小。
她當即扮成一副柔弱女子的模樣,之前那些人眼睛都放在杭挽身上壓根沒注意到她。
一般女子沒有武力也沒有那么大力氣。
這些要是用得好也不是不能殺了一個二級武者。
但眼下人多,一旦動手必遭圍攻。
檀棄只能徐徐圖之。
她腰身一緊就被人扛在肩上。
檀棄一開始以為這些人是土匪,抓杭挽上山做壓寨夫人的,但是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并不是這樣。
她和杭挽分別被綁好,塞進一個黑袋子里什么都看不到。
然后檀棄感到一陣搖晃,似乎被裝進了什么載物的板車上。
時間不長,她就感覺自己被搬了下來。
然后一張滿是脂粉的臉湊到檀棄面前,嚇了她一跳。
對方瞧著她滿意地點了點頭:“還算漂亮,眼睛生得好,年紀也不大。”
為首的壯漢笑了下,指了另外一個黑布袋道:“這個才是真漂亮呢!”
檀棄聞聲望去,那黑袋子打開,露出杭挽一張梨花帶雨的臉。
那臉上滿是脂粉的老鴇如獲至寶走了過去細細打量,滿意道:“是上等貨色!”
說完她站起身道:“兩個,給你一百銀鑄幣。”
那壯漢不滿:“一百銀鑄幣?這兩個姿色不錯,我和弟兄們可是摸都沒摸過就給你送來了,你就給一百銀鑄幣?白娘不厚道吧?實在不行,兄弟們帶回去暖床也是劃算的!”
那名叫白娘的老鴇啐了聲,拍了下男人的胸口道:“真是冤家,一百五十銀鑄幣,不能再加了,以前一個才一百文,你這可是大賺了。“
壯漢這才滿意:“還是白娘你爽快。”說著將剛到手的一百五十銀鑄幣當場分給了兄弟們,又拿了一枚塞到白娘胸口笑道:“白娘,許久未見同我爽快爽快嗎!”
白娘又擰了下他,指著檀棄和杭挽道:“給這兩新來的洗洗看好了!跑了我唯你們是問!”說完靠在壯漢的胸口一扭一扭的走了。
其余幾人也一哄而散,各自找自己的相好去了。
杭挽看見檀棄,微微一驚,邊哭邊道:“對不起,我不知你也是女子,連累你了。”
檀棄只道:“說什么傻話,是女子還有命茍延殘喘,要真是個男子,直接就被當場捅死了。”
檀棄和杭挽被人扛著七拐八拐送去了一個小院落,里面已經有三四個貌美且各有風情的女子了,幾人將檀棄和杭挽還有一個小丫頭,鎖在了中間那間房間里,又吩咐那小丫頭道:“洗干凈好好侍候。”
小丫頭才過來解開了檀棄和杭挽身上綁著的繩子。
杭挽有些抗拒,檀棄倒是很自來熟,搬了張椅子坐下道:“不著急,我先問問你,這是哪?”
小丫頭看上去十一二歲的樣子,手里拿著兩套衣裳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著急道:“您二位被賣進來的,還是老實些吧,不然待會媽媽來了,要是看見你們不配合,會打人的。”
檀棄從褲腿處掏出一把匕首,摁在小丫頭的脖子上恐嚇道:“我問什么你答什么就是,洗澡的事,還不著急。”
那小丫頭被匕首嚇了一跳,忙道:“這是歌樓,浮鳴城最大的歌樓。”
檀棄看著她又問道:“你們歌樓多少有多少武者?”
小丫頭一愣老實答道:“不知道,樓里每日都要接待很多客人,聽說有不少客人是武者。”
檀棄皺眉道:“是問你歌樓守衛有多少武者。”
小丫頭露出一臉呆愣的表情:“那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那些守衛很厲害,迄今為止,沒有人從歌樓里跑出去的,你們也認命吧。”
杭挽聞言捂著袖子嗚嗚地哭。
檀棄看這個小丫頭嘴里也問不出什么了,翻了翻她手里的衣裳,走回去坐在杭挽身邊安慰道:“先不著急,未必沒有機會出去,但我得先同你說清,天大地大,你性命最大,杭授生死未知,指不定就要你去救,萬不可因為旁的輕生,至于其他的,我們不一定一直在一起,你凡事機警些,能拖就拖,指不定我就能找到你。”
杭挽聽的連連點頭:“我曉得的。”
言罷檀棄走向那個小丫頭:“方才聽到的,不許告訴任何人不然.......”她言語中威脅之意溢于言表,小丫頭被嚇住忙道:“不會的不會的,我不會說出去的。”
小丫頭垂下眼睫,作老實狀,她回回伺候那些新進來的姑娘,哪個不是想跑出去的,能配合她洗澡就好了,她哪里管那么多。
檀棄收回匕首道:“那洗澡吧。”
小丫頭忙點頭稱是。
杭挽先清洗完,去除連日奔波的風塵,她顯得更加明麗了。
檀棄洗澡沒有要小丫頭幫忙,但衣服還得她來。
曲裾樣的白色上裳加赤紅長裙,和當下婦人服飾差不多,只是領口開地大了些,肩膀涼颼颼的,檀棄不是很習慣。
她跪坐在一邊看著小丫頭為杭挽梳頭,插上一些絹花首飾。
【該說不說,這裙子首飾是真好看,不知道是誰改的。】
【杭挽真是,放現代當花瓶都能火的顏值。】
梳妝臺前窗戶外的高樓,檀棄越看越熟悉。
檀棄坐在一邊打開自己地圖,看著窗外的高樓,和眼前地圖上的圖標,檀棄來回對比,這好像,應該,沒錯的話,就是這了吧?
檀棄閉眼感受了一番,身邊的武力濃郁,好家伙,還真是這!
彈幕震驚:
【我去,這么巧?!】
【也合理,現在的高官貴族基本都是武者,像這種專為貴族設的歌樓,設在武力充沛的地方也正常,不然的話,就算是青樓吸引力也要折半。】
【之前和你媽媽討論過,你爹估計在走之前伐國的路子,通過青樓快速斂財起家,抄答案也讓他抄對了。畢竟昭國目前沒有別的進項。】
檀棄皺眉。
彈幕有人問道:
【崽,那你打算怎么辦?】
檀棄嘆了口氣,她一時也沒想好。
怎么偏偏是在這種地方。
杭挽很快就梳好了頭,輪到了檀棄。
小丫頭手巧,選了銅花飾品堆疊在檀棄頭上一側,顯得清麗雅致。
檀棄摸了摸自己腦袋,感覺還挺新奇的。
彈幕也是一片:
【崽崽,崽崽,好看的崽崽,可愛的崽崽!】
【想抱著香香的崽崽猛吸!】
【養女兒怎么可以沒有換裝系統!】
”嘭。“地一聲,院門被打開。
白娘站在門口,看著兩人都換好了衣服,滿意點頭:“還算識相,我也不瞞你們,我這是歌樓,舞蹈曲樂為主,但那些達官貴人看上誰,想同哪個歌女舞女春風一度,咱們也沒拒絕的權利識相點還能多收些錢,自己在樓里的日子也能好過些。”
檀棄摸了摸頭一副老實模樣:“可我們不會唱歌也不會跳舞。”
白娘冷哼一聲,湊上來扯出檀棄的手,摸了上去:“騙誰呢?”結果摸到了一手粗糙的繭子,是常年干雜活的模樣。
白娘:“.......”
她又摸上杭挽的手,過于干凈了,一點繭子都沒有,杭挽不好意思道:“我從前在家挺不學無術的。”
白娘懊悔:“給那死鬼的錢還是給多了。”
她道:“明天開始找人教你們,舞要學,唱歌彈曲選著學就行。”說著她看向檀棄:“明日起你除了學這些還要去端送酒水。”
杭挽有些害怕:“那我呢?”
白娘瞧著她,貪婪一笑:“你不用,你先好好學著,我不會虧待你的。”
白臉唱完白娘就開始唱紅臉:“當然你們也別想跑出去,我這武者多的很,還沒人能從我舞裳樓里跑出去,要是被我抓到了,那可就不是一頓打能解決的了。”
又問了二人的名字。
檀棄隨意道:“姓婁。”
杭挽也道:“叫婁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