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短短一句話,檀棄狠狠心動了一下,但是她很快反應過來:“即便你說的都是真的,刺殺昭王也幾乎不可能。”
以上是彈幕姨姨的原話,檀棄相當認同。
古相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這么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反應這么快,回答這么果斷。
他確實有些好奇了:“哦?為何?”
彈幕先一步給出了消息:
【當今世上五個國家,看似好像各有優勢,但崽你仔細看看,其實他們是有區別的。】
【對,好比福國,頌國,伐國,龍佩的進化方向都是以人為媒介,作用在土地或者軍隊或者錢財上,就好比福國的麥子由人種出來的地,不僅土地質量更好,里面營養更豐富,產量也是其他國家的幾倍,再比如伐國的人學習帶兵打仗都學習地特別快,他們的軍隊甚至有各種加成,力氣加成防護加成,但昭國和幸國不是,這兩者之間的進化方向都是強化個人。】
【將原本作用在成千上萬畝土地上和上萬人軍隊的龍氣,放在個人身上是什么樣的結果?那幾乎已經脫離了人的范疇。】
【能在這方面殺死昭王的幾乎只有和他同等級的武者,但昭王龍配里的龍氣,除了親信以外不會給任何人,甚至如果他多疑,甚至不會讓其他武者達到和他一樣的等級。】
【所以基本刺殺是不可能的崽崽,用藥也是,武學是個很神奇的東西,它會改善一個人的筋脈體質,反正你媽當年那個水平都沒有人能毒死他,你爹當初也是把人藥暈了,用幾乎同等級的武力廢了你媽媽的筋脈。】
【這幾乎不可能被復刻。】
【昭王身邊也沒有這種比較親近的人。】
檀棄若有所思言簡意賅道:“昭國武力修煉到了某種程度,已非尋常人尋常毒藥能殺。”
古相嘆了口氣:“雖然早有準備,但也沒想到竟是如此一點機會都沒有啊。”
檀棄沉默了下來,沒有說話,其實即便是能殺她也不會答應這位老者。
她身上帶著爭霸系統,不能一統天下,那就是死局已定。
古相擺了擺手,既然此道不行,也就不用再多費口舌了只囑咐道:“你若有心感謝我,那便在瑯風多努力努力吧。”
檀棄了然,這說的是她一開始說的前來拜謝的事。
等檀棄出去的時候,虞容已經和古相府邸上的書童交接完了帶來的禮物單子。
虞容瞧著她全須全尾地出來,也沒問古相在里面和她說了些什么。
等到上馬車前,古相身邊的那位書童遞了個翠色的荷包過來。
書童恭敬垂目道:“古相讓您回去再看。”
虞容雖有不解,但還是遵守了,最后朝古相府邸行了一禮便告辭了。
檀棄回了府邸,休假一日,干脆去找自己一個西瓜換來的真便宜師父。
便宜師父似乎出門了,等他回來的時候。
檀棄正瞧著那一本福國字例本,瞧見他回來了,便道:“學完了,過幾日我要隨粟華君前往瑯風,師父順便把陳王字教了吧。”
陳王字作為此前的統一文字,年紀到了這個地步的晏老不會不知。
晏老有心拒絕,但人家確實還是在學字,也不好反駁,只能梗著脖子,走到檀棄書案前抽查功課。
他瞧著檀棄的寫的字,此前不認識福國字還是依例本畫瓢,但如今都熟了,她寫字寫得快些的時候還會帶出些自己的風格。
晏老瞧著這紙,又將紙丟在了桌上道:“你此前想來也是個識字的,如此何苦消遣老夫?”
檀棄瞧著那紙,有些莫名其妙:“我認識其他國家的字,和學福國字有什么關系?”
晏老一愣,才反應過來,表露出了些自己的小心思。
此前瞧著自己這個便宜學生本來不太順眼,但奈何她悟性高,學得又認真。
這要是放外頭能收到這么一個徒弟,能讓多少做師父的在一眾師者面前昂首挺胸。
管他是什么當世大儒,誒,我有好學生,你沒有。
如今瞧著這分明是之前就學過這些的樣子。
哪里還需要他來教。
落差太大,難免有些惱羞成怒。
續而反應過來問道:“你要去瑯風?”
晏老嗅到了一絲不太對勁的氣息:“讓你一個新入府的侍衛去瑯風?”
檀棄理所當然道:“對啊,我們隊的其他人又打不過我。”
晏老:“......”不走心地夸獎道:“能文能武你還挺厲害。”
檀棄道:“也還行。”
晏老:“。”那是在夸你嗎?
說著,檀棄忽地好奇:“晏師?您是福國人嗎?”
晏老從身后的柜子上抱出了一堆書道:“是,所以,此去瑯風,你要把握好機會。”
檀棄一愣,這個在粟華君府邸上養老幕僚似乎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樣普通。
她雖然當初就瞧著他不太對勁,但也沒有想到,能到這個地步。
察覺她有問題,察覺福國的困境,察覺瑯風內潛藏的機會。
甚至不需要和任何人商討就能得出的結論。
晏老瞧著檀棄一副似有所覺的模樣,毫不客氣地拿書給了她腦袋一下道:“今日這些,都看完,不看完不許睡。”
檀棄瞧著那五六本書,雖然她能讀,雖然這些書并不厚,但是......是不是有些多了。
晏老給了書就沒再看她一眼,自己哼著小調去找其他幕僚打牌去了。
檀棄瞧著那書,有些意外,一些野外生存保命技巧,去瑯風,學這些做什么?
剩下的一些禮儀注要,和陳王室史傳,策計之論,之類的就顯得正常很多。
看了內容,檀棄也就不著急,野外生存保命技巧,和禮儀注要,史傳還算簡單,唯一一個廢腦子就是策計之論,記載了一些其他名臣君主所用之計,是每一個都需要反復推演,才能完全明白其中之意。
幸國
長長的宮道,一聲接著一聲喊了過去:“昭王使到。”
身穿紅袍,手持煙管,嘴角帶笑的青年站在宮門口,等著幸王的召見。
要是檀棄在此處大約能認出這位熟人——卜川。
幸王屏退左右,只單獨見了一下這位來使。
奢華的宮殿中,卜川抬眼,笑著朝上座的幸王道:“王兄,幸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