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者酒吧。

謝爾曼不時的朝門口張望，每隔幾分鐘都要看一眼酒吧里的掛鐘，已經快兩個小時了，那位女士為什么還沒有回來呢？

難道她真的是一個騙子？

可是，既然這樣為什么當時又只拿走我1鎊呢？

不知道第多少次張望門口，終于，他看到那位女士走了進來，她的身后跟著一位叼著煙斗，戴著絲綢高帽，看起來氣質不凡的紳士。

謝爾曼慌忙站起，迎了上去：“您，您回來了，女士。”

“嗯。”

陳源給二人介紹：“這位是德林大律師，是我幫你找來救你朋友的；大律師，這位是謝爾曼，你的委托人。”

“您好，德林先生。”

謝爾曼彎下腰跟德林律師握了握手，隨即一同走回桌邊坐下。

德林律師口中噴著煙氣，直入正題：“給我講講你那位朋友的具體情況吧。”

“好的。”

謝爾曼喝了一大口啤酒，潤了潤干涸的喉嚨開始講述道：“事情是這樣的……”他迅速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然后擔心道，“我前幾天去看望過她，她說如果事情沒有轉機，她可能需要在監獄里服刑超過5年，就算能證明那個惡棍的確存在問題，也只能減輕罪行，從5年減到2年。”

他的語氣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可是她才二十歲，一旦進了監獄，人生就毀了！”

謝爾曼之所以會如此關心休這個朋友，是因為他總認為自己應該是女性，只不過命運給他開了個惡劣的玩笑，讓他成為了男人，這使他在過去多年里，遭受了非常嚴重的歧視。

只有休不一樣，她從來都不會歧視自己，甚至還經常會在自己受欺負時，出面幫忙。

德林律師按了按手說道：“放輕松些謝爾曼。”

他摩挲了著胡須，思考了幾秒說道：“你的朋友說的沒錯，這個案子無罪辯護的難度很高。除非……”

謝爾曼急迫問道：“除非什么？”

“除非你的朋友能拿到精神有問題或者心智發育不健全的醫療證明。”

“啊？”

他呆住了，“可，可是休并沒有這方面的問題啊，醫院不可能給她開出這樣的證明吧？”

德林律師笑了起來：“誰說醫院開證明，就一定需要別人存在相應的問題呢？再說了，你的朋友今年二十歲了，卻連一米五都不到，顯然是身體發育不健全，那么身體發育不健全導致心智發育不健全，是不是就很合理了？”

謝爾曼：“……”——你最好別在休面前這么說，不然她可能連你的腿都打斷。

陳源忍不住哧的笑出。

“好了，這件事就交給我了，今天下午就能讓你的朋友出獄。”

德林律師站了起來，目光落在陳源身上：“那么，女士，我的事情也需要你費心了。”

謝爾曼趕忙說道：“哎，我還沒付錢……”

陳源攔住了他，“錢的問題我已經幫你解決了，但你應該明白，這不是免費的，是吧。”

“是，是的。”

“別緊張謝爾曼，我需要的很簡單，我其實早就聽說過休·迪爾查的大名，早就想認識她了，但一直都沒有機會，你愿意幫我這個忙嗎？”

他連連點頭：“可以！當然可以！”

“行，就這么說好了。”

陳源剛要走開，謝爾曼忽然小聲道：“等等，女士？”

他的臉上寫滿了糾結和猶豫，手指又絞在了一塊，眼神中既有著期待，又含著擔心和害怕。

“哇，好強烈的需求！而且……還是明顯偏灰色領域的！”

陳源心中十分的驚訝，輕聲問道：“怎么了，還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

說話時，他利用掮客賦予的話語能力，引導著對方說出內心的真實想法。

“我……我……您……”

謝爾曼的臉色一會兒發白一會兒又漲紅，“您知道……如何將我……將一個男人變成女人……一個真正的女人嗎？”

…………

跟謝爾曼分開后，陳源再次回到了凱撒餐廳。

對于他“想要變成女人”的需求，陳源當然是知道如何實現，但還沒想到該怎么以掮客的方式實現。

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直接將謝爾曼介紹給薇薇安，由薇薇安來引導他走上魔女途徑。可是魔女途徑想要變成女人，還得等到序列7的女巫，天知道謝爾曼需要多久。

他可等不到那個時候，另外這付出和回報也是嚴重不匹配的，劃不來。

要不，將謝爾曼介紹給魔女教會，剩下的就讓他自求多福吧。

“薇薇安，你認識貝克蘭德魔女教會的人嗎？”

薇薇安一愣，“認識算不上，但我懷疑有一位經常來餐廳的子爵夫人，或許就是魔女。”

“嗯，我知道了。”

陳源輕輕打了個響指，召喚出了無形仆役，這屬于窺秘人途徑序列7巫師的一種能力，能夠跟一種比較弱小的靈界生物，形成一種比“信使”要更加緊密的關系。

簡單說，大部分的信使都是公平平等的合作關系，而無形仆役……它都叫“仆役”了，當然不可能是平等的。

“唧！”

像是小精靈的無形仆役，眨巴著清澈愚蠢的眼睛，看著陳源傳達出一句話：“女王陛下，需要我做什么？”這小東西果然已經完全忘了在翡翠城被我嚇到的事兒了。

陳源看向一邊的薇薇安，說道：“幫我寫一封信給斯蒂芬，讓他過來一趟。”

“遵命。”

“唧！”

很快，無形仆役便拿著信紙，歡快的叫了一聲，鉆進了靈界。

薇薇安遲疑著說道：“女王陛下，為什么突然叫斯蒂芬過來呢，是因為我哪里做的不夠好嗎？”

“不是，只是我有件事需要‘律師’幫忙，于是就想到了他。”

她立刻松了一口氣：“我明白了。”

大約十分鐘后，周圍的環境忽然像是染上了一層濃濃的色彩，斯蒂芬從靈界之中跨出，依然是平時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張開雙臂就朝著薇薇安走去：“啊！薇薇安，好久沒見了，抱一個！”

薇薇安沒有拒絕，但只是跟他一觸即分，然后退到了一邊。

斯蒂芬這才脫下海盜帽，轉向陳源右手按胸鞠躬道：“上午好……”

他的表情忽然一滯，訥訥道：“女王……陛下？您今天的妝容……真是別具一格訝。”

“嗯。”

陳源淡淡點頭，并沒有去解釋化妝的原因，按照貝爾納黛的身份，也的確無須向屬下們去解釋。

他瞟了一眼斯蒂芬的脖子，并沒有見到傷疤，應該是已經痊愈了，“早上好。”

斯蒂芬這時環視一周，帶著些感嘆說道：“啊，一晃四五年沒回來了，要不是您的召見，我都不知道下一次回來，會是什么時候。”

“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陳源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啊？您是讓我去給別人當律師助理？”他撓了撓頭，“這……太突然了，記得當一次當律師助理，都快是八九年前的事兒了。”

陳源靠坐在沙發上，淡淡說道：“身為律師途徑的非凡者，你難道就不對這個一定需要律師參與的事情好奇嗎？”

“呃，陛下，您之前教過我們，過多的好奇心只會給自己招致不幸。”

“……”

貝爾納黛還說過這句話？

他不再多說，就那么平靜的看著斯蒂芬。半分鐘后，斯蒂芬舉手投降：“我去，我去還不行嗎？我相信，這么做一定有您的深意。”

不，我就是為了扮演“掮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