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里的符文和小鎮里的有些相似……”
往廢棄礦洞的深處前進,維蒂娜觀察著洞壁上的符文。
進入礦洞之后她發現。
整個廢棄礦洞,就一個巨大的儀式場所,布滿了大大小小各種儀式魔法。
除了和小鎮房屋上類似的儀式,還有諸如地基牢固、防火防澇、空氣凈化、驅趕野獸等等……
這個廢棄礦洞已然被改造成了一個法師的駐扎堡壘。
只是不知道這個改造礦洞的法師究竟在這里做些什么。
“之前聽說礦脈小鎮的衰落是因為礦資源的衰竭……但是如今來看,不一定,有可能真是法師的手腳。”
肖恩手指研磨,碾碎了從洞壁邊緣摳下來的一塊石頭。
指尖的顆粒感讓他懷疑這片廢棄礦洞或許并未完全資源衰竭。
打量著通道上那些突出巖體的細小石塊。
肖恩覺得或許這個礦洞內含的資源還是不少的。
維蒂娜舉起手里的提燈,輝晶螢火蟲散發的燈光驅逐身邊的黑暗:
“這個礦洞曾經的衰敗應該是事實。一個蘊含豐富礦產的區域,是領主手中不可多得的寶貴財富,在得知礦脈衰竭之后,他們肯定會派人查看,也絕對會雇傭法師過來,當時能隱瞞情報的可能不大。”
即便是掌握魔法的法師,也是需要消費和吃飯的。
獨居山野的生活和城市里的舒適便捷區別并非一點兩點。
往往越是強大的法師,就越希望自己能生活舒適。
否則多半會懷疑自己的掌握魔法到底是為了什么。
因此不少法師會接受領主貴族或是豪商的邀請,成為他們的魔法顧問。
平日里不用干事,主要就是享受生活,解答關于魔法和諸神的問題,居住在城鎮的居所內,必要的時候再提供魔法援助。
按照維蒂娜的經驗,這類的礦資源領主不可能沒有讓法師來探查情況。
伸手點了幾道洞壁上的符文,維蒂娜示意肖恩看過來:
“這個礦洞覆蓋了很多儀式,這個,應該是礦物再生的魔法……加速礦石的生長。不過能讓廢棄礦洞里的礦脈恢復成這樣,應該不是一兩年就能搞定的。”
話音一落,破空聲傳來,維蒂娜抬起舉著提燈的左手,擋住了從礦洞深處飛來的幽藍光彈。
防御的昆恩護盾將這枚警告的魔法彈飛到一旁的石壁上,打出一個小坑。
魔法飛彈,一種進攻性法術,施展出來的威力甚至不亞于小型弓弩。
維蒂娜看著石壁上的彈痕,眉頭一挑。
她本來以為里面那個法師會使用威力更加恐怖的進攻法術。
但就目前來看,這似乎只是警告?
“里面的朋友,我們是天父教廷的神官,過來探查情況,并非懷揣惡意的暴徒,要不聊一聊?”
維蒂娜對著礦洞深處說。
雖然音量不大,但在魔法的加持下卻有著意外的穿透性,能傳遞的很遠。
深處的法師很快給出了回應:“你們進來吧。”
通道地面應聲出現了一道散發熒光的指示箭頭,指引兩人應該往哪個方向前進。
畢竟這個洞穴曾經是一個礦洞,也算是四通八達。
沒有點指引還真不好尋到位置。
肖恩和維蒂娜對視一眼,沒有猶豫,跟著指引往深處走去。
一路左拐右繞,兩人來到了一片有明顯開擴痕跡的開闊空間。
這個地洞被改造成了生活藏書區。
肖恩看到幾面裝滿各式圖書典籍的書柜,地面上攤開了好幾本典籍,以及許多書寫到一半的圖卷。
一個穿著樸素灰袍滿頭白發的佝僂老人正坐在書桌后面的椅子上,面向進入的肖恩和維蒂娜,眼里有意外和警惕,但在看到兩人胸前的十字吊墜后,戒備消散了一些。
這并不隱晦的眼神波動沒有瞞過肖恩的眼睛,讓他心中頓時生出幾分古怪。
【這個人的靈魂不對勁,是殘缺的。】
西狄婭看出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在肖恩的眼睛里投影過自己的眼眸后,即便不睜開祂自己的雙眼,如今的西狄婭能通過肖恩的眼睛看到的東西也遠比之前要多。
肖恩默不作聲,并未在洞穴中的這位陌生法師眼前和西狄婭進行交流。
目光巡視了一遍周圍的擺設以及地上凌亂的紙張,撿起一看,似乎是有關破解儀式的思路?
目光轉向那個正在觀察他和維蒂娜的老法師,肖恩自我介紹:“我是天父教廷的神父肖恩,旁邊這位是我的同伴維蒂娜修女。”
“我是戴爾·格雷拉特,一個法師,野法師。”
佝僂老人這般自我介紹。
凌亂灰白的枯槁長發和黑灰長袍也遮掩不住的骨瘦嶙峋讓肖恩和維蒂娜輕易看出了這個老人衰弱的生命力。
不過感知著周圍的魔力,肖恩知道面前這位老人至少也是白銀級別的法師。
晉升白銀級以后,由于能夠感知環境中的魔力,所以法師能夠比較容易判斷出身邊是否存在法師。
只需要感應他人身上是否擁有魔力即可。
但想要判斷一個法師實力到了如何地步,卻并非那么容易。
除了學徒法師魔力內藏無法感知連通外界的魔力能夠輕易判斷出來。
白銀及以上的法師全都是能夠溝通環境中的魔力的,周身孔竅與外界魔力相通,很難準確判斷出實力到底抵達了何種層次。
“格雷拉特先生這是在研究小鎮的儀式?”
維蒂娜撿起來地上一張草稿,簡單看了幾眼之后問道。
老法師沒有否認:“我在這里生活了很久,和那些鎮民也算老相識,自然想要幫助一下。只是和你們這些背靠神明的信仰法師不同,我們這些自由法師沒有足夠的力量,想要解決儀式只能尋找別的辦法。”
在如今這個時代,知識是寶貴的。
這不單單指書籍文字以及接受教育這些方面。
在魔法一途,同樣如此。
神明教派相較于自由法師,除了背靠神祇有強大靠山之外,更重要的一點,是他們擁有完整的法術體系和繁多的魔法典籍。
教派的信仰法師從來不擔心自己會缺能夠學習的法術。
只需要思考自己是否有足夠的天賦和信仰。
而自由法師,因為獨來獨往且沒有加入教派的緣故,成體系的魔法知識因此變得稀缺而珍貴。
即便自由法師之間存在一個松散的自由法師聯盟。
但排除掉只有神明信徒能夠施展的神授法術以及自由法師彼此心中的戒備與不懷好意,這個聯盟更多也只是一個松垮的交流聚會,能獲得的資源非常有限。
在法師世界中甚至有這么一個流言:
自由法師聯盟里沒有法師,有的只是覬覦他人財產的罪犯。
缺乏沉淀和積累的自由法師絕大多數時候并非教派法師的對手。
不論是擁有法術的強度亦或廣度往往都有很大差別。
甚至曾經有人嘲笑野法師只有到了黃金才能對付教派的白銀法師。
這話的真實性有待商榷,但也足以說明自由法師和信仰法師的區別。
“巧了,我們也是來解決儀式的,不如我們也來參考一二?”
“那自然最好了!”
……
礦脈小鎮的教堂里,薇薇安無措地看著周圍倒地捂頭、面露痛苦的鎮民,搞不清楚狀況。
他們就是突然捂著腦袋開始頭疼,喊叫著摔到地面上,似乎有什么東西從腦子里不斷往外鉆出一樣。
“我想起來了……廢棄礦洞那……有一個法師……是黃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