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初吻誤撞時
書名: 墨色豪門:念妹成雙作者名: 瞳瞳汐本章字數: 2686字更新時間: 2025-05-08 11:17:51
水晶穹頂下的鎏金吊燈光芒刺目,阿念攥著郁辭墨給的手卡,指腹反復摩挲著燙金的“郁氏集團繼承人女伴”字樣。香檳塔折射出七彩光斑,落在她耳垂的海螺吊墜上,與頸間鉆石耳釘碰撞出細碎的光,像極了孤島月夜下的碎浪。
“阿念,笑一笑。”郁辭墨的聲音從耳后傳來,少年穿著手工定制的黑西裝,袖口別著她送的虎斑貝袖扣,“母親在二樓看著。”他的手掌輕輕按在她后腰,透過薄紗禮服傳來灼熱的溫度,卻在觸到她脊椎凸起的骨節時,指尖微微顫抖。
宴會廳忽然爆發出掌聲。郁母挽著時家董事長的手臂登場,兩人身后跟著時阮,后者穿著露肩的紅絲絨禮服,耳垂上的鉆石耳釘與阿念的那對在燈光下交相輝映。阿念聽見身旁的名媛們竊竊私語:“聽說郁家公子要和時家聯姻了,那個啞巴表妹不過是個擺設......”
“阿念,跟我去見父親。”郁辭墨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少年領著她穿過人群,經過甜品臺時,忽然停下腳步——那里擺著椰子味的馬卡龍,外殼上用糖霜畫著小雛菊,像極了孤島時她用貝殼壓出的圖案。
“吃一個?”郁辭墨拿起甜點,指尖擦過她唇角,“上次看你在學校吃得很開心。”阿念張嘴咬住半塊馬卡龍,甜膩的椰香在舌尖炸開,混著他指尖的雪松味,恍惚間竟有了孤島篝火的溫暖。少年忽然輕笑,用拇指抹去她嘴角的糖霜:“小臟貓。”
電梯門開合的瞬間,阿念猛地屏住呼吸。郁氏集團創始人、郁辭墨的父親端坐在輪椅上,鏡片后的目光像X光般掃過她的全身:“這就是你從孤島帶回來的......表妹?”老人的聲音帶著審視,“聽說你不會說話?”
阿念攥緊郁辭墨的袖口,指甲幾乎掐進他手背。少年忽然上前半步,將她護在身后:“阿念的失語癥是暫時的,德國的專家下個月就會來......”他的話被父親抬手打斷:“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盡快讓她學會‘規矩’,別丟郁家的臉。”
晚宴進行到高潮時,阿念終于找到機會躲進露臺。夜雨淅淅瀝瀝,玻璃幕墻外的城市霓虹被洗成模糊的色塊,像極了孤島暴雨前的混沌天色。她摸出藏在禮服內袋的對講機,調到521頻道,卻在聽見電流聲的瞬間紅了眼眶——那是郁辭墨此刻的心跳頻率。
“躲在這里哭鼻子?”時阮的聲音從陰影里傳來,女人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走近,腕間的梵克雅寶手鏈晃得人眼花,“郁辭墨剛才和我跳了三支舞,你猜他說了什么?”她湊近阿念耳邊,口紅的甜膩氣味混著惡意,“他說,你只是個替代品,畢竟......你母親當年搶了他媽媽的丈夫。”
阿念猛地抬頭,雨水順著睫毛滑落。時阮的話像把生銹的刀,剜開她記憶里最深處的疤——七歲那年,她在孤島木屋的舊報紙上見過母親的照片,旁邊配文“郁氏丑聞:已婚工程師與情婦私奔”。她攥緊拳頭,指甲刺進掌心,卻在這時看見郁辭墨從宴會廳走來,身后跟著端著香檳杯的明清野。
“辭墨,你表妹好像不太開心呢。”時阮立刻換上委屈的表情,“我只是想和她聊聊......”郁辭墨眼神一冷,伸手將阿念拽進懷里,指尖捏著她被雨水打濕的下巴:“誰讓你跑出來的?感冒了怎么辦?”他的聲音帶著怒氣,卻在低頭時看見她掌心的血痕,瞳孔驟然收縮。
“明野,帶時小姐去透透氣。”郁辭墨的聲音冷得像冰,明清野立刻心領神會,笑嘻嘻地挽住時阮的胳膊:“時小姐,我知道頂樓有個星空露臺,要不要去看看?”等人走遠,少年忽然捧住阿念的臉,拇指擦過她眼角的淚:“她又說了什么?”
阿念搖頭,伸手去扯頸間的鉆石耳釘。郁辭墨按住她的手,喉結滾動著笑出聲:“吃醋了?”他低頭,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和她跳舞只是作戲,我的眼里......”他的話被突然炸開的煙花打斷,五彩光芒映在他眼底,像極了孤島巖洞里的熒光海藻。
“阿念,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郁辭墨的聲音混著雨聲,“當年你母親帶你來孤島,是因為我父親的威脅......”他的手指穿過她的發絲,握住她后頸的蝴蝶骨胎記,“這個印記,和我母親的一模一樣。”
阿念猛地抬頭,卻在這時腳下一滑。郁辭墨伸手去扶,兩人重心不穩,一同撞在玻璃幕墻上。少年的手臂墊在她后腦,避免她磕到墻面,卻在四目相對的瞬間,呼吸驟然亂了節奏。阿念嗅到他領口混著雨水的雪松味,看見他睫毛上掛著的水珠,忽然想起孤島木屋的那個雷雨夜——他也是這樣護著她,用身體擋住漏雨的屋頂。
“阿念......”郁辭墨的聲音沙啞得像是浸了海水,指尖摩挲著她泛紅的耳垂,“我想吻你,很久了。”他的拇指輕輕壓在她下唇,那里有顆極小的痣,是他十六歲時在沙灘上用貝殼畫發現的。阿念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在雨聲中格外清晰,她鬼使神差地點頭,看見少年眼里騰起的火焰。
唇瓣相觸的瞬間,遠處傳來香檳杯碎裂的聲音。阿念感覺郁辭墨的身體猛地繃緊,卻在她伸手環住他脖子時,化作繞指柔。這個吻帶著雨水的咸澀,混著椰子馬卡龍的甜膩,還有少年隱忍多年的渴望。他的舌頭輕輕撬開她的牙關,像潮水漫過礁石,一寸寸攻占她的領地。
“辭墨!”郁母的怒吼聲從身后傳來,阿念猛地睜開眼,看見女人站在露臺門口,臉色鐵青。郁辭墨迅速退后半步,卻仍將阿念護在身后,他的領口歪斜,唇角沾著她的口紅,像朵開在雪地里的紅梅。
“你瘋了?和一個啞巴......”郁母的話被郁辭墨打斷:“她不是啞巴,她是我的——”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阿念正用手語比畫著“不要說”。少年愣了愣,忽然笑起來,那笑容里帶著孤注一擲的狠勁:“母親,我成年后第一件事,就是修改郁氏集團的繼承人條款。”
夜雨漸急,阿念感覺郁辭墨的手緊緊攥著她的,像孤島時暴風雨中攥緊的浮木。她摸向頸間的海螺吊墜,忽然發現紅繩不知何時斷了,吊墜掉進郁辭墨的西裝內袋,貼著他心臟的位置。遠處的煙花還在綻放,卻不如他眼底的光璀璨。
深夜的公寓里,阿念站在鏡子前,指尖撫過紅腫的嘴唇。浴室傳來水流聲,她聽見郁辭墨在哼《貝殼船》,曲調比平日激烈許多,像漲潮時的浪濤。床頭柜上擺著她的日記本,最新那頁畫著兩個交疊的影子,旁邊寫著歪歪扭扭的字:初吻,是椰子味的,和墨哥哥的心跳一樣甜。
房門忽然被推開,郁辭墨穿著浴袍走進來,頭發滴著水,頸間的紅繩濕漉漉地貼在鎖骨上。他看見她在鏡子前的動作,忽然伸手將她抵在墻上,鼻尖蹭過她耳垂:“后悔了?”阿念搖頭,比畫:喜歡。少年低笑,咬住她的耳垂輕輕廝磨:“我也是,喜歡到......想把你藏進孤島,再也不讓任何人看見。”
窗外,暴雨終于轉為淅瀝小雨。阿念望著郁辭墨肩線分明的后背,忽然想起時阮的話。她伸手摸向他后頸的紅痕——那是今天接吻時,她慌亂中抓出來的,形狀像極了孤島的海岸線。也許有些事早已注定,比如她的血液里流著郁家的血,而他的心臟里,從七歲起就住了個孤島少女。
潮水退去又漲起,只是這一次,初吻的余韻像永不退潮的海,將兩人牢牢困在名為“彼此”的孤島上。阿念靠在郁辭墨懷里,聽見他心跳的頻率漸漸與自己同步,忽然覺得,就算全世界都是洶涌的洋流,只要有他在,她就永遠有片可以停靠的沙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