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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江嶼笑竹馬

暴雨如注的十一月,郁家別墅的落地窗外,梧桐葉被砸得貼在玻璃上,像無數只求救的手。阿念攥著手工賀卡站在廚房角落,看著郁辭墨背對著她切生日蛋糕,刀刃切入奶油的聲音讓她想起孤島礁石割破掌心的痛。

一、糖罐里的秘密

“阿念妹妹發什么呆?”江嶼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嚇得她手一抖,賀卡滑落在地。男人彎腰撿起粉色信封,指尖劃過封口處的蝴蝶火漆印:“這燈塔畫得挺眼熟啊,郁少老家那座?”

阿念慌忙去搶,發梢掃過江嶼手腕。郁辭墨回身時恰好看見這幕,眉峰微蹙,放下刀用紙巾擦手:“小孩子家家的,別逗她。”

“誰是小孩子?”明清野晃著威士忌杯湊過來,“人家阿念都知道給郁少準備生日禮物,某些人連句‘生日快樂’都——”話未說完,郁辭墨拋來塊蛋糕堵住他嘴。

阿念盯著郁辭墨指節上的奶油漬,想起今早整理他書房時,在抽屜深處看見的舊相機。鏡頭里凝固著十七歲的夏末:他站在孤島燈塔下,白T恤上沾著她抹的草莓果醬,嘴角揚起她從未見過的明朗弧度。

“給。”郁辭墨突然遞來塊蛋糕,巧克力牌上的“墨”字被切成兩半,“嘗嘗,你上次說好吃的那家。”

她接過叉子,指尖觸到他掌心的薄繭——那是常年握鋼筆留下的痕跡。孤島那年,他用這支筆在她掌心寫“別怕”,油墨滲進傷口,竟成了永不褪色的印記。

“郁少對阿念可真偏心。”江嶼晃著打火機,藍色火苗在阿念瞳孔里跳動,“聽說你房里那臺破相機,連郁伯母都不讓碰?”

刀叉撞擊瓷盤的聲響突兀響起。阿念看見郁辭墨指節驟然發白,喉結滾動著咽下蛋糕,聲音卻輕得像哄小孩:“去客廳玩吧,他們在拆禮物。”

她攥著賀卡逃也似的離開,裙擺掃過垃圾桶時,聽見江嶼壓低的笑:“裝什么純情,相機里的照片我可都見過——”

二、酒窖里的真心話

地下室酒窖的水晶燈投下冷光,阿念縮在真皮沙發里,看江嶼轉動真心話轉盤。威士忌在玻璃杯里晃出漣漪,映著郁辭墨棱角分明的下頜線,他今晚穿了她選的深藍色襯衫。

“停!”明清野拍桌,指針穩穩指向“最想親吻的人”。江嶼吹了聲口哨,打火機“咔嗒”合上:“郁少,敢不敢說實話?”

空氣突然凝固。阿念數著酒架上的波爾多酒瓶,第27瓶的標簽上有只蝴蝶,和她胎記一模一樣。

“無聊。”郁辭墨晃了晃空杯,冰塊撞擊發出清脆聲響,“換個問題。”

“不行!”明清野突然湊近阿念,“阿念妹妹來選,哥哥們誰最帥?”

她攥緊沙發毯,毯角露出半截灰色毛線——那是用郁辭墨舊毛衣拆的線,她偷偷織了條圍巾,藏在衣柜最深處,標簽還沒來得及拆。

“別鬧她。”郁辭墨踢了踢明清野椅子,卻在這時,江嶼猛地按住轉盤:“就這個!郁辭墨,你最想親的人是不是——”

“夠了!”郁辭墨突然起身,椅子在地面劃出刺耳聲響。阿念看見他耳尖通紅,像極了孤島那年她偷摘的野草莓。他轉身時帶倒了酒瓶,琥珀色液體順著桌沿滴落,在她裙擺洇開深色花痕。

“去樓上換件衣服。”他聲音沙啞,指腹擦過她手背的酒漬,“別著涼。”

她剛要起身,江嶼突然開口:“去年她發燒說胡話,喊的可是‘墨哥哥’——”

玻璃杯碎裂聲淹沒了后半句。阿念看著郁辭墨攥住江嶼手腕的力度,想起孤島暴雨夜,他也是這樣緊緊抓著她的手,帶她躲過漲潮的海水。血從江嶼腕間滲出,在白色桌布上綻開紅梅。

“道歉。”郁辭墨咬牙切齒。

“我偏不——”江嶼突然笑了,眼神掃過阿念,“你敢說對她沒想法?那為什么偷偷讓人把她的藥換成橘子味?為什么把她的照片設成手機壁紙?”

阿念猛地抬頭。手機壁紙?她想起上周幫他整理相冊時,瞥見的那張模糊側影——是她在孤島撿貝殼的瞬間,鏡頭隔著毛玻璃,像場未醒的夢。

三、暴雨中的撕裂

驚雷炸響的瞬間,玄關傳來劇烈的撞擊聲。時景淵渾身濕透闖進來,黑色風衣滴著水,在大理石地面蜿蜒成暗河。他盯著阿念裙擺的酒漬,瞳孔驟縮:“誰弄的?”

郁辭墨擦了擦唇角,指尖還沾著江嶼的血:“我。”

拳頭落下的速度極快,阿念甚至沒看清時景淵的動作,郁辭墨已踉蹌著撞向酒架。玻璃杯紛揚墜落,她聽見自己喉嚨里發出“赫赫”聲,像被掐住脖子的幼鳥。

“她是我妹妹。”時景淵扯住郁辭墨領口,領帶歪斜得不成樣子,“不是你用來彰顯善心的寵物!”

阿念想沖過去拉開他們,卻被明清野按住肩膀。江嶼不知何時點燃一支煙,在旁懶洋洋開口:“時少這么激動,該不會是怕妹妹被人搶走?”

“住口!”時景淵轉頭怒視,卻在這時,阿念猛地掙脫束縛,撲到郁辭墨身前。他身上有雨水和威士忌的味道,混著淡淡的雪松香水,是她熟悉的安全感。

“別、打他……”她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像砂紙磨過礁石,“是、我、自愿的!”

全場死寂。郁辭墨低頭看她,睫毛上掛著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眼神復雜得讓她想逃。時景淵的手懸在半空,像被定格的雷霆:“你為了他……連話都說得順了?”

阿念顫抖著摸向口袋,卻發現賀卡不知何時掉了。江嶼彎腰撿起,對著燈光展開:“‘致我的太陽’——阿念妹妹這情書挺動人啊。”

背面的字跡在晃動的燈光下明明滅滅:“想帶她去看真正的太陽,而不是孤島的黃昏。”那是郁辭墨的筆跡,力透紙背,最后那個句號洇開小片墨漬,像滴未落的淚。

時景淵臉色鐵青,劈手奪過賀卡撕成兩半。紙片紛飛中,阿念看見郁辭墨掌心的血珠滴在她手背,與五年前他救她時被礁石劃傷的傷口重合。命運在此刻露出鋒利的獠牙,將年少的秘密撕得粉碎。

“跟我回家。”時景淵抓住她手腕,卻在這時,郁辭墨突然握住她另一只手,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

“等一下。”他聲音發顫,撿起半張賀卡,指尖撫過燈塔圖案,“阿念,我——”

“不用說了。”時景淵拽著她往門外走,暴雨在打開門的瞬間席卷而入,阿念聽見郁辭墨在身后喊她名字,卻被雷聲碾得粉碎。她看見他追出來的身影被雨簾模糊,像座正在融化的蠟像。

四、露臺上的未完成句

凌晨三點,雨勢漸小。阿念站在自家露臺,望著對面郁家別墅的燈光。那盞燈總是亮到深夜,像座永不熄滅的燈塔。

玻璃門輕響,郁辭墨翻進來,頭發滴著水,白襯衫貼在身上,露出鎖骨下方的蝴蝶紋身——那是去年她偷偷畫的圖案。

“疼嗎?”他抬起手,她這才看見他指節上的淤青。她搖頭,從口袋里掏出創可貼,卻在觸到他皮膚時被反握住手腕。

“他們說的都是真的。”他盯著她眼底的血絲,喉結滾動,“我房里的相機,里面全是你。孤島的、學校的、睡覺的……我甚至不敢讓別人碰,怕他們發現我有多——”

“變態?”她突然開口,嘴角揚起苦笑。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完整說句子,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然。

他愣住,繼而笑出聲,指腹摩挲她唇瓣:“是瘋子。為了你可以發瘋的那種。”

阿念抬頭看他,雨水混著淚水滑過臉頰。她想起酒窖里他沒說完的話,想起賀卡背面的字跡,想起孤島燈塔下那個差點成真的吻。

“其實我……”她攥緊他濕透的襯衫,指甲陷進他后背,“也喜歡你。不是妹妹的那種。”

他瞳孔驟縮,下一秒,她被猛地按在墻上,唇齒間溢滿雨水的咸澀與威士忌的辛辣。這個吻帶著破繭的痛楚,像孤島的潮水漫過腳踝,帶著不可抗拒的宿命感。

遠處傳來時景淵的怒吼,兩人同時轉頭,卻在這時,郁辭墨突然輕笑,從口袋里掏出半顆珍珠——那是她做掛繩時碎掉的那顆。

“等你畢業那天。”他將珍珠按在她掌心,齒間還留著她的味道,“我會用完整的戒指換這個。”

阿念看著他眼中倒映的晨光,突然明白,有些心事早已在暗涌中澎湃成海。暴雨終將停歇,而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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