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操心
- 種田逃荒,秦香蓮的養娃人生
- 猶寸陰
- 2072字
- 2025-08-23 20:11:50
也是問題都解了,齊嬸子才把這樁事同秦香蓮家祖孫仨說,她心里苦得很,妯娌不在家在外頭討生活,自個兒婆婆又早沒了,家里頭的男人從來不好談這個。
“霞娘好,夕娘也好,我這心里頭日夜刀攪一樣,我那樣好的孩子,怎么就被別人家欺負了。”
一番話,勾起陳老娘傷心事,陳老娘抹完眼淚就道:“下回霞娘再被她那個阿姑欺負,你只管來叫我,我最不怕與人干架。”
義薄云天的陳老娘到底是年紀大了,穩重許多,找補一句:“先跟你說好,必須是霞娘決定同那陶水瓶散伙,才能來叫我出馬,不然兩口子被我干散了,我負不了責也不負責的。”
齊氏納悶:“陶水瓶?”
可見在某些事情上,陳老娘的嘴還是比較嚴的,直到今天才沒摟住不小心把這個綽號抖落出來。
織宋這會兒不在,才吃過飯坐了一會兒,就帶著春娘冬郎出去摘果子去了,罪魁禍首倒陰差陽錯避開了這尷尬場面。
陳老娘一個勁把織宋摘回來的果子往齊氏手里塞:“快嘗嘗,今年雨水足,這果子也水分足,雖不比去年甜,但產量是多多了。”
齊氏抱著堆果子回過味來,也不介意這個,只笑得不行,心里的苦啊怨啊都輕了許多:“也是,你說咱們跟陶水瓶娘倆計較什么?過日子,水瓶之間磕磕碰碰是常事。”
這話陳老娘反正不接,陳老娘悶頭吃果子:“今年這果子甜!”
才說的不比去年甜。
何氏無奈地道:“說起來也是對不住,我家孩子起的個諢名,不僅你家大女婿有,你家二女婿也有。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們家兩頭小牛都是起了名的,香蓮窗臺上的三條雜魚都有名字,甚至吃飯的碗都要雕姓名。”
織宋這習慣大概是從養鴨子那會兒帶出來的,現家里那些特意做給孩子們的木制竹制的玩具餐具,俱都刻上了姓名。
陳跛子都這個年紀,因著寵孩子,還要重新認字,春與冬也就罷了,錦字可不好刻,他不偏心也不把孩子們的活兒假手于徒弟們,只好一一學了,又慢慢刻上。
齊嬸子稀罕地問:“我那二女婿的諢號是什么?”
何氏想到自己要說什么,便直笑:“秦家莊宋玉。”
齊嬸子笑得眼淚花往外飆:“哪有那么好看,不過尋常好看。”
那天骙骙拉著自己的二姑丈程碩出門炫耀,可把村里人看得驚了驚,同樣是爹生娘養,怎么有人就粉墨登場,有人就潦草收場。
定親是兩家人辦的,沒有大宴賓客,骙骙早就回來說過,她的二姑丈是個大美人,誰也沒往心里去,一個小孩子的話罷了。
直到親眼見了,才知道什么叫做美人,長相身材氣質無一不恰到好處,單拎一樣既出彩,湊在一起更美妙。
也還是織宋,立即給程碩起了個秦家莊宋玉的諢名,讓程碩在秦家莊范圍內傳了名。
就是今天何氏不同齊嬸子說什么,她遲早也會知道。
又說起骙骙炫耀二姑丈的笑話,還讓她大姑丈離遠點,嫌她大姑丈長得不夠好看,丟了她大姑的臉。
高瓴本就徹夜未眠傷心欲絕,又遭此打擊,何氏關心了句:“你大女婿可瘦了?”
齊氏搖頭:“不僅沒瘦,陪著霞娘吃什么孕婦餐,還胖了,比霞娘還有孕相,說要他減了,他也想減,就是瘦不下來。”
秦香蓮接了話茬,道:“個人體質不同,有人喝水就長,有人大魚大肉不吸收,太胖還得控制下。霞娘這也月份慢慢大了,身體如何?”
大家就著秦慶霞,交換起了孕中期的諸多注意事項和心得,聊得熱火朝天,漸漸也有人慢慢加入進來,到月上中天,才各回各家。
織宋早帶著龍鳳胎回來,家里引了泉眼,夏天,孩子們在大浴盆里學會了游泳,連洗頭洗澡秦香蓮一起教了,又教她們男女有別,她日后不再方便給她們洗頭洗澡穿脫衣服。
龍鳳胎開始學著自己洗,先肯定是洗不太干凈,家里人也都會偶爾搭把手,慢慢也就鍛煉出來,現在夏天自己洗是沒什么問題。
除了自理,就是和秦香蓮分房睡的事情了,這個比洗頭洗澡還要困難,孩子們很抵觸,就是織宋也是今年才剛剛和陳老娘分開睡,分開也只是一個屋子里分兩張床。
而龍鳳胎的發育速度超過了歷史經驗,學習能力更是有目共睹,目前才一歲半,自理能力已經不容小覷,也是這樣,秦香蓮才提出分開睡。
見孩子們抵觸,秦香蓮也不強行分開,而是心軟地留著孩子們,夜里為他們打扇,今天的夏天格外熱,但孩子們在夜晚都睡得格外寧靜。
其實,她也舍不得孩子。
帶著孩子睡慣了,從那么一丁點小,養到如今,感情早深厚得不得了,哪里是輕易能分開的。
何氏也道:“織宋和她祖母分開床,是她祖母覺輕,夜里起夜也多,織宋開始來睡得不安穩要人陪,現在自個能安穩才分開睡。春娘冬郎倆才那樣小,過段日子再分也不遲。”
何氏是覺得秦香蓮養孩子太著急的,哪有這么大的孩子就要自己照顧自己穿衣吃飯洗頭洗澡的,偏倆孩子長得也跟她們娘養得那樣著急,走出去恨不得像是五娘一般大的。
五娘也是既不隨娘也不隨爹,反倒讓何氏想起來她那個早逝的祖母,生得小巧,遺傳這事誰也講不清楚。
這般一邊肯長一邊不肯長,有近兩年差距的孩子們才會像是同齡的,也是看著五娘的模樣,何氏才愈加理解齊嬸子要喂那么久的奶。
像一陣風就能吹走似的,哪個娘都不能放心。
秦香蓮點頭應下。
何氏后來同陳跛子說:“香蓮愛孩子肯定是愛的,細心耐心,凡事的道理都掰碎了同孩子們講,從不見她沖孩子發火,教得孩子們懂事許多。可怎么,又凡事教她們那樣獨立,一點不愿意讓孩子依賴她,也不像是因為嫌麻煩。我這么說聽起來她沒錯,實際上她也找不出什么問題,就是我這心里總覺得哪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