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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拜師

這時寧仙官走了進來,聽到韓宇直呼“先生”,臉色一沉:“韓宇,不得無禮!”韓宇卻不在意,反而湊近少陽潤:“先生,您還收徒嗎?”

帳外的沈逸和韓順聽到這話,差點摔倒。他們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這個韓宇,也太大膽了!

寧仙官更是震怒:“大膽!”他一揮手,護衛們就要上前。韓宇卻笑了:“我家娘子的功夫,諸位應該都領教過了吧?”

護衛們腳步一頓。是啊,那位柳娘子的武功,可不是他們能夠抗衡的。昨天的交手還歷歷在目,那凌厲的劍法,讓他們至今心有余悸。

少陽潤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目光中閃過一絲興趣。

這個韓宇,倒是有些意思。明明是在求學,卻拿妻子的武功來威脅,看似無禮,實則是在展示自己的依仗。不過,他還是搖了搖頭:“我已經不收徒了。”

韓宇卻不死心:“先生,弟子雖然年紀大了些,但求學之心卻是真誠的。”

“真誠?”少陽潤冷笑一聲,“你覺得,用威脅的方式求學,也算真誠?”韓宇愣了一下,隨即苦笑:“先生說得對,是我太急切了。”他深深一躬,“還請先生原諒弟子的冒昧。”

少陽潤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這個年輕人,倒是有幾分意思。知錯就改,也算是個可造之材。

護衛們面面相覷,寧仙官胸口劇烈起伏,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死死攥著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那股火氣直沖腦門。

“韓宇,你的謝禮我一定給足,但拜師的事情免談。”他強壓著怒火,一字一句地說道。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若不是念在柳蕓的救命之恩,他早就讓人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轟出去了。

韓宇壓根沒把這個小屁孩放在眼里,目光灼灼地盯著一直在喝粥的少陽潤。他雙手撐在桌上,整個人幾乎要探到少陽潤面前:“先生,您就收下我吧!我什么都能干,挑水劈柴、洗衣做飯,樣樣在行!”

寧仙官挺直了腰板,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他太了解師父的性子,這種粗鄙的鄉野村夫,師父怎么可能會收。更何況,這人一看就是個市井無賴,整天嬉皮笑臉,哪有半點讀書人的樣子。

少陽潤慢條斯理地放下粥碗,目光在韓宇身上停留片刻,又掃過一旁怒氣沖沖的寧仙官。他剛要開口,帳外突然傳來一道寒氣逼人的女聲。

“韓宇!”柳蕓的聲音像一道驚雷,“我讓你準備的早飯呢?”韓宇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松開抓著少陽潤衣袖的手,提著長袍就往外沖。那慌亂的模樣,哪還有方才半分死纏爛打的氣勢。

“娘子,早飯在這兒呢!”他一邊跑一邊喊,聲音里帶著討好,“我跟木子兄弟學著熬了大骨湯,可香了!孩子們都起來了嗎?”

寧仙官聽著外面韓宇那諂媚的語氣,不禁冷笑。原來這個死纏爛打的家伙,在妻子面前也不過是個慫包。

想到這里,他心里那股憋悶總算舒服了些。他得意地看向師父,等著看到師父厭惡的表情。卻見少陽潤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趣味。

那神情,竟像是對韓宇這般市井氣息頗感興趣。

寧仙官使勁揉了揉眼睛,再看時,師父已恢復了往日的冷漠。他暗自搖頭,一定是自己看錯了。

帳外,柳蕓正在練劍。晨光中,劍影翩躚,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她的動作看似輕盈,實則暗含殺機。每一劍都精準地刺向要害,卻又在最后一刻收回,顯示出極高的控制力。

營地里的人都被她的劍法吸引,不由自主地停下手中的活計,遠遠觀望。就連那些見慣了大場面的護衛,也不禁贊嘆。

這時,韓宇從帳篷里走出來,臉上帶著若有所思的表情。他看著練劍的柳蕓,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暖意。

有她在身邊,自己就永遠不會孤單。

道觀角落里,柳蕓一家正圍坐吃早飯。

清晨的陽光透過樹葉,在地上灑下斑駁的光影。

三郎把烤餅撕碎泡在湯里,吃得汗如雨下,時不時抬頭看看天色。“你老往那邊瞟什么?”柳蕓看著心不在焉的丈夫,語氣里帶著幾分無奈。

韓宇咬著烤餅,眼睛卻盯著少陽潤的帳篷,嘴里含糊不清地說:“剛才看見韓順和沈逸想拜見都被拒了,這說明我的機會很大啊。”他放下手中的烤餅,興奮地搓著手:“我們幫他們化險為夷,總得討點好處不是?再說了,那位先生看起來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柳蕓咽下最后一口烤餅,詫異地看著丈夫。她還以為韓宇只想要些財物,沒想到他居然打起了拜師的主意。這個男人,有時候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去幫著收拾東西吧,別在這兒傻站著。”她推了推蠢蠢欲動的丈夫,語氣里帶著幾分寵溺。韓宇眼睛一亮,忙放下碗:“可是咱們的東西還沒收拾完...”

話沒說完,人已經往少陽潤那邊跑去了。柳蕓看著丈夫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這個男人,有時候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四個孩子很快把碗筷洗好,行李也早就收拾妥當。等太陽完全升起時,幾家人已準備就緒。馬車排成一列,緩緩向前移動。

寧家的馬車走在最前,車輪碾過泥土,發出吱呀的響聲。隨后是沈氏,最后是柳蕓和韓順兩家。五輛馬車,三十多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地向前行進,讓沿路的流民不敢輕易靠近。

韓宇從出發就賴在了少陽潤的馬車上,美其名曰要伺候先生如廁。他像個跟屁蟲似的,寸步不離地跟著少陽潤。

“先生最喜歡我伺候了,這些瑣事就交給我吧。”他一臉自豪地對其他人說,仿佛已經是少陽潤的貼身侍從。

車廂里不時傳出韓宇爽朗的笑聲,偶爾還能聽見少陽潤壓抑的笑意。

這讓寧仙官更加煩躁,他實在想不通,師父為什么會容忍這個市井無賴在身邊聒噪。

午休時分,太陽高懸,熱浪滾滾。隊伍停在一片樹蔭下休整。

韓宇匆匆準備好家人的飯食,又急不可待地回到少陽潤車上。臨走前,他神秘兮兮地湊到柳蕓耳邊:“娘子,你懂不懂大佬為啥被叫做瘋批奇男子?”

柳蕓皺著眉躲了躲,被丈夫呼出的熱氣弄得有些癢:“為什么?”

“因為他喝酒打牌還罵娘!”韓宇賤兮兮地笑道,眼睛瞇成一條縫,“這樣的先生,不是正合我意嗎?”

柳蕓看著丈夫興高采烈的樣子,默不作聲。

馬車繼續前行,車輪碾過的痕跡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記。陽光漸漸西斜,遠處的山巒籠罩在一片金色的光暈中。

韓宇依舊在少陽潤的車上喋喋不休,講著市井間的趣事。他說起酒館里的斗毆,說起賭坊里的輸贏,說起街頭賣藝的雜耍。那些粗鄙市井的故事,在他口中竟也變得生動有趣。

少陽潤始終沒有表態,但也沒有趕他走。他時而點頭,時而輕笑,偶爾還會問上幾句。這讓韓宇更加確信,自己一定能成功拜師。

寧仙官坐在另一輛馬車上,看著這一切,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他總覺得,師父似乎對這個市井無賴越來越感興趣了。

夕陽西下,天邊染上一片紅霞。馬車在一處平坦的地方停下,準備扎營過夜。

韓宇忙前忙后,張羅著搭帳篷、生火做飯,那股勁頭,讓人不得不佩服。

韓宇得意洋洋地說著,臉上掛著醉醺醺的笑容,仿佛喝酒打牌罵娘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他身上的酒氣混雜著茅房的異味,讓整個馬車內都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氣息。

柳蕓皺了皺鼻子,下意識地往車廂另一邊挪了挪。空氣中那股若有若無的酒味夾雜著些許中藥的氣息,讓她一度以為是從少陽潤那里沾染來的老人家特有的味道。

馬車輕輕顛簸著,車輪碾過泥濘的道路發出吱呀聲響。遠處的天際已經泛起了暮色,暗紅色的晚霞染紅了半邊天空。

“娘子你放心,陪先生玩鬧不過是想逗他開心罷了。”看出柳蕓的嫌棄,韓宇連忙解釋,聲音里帶著幾分討好,“我平日里絕對不是這樣的人,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呵。”柳蕓冷笑一聲,目光掃過韓宇泛紅的臉頰,“看你玩得挺開心的。”她頓了頓,視線轉向窗外漸暗的天色,“這次就算了,以后別這樣。天快黑了,到驛亭就要分開了,機會稍縱即逝。”

馬車內陷入短暫的沉默。作為前朝廷命官,少陽潤雖已辭官,但憑借著眾多門生故舊在朝為官,他的地位絲毫未減,自然有資格入住驛館。

而他們這些平民百姓卻沒這個待遇,只能繼續趕路去下一個鎮子尋找客棧。

車窗外的景色緩緩流動,遠處的山巒在暮色中漸漸模糊。柳蕓望著窗外發呆,心里清楚,寧家祖籍在青禾鎮旁邊的洛縣,與他們要去的地方不在同一個方向。

錯過這次機會,以后怕是再難遇到這樣的良機。

雖說寧仙官說過會派人來送謝禮,但那或許只是客套話。就算真派人來,估計也是些仆人管家,想再見到少陽潤幾乎不可能。

像寧家這樣的世家大族,少陽潤這樣的大儒,怎會與一個鄉野村夫有什么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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