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舊人歸
- 盛世天寵
- 告知生成
- 2217字
- 2025-06-16 00:11:53
很快,梨竹為她選好了新居。就在桂香巷,雖然價格不菲,但環境清幽,鄰里都是讀書人。最重要的是,院中有一大片紫藤,正適合搭架納涼。
蕭語柔站在院中,看著滿園紫藤,心中滿是歡喜。
“小姐,這邊的廂房可以做書房。”紫萱小聲提醒。
蕭語柔點點頭,正要說話,卻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喧嘩。原來是秦氏一家也搬進了新置辦的葉府。
喬遷之喜的宴席上,本是其樂融融的場面,卻因一位不速之客的到來,讓氣氛驟然緊張起來。
“我回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賓客們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門口,原本觥籌交錯的宴會廳瞬間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幾聲壓抑的驚呼。
那張曾經傾城絕色的容顏,如今卻布滿了黑褐色的瘤疤,從眉骨蔓延至下頜,如同藤蔓般肆意生長,將那張曾經讓無數權貴公子傾心的臉龐徹底毀去。
秦氏端著酒杯的手微微顫抖,連酒水灑在錦緞衣裙上也渾然不覺。她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婉柔,你不是跟著你爹去上任了嗎?怎么......”
“爹爹死了。”葉婉柔的聲音冷得像冰,目光掃過滿堂賓客,“所以我回來了。”
她的一身素白喪服在喜慶的宴會上格外刺眼,讓整個氛圍瞬間凝固。賓客們面面相覷,甚至有人悄悄起身準備告辭。
蕭語柔站在角落,默默注視著這一切。她手腕上的玉蝶臂釧微微發熱,似乎在提醒她什么。這種異常的感應,往往意味著危險或謊言的存在。
老夫人被葉成江攙扶著緩步走來,錦衣華服的她在看到葉婉柔的瞬間,臉色驟變。
“死了?怎么死的?”老夫人的聲音有些顫抖,手指緊緊攥著手帕。
葉婉柔緩緩抬手撫摸著臉上的疤痕,動作輕柔得仿佛在撫摸什么珍貴的寶物:“染上了疫病,這就是照顧他時留下的印記。”她的聲音哽咽,“那段日子,我日日守在他床前......”
蕭語柔瞇起眼睛,玉璧的溫度越發灼熱,幾乎要灼傷她的手腕。這疤痕有古怪,疫病雖然可怕,但絕不會留下如此規則的痕跡。
“尸首呢?”老夫人追問道。
“爹爹臨終前說愧對祖母,要求火化后撒入江中。”葉婉柔突然跪下,淚如雨下,“祖母,求您原諒他們......”
老夫人看著跪在地上的孫女,“起來吧,人都已經走了......”
秦氏連忙安排人將葉婉柔帶下去休息,卻未發覺后者轉身時眼中那一抹精明的算計。
蕭語柔正要離開,卻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走廊的燭火搖曳,在墻上投下兩道交錯的影子。
“等等。”葉婉柔叫住她,目光陰冷如毒蛇,“看到我這副模樣,你一定很開心吧?”
“我為什么要開心?”蕭語柔平靜地看著她,心中卻警惕萬分。
葉婉柔冷笑,臉上的疤痕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更加猙獰:“裝什么裝!你來葉家不就是為了毀掉我們嗎?從你踏入葉府的那一刻起,災禍就接二連三地降臨。”
“如果我的家還在,我根本不會來龍都。”蕭語柔轉身離開,裙擺在地上劃出一道優雅的弧線,“別來招惹我,這是忠告。”
葉婉柔攥緊拳頭,望著蕭語柔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回到院中,蕭語柔立即吩咐紫萱:“讓郗瀾查查葉成林的死因,還有火化的真相。這件事我總覺得蹊蹺。”
紫萱低聲道:“小姐,屬下聽說葉成林赴任的地方并無疫病爆發。”
“去查。”蕭語柔看著手腕上的玉璧,“還有,讓人盯著葉婉柔的一舉一動。”
夜里,墨王的身影出現在葉府附近的巷子里。月光被烏云遮蔽,整條街道籠罩在黑暗中。
一個衣衫襤褸的小乞丐突然從陰影中竄出,遞來一個精致的木匣,轉眼就消失在黑暗中。
墨王打開匣子的瞬間,胸口的蝮虺劇烈翻騰。匣中躺著一顆晶瑩剔透的藥丸,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芒。
他狠狠將匣子摔在地上,迅速后退。蝮虺的躁動讓他額頭冷汗直冒,這藥丸絕非善物。
暗處,一雙眼睛正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切。月光透過云層,照亮了那人手中握著的一串佛珠,佛珠表面隱約可見細密的符文。
“誰!”
司韶的聲音在寒風中顯得格外陰冷。他警惕地環顧四周,只見枯黃的落葉在地上打著旋,寒風呼嘯而過,卻不見半個人影。
“王爺,屬下搜遍了四周,沒有發現可疑之人。”一個侍衛快步走來,躬身稟報。
司韶眉頭緊鎖。他心知中了圈套,恨得牙癢癢地上了回府的車駕。
與此同時,桂府后院的一間密室中,桂婉柔正跪在一尊詭異的神像前。燭火映照下,她臉上的疤痕似乎在蠕動,散發出淡淡的黑氣。
“很快,”她喃喃自語,“很快就能完成您的心愿了......”
蕭語柔站在窗前,望著夜空中若隱若現的月亮。玉蝶臂釧的溫度終于降了下來,但她心中的不安卻越發強烈。
紫萱輕聲稟報:“小姐,郗瀾傳來消息,說發現了一些可疑的痕跡。”
“說。”
“桂成林赴任的路上,曾在一座廢棄的廟宇中停留過。那廟中供奉的,據說是......”紫萱聲音越來越低。
蕭語柔轉身,目光凌厲:“供奉的是什么?”
“是......”紫萱還未說完,突然一陣陰風吹過,院中的燈籠盡數熄滅。
遠處傳來一聲凄厲的笑聲,隨即消失在夜色中。
定王府的地牢內。
程翊渾身是血地跪在地上,鐵鏈將他的手腳牢牢束縛。昏暗的火光下,他那張布滿傷痕的臉顯得格外猙獰。作為墨王的心腹,他曾在西北邊塞的囚牢做看守,正是他的幫助,才讓司韶在那般惡劣的環境中活了下來。
“說出本王想知道的,饒你不死。”岑陌修長的手指輕叩椅邊,聲音淡漠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火光映照在他俊美的側顏上,為那張平靜的面容增添了幾分陰森。
“要殺要剮隨你便!”程翊恨恨地瞪著眼前一襲月白衣衫的男子,嘴角滲出的血跡在地上匯成一小灘。
岑陌緩緩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本王最愛慢慢折磨人。”
這句話讓程翊想起那些令人聞風喪膽的手段,不由打了個寒顫。但很快,他又挺直了脊背,“來啊,誰怕誰啊?”
“你確實不會怕。”岑陌繞著他緩步走動,“太上皇與墨王的關系,本王早有猜測。只是不明白,太上皇既已清修,為何還要摻和這些事?”
程翊依舊緊閉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