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顯然受了不小的驚嚇。蕭語柔微微顫抖的扶起老夫人,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老夫人您先別著急。”蕭語柔取出一顆玉髓參制成的藥丸。,小心翼翼地塞入老夫人口中,一邊輕輕拍著她的背。此時,老夫人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臉色也有了些許好轉(zhuǎn)。
蕭語柔朝慕氏使了個眼色,后者會意地上前,攙扶著老夫人緩緩起身。
“老夫人身子不適,還是先回去休息為好。”慕氏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焦急。
看著老夫人被攙扶著離去的背影,蕭語柔心中怒火更盛。她緩緩轉(zhuǎn)身,目光落在長公主身上。
“您明察秋毫,大公無私,堪稱閨閣楷模。”蕭語柔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聲音清冷,“就算是我的親舅,也對您推崇備至。”
她一字一頓地繼續(xù)道:“殿下說得對,決不能偏私,絕不姑息任何居心叵測之徒。”字字如冰,暗含威脅之意。
長公主眸光一沉,顯然察覺到了話中的鋒芒。她端坐在主位上,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蕭語柔不再看她,而是轉(zhuǎn)向那個滿臉猥瑣的男人。男人正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她的容貌,眼中閃爍著令人作嘔的貪婪光芒。
然而,當(dāng)他對上蕭語柔那雙仿佛蘊含萬年寒冰的眸子時,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語柔...我是真心愛你的啊。”男人強(qiáng)作鎮(zhèn)定,擺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
他從懷中掏出一件繡工精美的肚兜,舉在手中晃了晃:“這件小衣是你遺落在我這的,針線是你親手繡的,那上頭還繡著你閨名啊!這可是御賜的錦緞,尋常人哪用得上?而且...”他壓低聲音,眼中閃過一絲淫邪,“你腰間有顆胭脂痣...”
“放肆!”紫萱怒喝一聲,“我家小姐腰后根本沒有什么紅痣!這肚兜也不是小姐的!”
男人還想狡辯:“怎么不是?上面的刺繡...”
“那是我的刺繡!”紫萱咬牙切齒,眼中含淚,“名字也是你找人仿照我的針腳繡上去的!”
蕭語柔心中一緊,連忙拉住紫萱的衣袖。郗瀾很快就會到,不能讓紫萱沖動行事。然而,紫萱已經(jīng)跪在地上,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小姐,小婢深知您宅心仁厚,事事替下人考慮。”紫萱哽咽著說道,“我終究不過是個卑微仆從,不能讓您因為奴婢受這等污蔑。”
她抬起頭,眼中滿是決然:“這肚兜是我的!是這無恥小賊不知買通了誰偷去的!”
男人臉色大變,下意識看向長公主,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看來是有人弄錯了。”長公主淡淡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威脅。
那漢子打了個寒戰(zhàn),額頭滲出冷汗:“不、不是的!我還有人證!云黛!以前在幽谷伺候語柔沐浴的丫環(huán)...”
“云黛?”蕭語柔冷笑,眼中閃過一絲譏諷,“四姐已經(jīng)把她叫去服侍了。你不知道?不,你應(yīng)該很清蕭才對。”
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的男聲響起,打破了大廳內(nèi)的緊張氣氛。一個被打得面目全非的女子被扔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男人認(rèn)出那是云黛,嚇得魂飛魄散,雙腿一軟,幾乎站立不穩(wěn)。
眾人紛紛退讓兩旁,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子緩緩而來。他一身月白錦衣,金冠束發(fā),渾身散發(fā)著凜冽的殺氣。即便坐在輪椅上,也絲毫不減其威嚴(yán)。
“寧王!”眾人驚呼,紛紛行禮。
“陌兒,你怎么來了?”長公主問道,眉頭微皺。
“路過京兆府,遇到這丫環(huán)去自首。”岑陌淡淡道,目光冷冽,“說是收了銀錢,要來污蔑瀾寧郡主。但念及縣主的恩情,不忍為之,只好去自首。”
男人癱軟在地,面如土色:“不可能...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岑陌反問,殺氣四溢。整個大廳的溫度仿佛都降低了幾分。
長公主開口,試圖挽回局面:“陌兒,空穴來風(fēng)...”
“姑母您的意思莫非是,要本王眼睜睜看著王妃被人污蔑?”岑陌打斷她的話,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長公主沉默片刻,眼中閃過一絲不甘:“既有寧王作保,這事就此作罷。”她頓了頓,又道,“但這丫環(huán)留不得,來人,拖下去杖斃!”
“這是我的丫環(huán),無需公主操勞。”蕭語柔寸步不讓,聲音堅定。
長公主笑了,笑容中帶著幾分陰冷:“為了陌兒,為了皇家名聲,這樣的丫環(huán)不能留。本宮可以賞你兩個新的。”
蕭語柔感覺到紫萱在扯她的衣角,但她更加堅定。她直視長公主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紫萱為人如何,臣女心中清蕭。完美無缺之物是否招蠅蟲我不得而知,但臣女一定會找出那只惡心的蒼蠅,將它碾死。何須為了這等牲口,就要毀了所有的蛋?”
長公主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你倒是重情重義。”她冷哼一聲,“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掌嘴五十,杖責(zé)三十。”
她轉(zhuǎn)向身邊的倒三角眼嬤嬤:“韶宏,你去執(zhí)行。”
韶宏嬤嬤陰森一笑,緩緩走向紫萱。紫萱臉色蒼白,但依然挺直腰背,準(zhǔn)備接受懲罰。
蕭語柔愣愣的站在原地,她知道,這場較量才剛剛開始。長公主不會輕易放過她,而她也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