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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救人

林媽媽在旁冷聲道:"我都說了,這孩子不關我家殿下的事。"

桂婉柔杏面桃腮,盈盈望著岑陌,欲語還休的模樣楚楚可憐。她輕聲道:"三皇子莫與她們計較。"

"你覺得本殿下會與她們計較?"岑陌淡淡問道。

桂婉柔微啞,眼底盈出淚來:"婉柔只是一片好心……"

"不需要。"岑陌沒有半點憐惜之意。

就在這時,蕭語柔開口道:"這孩子可能還有救,可否讓我瞧瞧?"

桂婉柔眉頭一皺:"七妹妹,人命關天,不可胡鬧。"

蕭語柔沒有理會她,徑直走到老嫗身邊蹲下。她輕聲問道:"這孩子癥狀持續多久了?"

劉媽抽噎著回答:"昨夜里出現的,就是去了三皇子院子里……"話未說完,一聲怒喝打斷了她。

"為人醫者,該以仁為先。七小姐想必學過些醫術,但學了皮毛就敢來救人,豈不知這也是害人?七小姐真是枉學了醫,愧對先賢!"黃大夫大步走來,厲聲呵斥。

蕭語柔平靜地看著他:"你來得正好,取你的寒玉匕首和銀針來,另外再準備醉魂粉、參片……"

黃大夫氣得臉色發青:"七小姐是沒聽明白老朽的話不成,你若非要行醫,萬一有個好歹……"

"既如此,"蕭語柔淺淺一笑,"那我就聽你們的,不治就不治了,我去尋三皇子……"

說著,她就要往外走。

燕鳴慌忙攔住她:"七小姐且慢!奴婢這就去準備。"

蕭語柔點頭,重新蹲到小女孩身邊。她輕輕掰開孩子的嘴,往里看了看,又仔細檢查了手臂的傷口。

"中毒了,"她沉聲道,"得盡快施救。"

劉媽聞言,如抓住救命稻草般緊緊攥住蕭語柔的衣袖。蕭語柔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轉頭吩咐仆從搬來一張矮桌。

她將小女孩平放在桌上,動作輕柔。很快,燕鳴手里捧著醫具藥材匆匆趕來。

蕭語柔接過銀針,在燭火上消了毒,開始施針。她眉頭微蹙,全神貫注地在小女孩身上下針。

銀針刺入肌膚,小女孩痛得直哼哼,劉媽在一旁揪心地看著。蕭語柔安慰道:"別怕,很快就好了。"

她手上動作不停。片刻后,蕭語柔收回銀針,拿起寒玉匕首。

她在小女孩手臂上劃開一道口子,黑血頓時涌出。蕭語柔用棉布蘸去膿血,又敷上藥粉。

整個過程中,她神色專注,動作嫻熟。岑陌站在一旁,目光微動,若有所思。

終于,小女孩的呼吸漸漸平穩,臉上也有了些血色。

蕭語柔松了口氣,對劉媽說:"暫時沒事了,接下來按我說的調養即可。"

劉媽喜極而泣,連連磕頭道謝。蕭語柔扶她起來,又叮囑了幾句,這才轉身離開。

她剛走出幾步,就聽身后傳來黃大夫驚訝的聲音:"這……這居然真的好了?"

蕭語柔沒有回頭,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她抱著醫書,步履輕快地向穆秋煜的院子走去。

夕陽西下,靜園內一片寂靜。蕭語柔推開房門,眼前的景象令她心頭一緊。

小寶兒躺在簡陋的木床上,面色慘白如紙。

劉媽跪在床邊,聲音哽咽:"七小姐……"

蕭語柔沒有多言,快步走到床前。她仔細查看小寶兒的傷勢,眉頭緊鎖。

"取烈酒來,再燒盆熱水。"她沉聲吩咐。

劉媽雖不解其意,卻不敢耽擱,連忙起身去準備。蕭語柔找出一把繡花剪,手指微微顫抖。

待劉媽帶著所需物品回來,蕭語柔深吸一口氣說道:"我要為寶兒清創,你且幫我按住她。"

劉媽聞言臉色煞白,雙手不自覺地絞在一起:"這……七小姐,您可有把握?"

蕭語柔沒有回答,只是拿起剪刀,手穩如磐石。她小心翼翼地剪除腐肉,動作精準而迅速。寶兒痛得直顫,卻因虛弱無力掙扎。

蕭語柔專注施救,額頭滲出細密汗珠。

終于,最后一塊腐肉被清除干凈。蕭語柔用烈酒清洗傷口,又敷上藥膏。"去買些玉肌膏和補氣血的藥來。"她對劉媽說。

劉媽如蒙大赦,連聲應是便匆匆出門。蕭語柔守在床邊,細心照料寶兒。

夜幕降臨,寶兒的氣息漸漸平穩。劉媽帶藥回來時,見寶兒已脫離危險,激動得語無倫次:"七小姐,謝謝……謝謝您……"

蕭語柔擺擺手,輕聲道:"好生照顧寶兒,若有異常立即告訴我。"

交代完注意事項,蕭語柔轉身離開。夜色如墨,她漫步庭院,心緒難平。

忽然聽見遠處傳來輪椅滾輪的聲音,蕭語柔抬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岑陌端坐在輪椅上,目光如霜。

蕭語柔心頭一跳,快步迎上前去:"殿下夜里出來,當心著涼。"

岑陌冷眼掃過,聲音淡漠:"與你何干?"

蕭語柔不以為意,繼續道:"殿下身子要緊,我自然關心。這寒氣重,您的舊疾……"

"夠了。"岑陌打斷她,示意林媽媽推著輪椅繼續前行。

蕭語柔緊隨其后,絮絮叨叨地說著注意事項。

林媽媽偷眼瞧著自家主子,見他雖不應聲,卻也未曾趕人。

不覺間已到了岑陌的院落。蕭語柔福了福身,轉身欲走。

"站住。"岑陌忽然開口。

蕭語柔一愣,回身看向他。

岑陌目光如炬,直直盯著她:"你醫術從何處學來?"

蕭語柔心中一緊,面上卻不顯:"略通皮毛,不值一提。"

岑陌冷哼一聲,不再多言。

蕭語柔福身告退,轉身時眼中閃過一絲復雜。

回到靜園,蕭語柔推門而入。蕭星朗正坐在桌前,小臉兒皺成一團。

"姐姐,我想學武功。"他鼓著腮幫子說。

蕭語柔輕笑,揉了揉他的腦袋:"怎么突然想學武功了?"

蕭星朗握緊小拳頭,一臉認真:"我要保護姐姐,還要成為大將軍!"

蕭語柔看著弟弟天真爛漫的模樣,心中一暖。

她輕聲道:"好啊,姐姐給你找個好師父。"

蕭星朗眼睛一亮,興奮地直跺腳。蕭語柔看著他歡欣雀躍的樣子,臉上略微有些憂慮。

夜深了,蕭語柔站在窗前,望著滿天繁星。

救人一命,雖是舉手之勞,卻也暴露了自己的醫術。岑陌那番試探,更是令她不得不加倍小心。

蕭語柔輕嘆一聲,轉身回到床榻。明日還要準備藍雪宴的事宜,她得養精蓄銳。

次日清晨,蕭語柔剛用過早膳,就聽到外頭一陣喧嘩聲。

"小姐,不好了!"紫萱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劉媽家的寶兒……寶兒她……"

蕭語柔心頭一緊,連忙起身:"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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