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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陳家的悲劇

陳大丫淚流滿面,她從未想過自己會淪為別人報復的工具。她能感覺到季老七的手在發抖,刀刃時不時劃破她的皮膚,留下一道道細小的傷口。

孟氏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己的女兒,心如刀絞。她想沖上去,卻被劉林棋死死攔住。

“大丫,別怕!”孟氏聲音顫抖,“阿娘在這里!”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山坡上突然傳來一聲驚呼:“大哥,住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季明云跌跌撞撞地被人推下山坡,衣衫不整,臉上還帶著傷。

季老七看到妹妹被抓,瞳孔猛地收縮,更加暴怒。他手中的匕首又往陳大丫脖子上壓了壓,“放開我妹妹!否則我現在就殺了她!”

“大哥,你冷靜點!”季明云哭喊道,“都是我的錯,你放了大丫吧!”

季老七充耳不聞,眼中的瘋狂越來越盛。他另一只手舉起火把,就要往干草堆上扔。

就在這一瞬間,孟氏掙脫了劉林棋的束縛,不顧一切地撲了上去。她死死抱住季老七的手臂,任憑匕首在她身上劃出道道血痕。

“阿娘!”陳大丫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響徹竹林。

衙役們抓住機會,一擁而上制服了季老七。孟氏倒在血泊中,臉色慘白如紙。

“大嫂...”孟氏看向匆匆趕來的周琴,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見,“對不起...我一直恨你...但還是要謝謝你...這些年照顧孩子們...”

陳大丫撲在孟氏身上痛哭,“阿娘,你別說話了,大夫馬上就來...你一定要撐住...”

孟氏艱難地抬手撫摸女兒的臉,眼中含著淚水,“好好活著...別像我一樣...活得這么痛苦...”

話音未落,孟氏的手無力地垂下。她的眼睛依然睜著,似乎還有許多話沒來得及說。

陳大丫昏死過去,再醒來時已是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欞灑進來,照在她蒼白的臉上。

劉林棋一夜未眠,寸步不離地守在床邊。看她醒來,立刻湊過來,聲音輕柔,“要不要喝點水?”

陳大丫喉嚨干澀,卻說不出話來。她只是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劉林棋。

劉林棋沉默片刻,輕聲道:“大伯娘已經幫忙料理了,有福和三叔在義莊守著。”

陳大丫擦干眼淚,聲音沙啞,“不要告訴二丫,今天是她的好日子...”

劉林棋握住她的手,什么也沒說。陽光下,兩人的影子交疊在一起,拉得很長很長。

白氏站在門外聽了許久,這才緩步走進來。看著孫女這般模樣,老人家不由得紅了眼眶,聲音也跟著哽咽:“大丫,全怪老太太搞的鬼。你阿爹這樣,是我們沒教好他。”

她顫抖著手拭去眼角的淚水:“以后他的事,你別管了。你只管照顧好木席和孩子。”

陳大丫終于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不忍:“阿奶,您別這樣說。”

“阿奶和你阿爺商量過了,”白氏拉過孫女的手,語氣堅決,“要在二丫院子旁邊給你們買塊地,建個小院子。這樣你們也能有個安身之所。”

“不用了,阿奶。”陳大丫輕輕搖頭,“我和木席都有手有腳,能自己掙。”

“這事我已經跟你大伯娘說好了。”白氏緊握著孫女的手,“你先別管這些,別躺著了快來吃飯,待會兒還要去送你阿娘。”

提起孟氏,屋內的氣氛頓時沉重起來。

孟氏的葬禮很簡單,只有幾個至親在場。山風嗚咽著掠過墓地,帶來幾分凄涼。陳大丫跪在新墳前,淚水止不住地往下落,肩膀不住地顫抖。

劉林棋站在她身后,看著妻子單薄的背影,心疼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他想上前安慰,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有福和陳老三夫婦站在一旁,神色哀戚。有福的目光時不時瞥向女兒,眼中閃過愧疚與自責,卻始終沒有上前一步。

待到暮色四合,眾人才陸續離開。回程路上,陳大丫一言不發,只是緊緊攥著劉林棋的手,仿佛這是她唯一的依靠。

杜嬤嬤回到大宅后,先過火盆凈身,再沐浴更衣,這才去見周琴。歐志語早已等候多時,見她進來,忙問道:“喪事都辦妥了?”

“都辦好了。”杜嬤嬤嘆了口氣,在椅子上坐下,“有福少爺不想聲張,操辦得極為簡樸。只是老奴看著,有福少爺倒是沒怎么哭,反倒是大丫小姐哭得傷心。”

她頓了頓,又道:“對了,老夫人說明日就要回去了,此刻正在整理包裹。”

歐志語聞言一驚,茶盞差點脫手:“這么快?”她看向周琴,“阿娘,阿奶他們是因為二房的事才急著走的吧?”

周琴放下手中的賬冊,神色凝重:“怕是如此。小妹婚禮當天發生這檔子事,以后他們估計是不會再來興州城了。”

“不等季老七和季明云的處置結果再走?”歐志語有些不解。

周琴站起身來,整理了下衣袖:“我去趟府衙。”

陰暗潮濕的地牢里,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腐臭味。周琴站在季明云的牢房前,目光冰冷如刀:“本侯府上辦喜事,你竟敢搗亂,真是好大的膽子。”

季明云嚇得縮在角落,渾身發抖:“侯爺饒命!我真沒想鬧到這個地步!是我大哥,是他逼我的!”

她聲音顫抖,眼中滿是恐懼:“他混進莊園威脅我,說偷了些金銀,讓我幫他報仇,然后坐船逃走...”

“竟敢在本侯的地界上放肆?”周琴冷笑,目光如刀般鋒利,“孟氏已死,你是幫兇,不如去給她陪葬。”

宮天闊在一旁問道:“侯爺要去看看季老七嗎?”

“不必了。”周琴轉身離開,腳步聲在潮濕的地牢中回蕩,“這種亡命之徒根本不配我出手。不過,死得太痛快反倒便宜他了。”

她停下腳步,聲音冷得讓人心驚:“讓他嘗嘗劉書康對付司煥文的手段,趁他最恐懼時讓他見閻王。”

宮天闊躬身應聲:“老七逃獄就該千刀萬剮,屬下一定圓滿完成。”

離開地牢后,周琴又去見了暫居府衙的陸三夫人司馬氏。

“侯爺不是在府上辦喜事嗎?怎么有空來府衙?”徐氏有些驚訝地問道。

周琴淡淡一笑:“來找宮大人有事,順便來看看陸三夫人。”她看向司馬氏,眼中閃過一絲期待,“聽說你在永安府遇到我兒子了?他可還好?”

司馬氏連忙道:“三公子很好。他帶了許多人手和貨物,在永安府做得很成功。”

“他帶了宣紙、美酒,準備朝著西北一路前行。在永安府時,他收了不少海產,光是這一站,就賺了七八千兩銀子。”

周琴聽著兒子的消息,眼中閃過一絲欣慰。她正要繼續詢問,外面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衙役匆匆跑進來:“大人!季老七...季老七在牢里自盡了!”

周琴眉頭一皺:“怎么回事?”

“是...是用布條勒死的自己。”衙役擦了擦額頭的汗,“發現的時候已經斷氣了。”

周琴冷笑一聲:“倒是個明白人,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她轉向宮天闊,“尸首就按死囚處理,丟到亂葬崗去。”

宮天闊應聲而去,周琴則繼續與司馬氏談話。只是她的心思已經飄到了遠方,想著兒子在外的境況。

夜色漸深,府衙內外漸漸安靜下來。這一天發生的種種,終究都要在這夜色中沉淀、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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