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秀州城的陰影
- 穿成婆婆,她帶飛全家
- 雪里飄霜
- 3068字
- 2025-06-22 00:12:32
周琴眼中精光一閃,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大人,城西長寧坊有幾個鬧事之人,需要緝拿歸案。”
劉母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的身子劇烈顫抖起來,像是風中的落葉。
很快,魏三等人被押解進來。他們衣衫凌亂,臉上帶著驚恐。沈娘子一眼就認出了他們就是今日在面館鬧事的人。那時的囂張氣焰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恐懼。
周琴看向宮天闊,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大人,這些人渣不如發配去修護城墻。”
宮天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就依侯爺所言。”
魏三等人頓時面如土色,紛紛跪地求饒。他們的聲音帶著哭腔,不停地磕頭認錯。但這次,他們的求饒注定無濟于事。
劉母看著這一切,雙腿發軟攤在地上。
歐志遠站在一旁,目光深邃。他看著跪在地上的劉母,心中五味雜陳。原本以為是一場簡單的婚事,沒想到背后竟然藏著這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沈娘子握住兒子的手,感受到他手心的溫度。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但更多的是對真相的渴望。
府衙的燭火依舊搖曳,投下的影子在墻上起起伏伏。這個夜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所有的謊言都將在這里被揭開,所有的真相都將大白于天下。
周琴站在一旁,眼中閃過一絲精芒。
宮天闊坐在公案后,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他看著堂下跪著的眾人,心中已經有了計較。這個案子,或許會牽出更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歐志語站在人群之中,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夏日的陽光毒辣,照在每個人的臉上,卻掩蓋不住那些暗流涌動的神色。
魏三被宮天闊的氣勢所懾,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他的額頭不住地磕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大人饒命,這事真的不關我們的事啊!都是司煥文,是他指使我們干的!”
這話一出,司煥文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喉結滾動了幾下,似是在壓抑著什么。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掐緊掌心,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卻渾然不覺疼痛。
魏三已經顧不得那么多了,他的衣襟被汗水浸透,聲音里帶著哭腔:“與其去修城墻受苦,得罪司煥文又算得了什么?大人明鑒啊!”
“大人,草民句句屬實。”魏三抬起頭,臉上沾滿了泥土和汗水的混合物,“司煥文說什么奪妻之仇不共戴天,要讓歐家雞犬不寧。可惜他連秀州書院的門檻都摸不著,就讓我們先去教訓歐志遠的母親。他說城南的人不認識我們,事成之后給我們每人五十文。”
劉書康站在一旁,聽到這里,胸口劇烈起伏:“一個無所事事的街頭混子,整日在賭坊廝混,哪來的錢給你們?”
魏三的目光不自覺地飄向劉母,聲音越發顫抖:“他說他姑母每月都會給他幾百文。”
“阿娘?”劉書康的聲音里帶著難以置信,那雙總是溫和的眼睛此刻布滿血絲。
劉母抹著眼淚,佝僂著身子,像是一下子蒼老了許多:“那是你表兄的家財,我只是幫忙看管,怕他揮霍才每月給他一點。”
歐志語看著這一幕,心中暗嘆。她能感受到劉書康的憤怒,那種被至親之人欺騙的痛苦幾乎要將人撕碎。
“阿娘,你別騙我了!”劉書康的聲音帶著顫抖,“舅舅是被那群討債鬼逼上絕路的,舅娘也隨后自盡,柯家早就一貧如洗,哪來的家底?那些錢,是不是我阿爹留下的?”
劉母被戳穿后,反而破罐子破摔,她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倔強:“是我給他的錢又如何?要不是你舅舅當年出手,你阿爹早就沒命了!你阿爹把他當親兒子養,給點錢怎么了?”
歐志語看到劉書康踉蹌后退,心中一痛。這個剛失去妹妹的男人,此刻又被親生母親傷透了心。他的臉色蒼白,嘴唇微微顫抖,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沈娘子站了出來,她的聲音沉穩有力:“大人,劉家的事我不便插手,但司煥文傷人一事,懇請大人為民做主。”
話音未落,劉母就跪地求情,她抓住沈娘子的衣角:“親家母,我女兒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看在她的份上,求你饒過她表兄這一次吧!”
歐志語連忙將母親拉到身后,眼中滿是厭惡。這個重男輕女、偏心至極的婦人,讓她作嘔。就連女兒的死,在她眼里似乎都不及司煥文重要。
衙門外的騷動引起了眾人的注意,仵作匆匆走了進來,他的臉色凝重。
“大人,驗尸結果出來了。”仵作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死者確實是上吊自盡,但...已有兩月身孕。”
這句話如同一記驚雷,炸得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空氣仿佛在一瞬間凝固,只剩下粗重的呼吸聲。
歐志遠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在下一直在學堂苦讀,有諸多同窗可以作證!”
魏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聲音都變了調:“大人,是司煥文干的!他成天嚷嚷著姑母早把表妹許給了他,后來又變卦。前些日子他突然說已經有婆娘了,日子算得明明白白!”
劉書康緩緩轉身,站在司煥文面前。他的目光冰冷,像是要將對方凍結:“是你毀了小茹清白,逼她自盡。”
司煥文露出猥瑣的笑,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我倆從娘胎里就定了娃娃親,這妞命中注定是我的!”
“啪!”劉書康一巴掌將他打倒在地。
衙門里一片混亂,有人在喊叫,有人在哭泣。歐志語看著這一切,心中既痛苦又憤怒。一個無辜的女子,就這樣被至親之人推向了死亡。
宮天闊坐在公堂之上,眉頭緊皺。他看向跪在地上的司煥文:“你可知罪?”
司煥文卻不以為然:“大人,我與表妹兩情相悅,她自愿的。”
“放屁!”劉書康怒吼一聲,“小茹從小就怕你,每次見到你都躲得遠遠的!”
歐志語看向劉母,只見她臉色慘白,身子不住地顫抖。這個偏心的母親,此刻是否也在后悔?
“來人,將司煥文押入大牢!”宮天闊一拍驚堂木,“待本官查明真相,定不輕饒!”
堂上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跪在地上的魏三。這個平日里在街市上橫行霸道的混混頭子,此刻正像條喪家之犬般匍匐在地。
“大人饒命!”魏三額頭重重磕在地面,發出沉悶的響聲,“小的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子,求大人開恩!”
宮天闊冷眼看著眼前這一幕。他見過太多這樣的場面,那些作惡多端的人,在面對懲罰時總是搬出可憐的家人。然而,當他們行兇時,可曾想過受害者的家人?
“修城墻一年,若有逃脫,立斬不赦。”宮天闊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
這話一出,魏三身后的混混們頓時面如死灰。城墻工程向來是最苦最累的差事,一年下來,不死也要去半條命。
宮天闊揮了揮手,幾個衙役立即上前,拖著這群人往大牢方向走去。魏三還在不停地求饒,聲音漸漸遠去。
“不能殺他!”
突如其來的尖叫打破了公堂的肅穆。劉母跌跌撞撞地沖到司煥文面前,死死抱住他的腿。她的頭發散亂,面容扭曲,哭喊聲幾乎撕裂了嗓子。
“都是我的錯,讓我去死,讓我替他去死!”
沈娘子再也忍不住,沖上前一把揪住劉母的衣領。她的眼淚奪眶而出,指著擔架上的尸體怒吼:“你這個畜生!那是你的親生女兒!你居然幫著仇人說話?”
劉母掙脫開沈娘子的手,踉蹌著爬到周琴腳邊。她的裙擺沾滿了地上的灰塵,卻渾然不覺。
“侯爺,求您開恩!我們家欠歐家的,我一定會還!”
“還?”沈娘子發出一聲冷笑,“你拿什么還?除非你能讓小茹活過來!那可是一條人命啊!”
就在這時,司煥文突然掙脫開衙役的鉗制。他從袖中掏出一把斷刃,目露兇光地朝歐志遠撲去。那把斷刃在陽光下泛著寒芒,仿佛要將空氣都劈開。
生死攸關時刻,歐志語一個箭步上前,伸腳將司煥文絆倒在地。斷刃脫手飛出,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周琴身邊的護衛立刻將人制住,一腳踩在司煥文胸口。司煥文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被死死按在地上。
“跳斷他的手筋腳筋。”周琴淡淡道。
話音剛落,幾個衙役就按住司煥文的四肢。刀光閃過,凄厲的慘叫聲回蕩在公堂之上。鮮血很快在地上匯成一灘。
劉母癱軟在地,眼睛翻白,眼看就要暈厥過去。周圍的人群開始竊竊私語,有人同情,有人唾罵,更多的是對這場悲劇的感慨。
待衙役將人拖下去,周琴向宮天闊道謝后,領著歐家所有人撤了。整個公堂終于恢復了平靜,只剩下地上那攤刺目的血跡,無聲地訴說著方才發生的一切。
劉書康攙扶著神色憔悴的父親,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他的妹妹才十六歲,正是最好的年華,卻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