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易中海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的臉上帶著一貫的嚴肅,目光掃過院子里的眾人。
“大家都是一個院里的鄰居,賈東旭現在躺在醫院里,家里連十塊錢的醫藥費都拿不出來了...”易中海站在院子中央,聲音沉重地說道。
劉海中立刻從人群中擠了出來,“一大爺說得對啊,咱們得幫幫忙,這要是換了誰家,也都是難事啊!”
閻埠貴站在一旁,瞇著眼睛看著這一切,他的目光時不時瞥向賈張氏,嘴角微微抽動,似乎在壓抑著什么。
“哎呦喂,我這個命苦的老婆子啊!”賈張氏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我兒子躺在醫院里,連十塊錢都拿不出來,這可怎么辦啊!”
她的哭聲凄厲,引得院子里的人都往這邊看。秦淮茹站在賈張氏身后,眼圈紅紅的,但眼底深處卻閃過一絲猶豫。她的手在圍裙上擦了又擦,顯然在為什么事情糾結。
“大家伙兒都出出力,幫幫忙吧。”易中海又開口道,“咱們先湊點醫藥費,讓賈東旭能安心養病。”
話音剛落,院子里就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有人從口袋里掏出幾毛錢,有人則是裝作沒聽見,低著頭往后退。
就在這時,陳守信從外面回來了,他剛到院門口,就聽見了里面的動靜。
“這不是陳守信回來了嗎?”易中海眼睛一亮,“守信啊,你來得正好。賈東旭現在...”
陳守信沒等他說完,目光就掃向了蹲在花壇邊的老李頭,“李大爺捐了多少?”
“八毛。”老李頭老實答道。
“夠意思。”陳守信點點頭,臉上卻沒有笑意,“當初我爹出事的時候,怎么沒見你們這么熱心腸?”
這句話像一塊石頭扔進了平靜的水面,激起了陣陣漣漪,院子里頓時安靜了下來,那些剛才還叫囂著要捐款的人,臉上都有些掛不住。
“陳守信,你這話什么意思?”劉海中皺著眉頭,“你家里有兩個人在領薪水,現在賈東旭都這樣了,你...”
“我捐多少關你什么事?”陳守信冷笑一聲,目光如刀,“當初我爹躺在醫院的時候,你們怎么能這樣對我家?現在倒是裝起好人來了?”
他的聲音不大,但字字如釘,釘在了在場每個人的心上,那些曾經見死不救的人,此刻都低下了頭,不敢與他對視。
“奶奶,”陳守信轉向李老太太,語氣緩和了幾分,“咱家隨八毛吧。”
說完,他又看向閻埠貴:“三大爺,我結婚的份子錢,就趁這次一起給了。”
閻埠貴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嘴唇蠕動著想說什么,卻又說不出口。
“還有,”陳守信提高聲音,目光直視易中海,“一大爺,你在廠子里已經干了這么多年,不知道工傷是可以報銷醫藥費的?廠里還能墊付呢。”
這話一出,院子里頓時炸開了鍋。
“真的假的?”
“那我們捐的錢...”
“趕緊去要回來!”
賈張氏臉色大變,連忙往桌子那邊挪,但已經晚了,那些剛捐完錢的鄰居們,一窩蜂地沖上去把錢拿了回來。
“既然廠里能報銷,那就不用我們操心了。”
“對對對,到時候去廠里幫忙說話就行。”
“我們全家都可以去幫忙...”
人群很快散去,只留下賈張氏和秦淮茹站在原地,臉色難看,易中海欲言又止地看了陳守信一眼,最終也轉身離開了。
“你家孫女婿,真有你的。”老李頭笑著對李老太太豎起大拇指。
陳守信沒有理會周圍的議論,帶著洪雨薇和周子軒回了自己院子,推開門的瞬間,他的肩膀微微放松下來。
洪雨薇給他倒了杯水,輕聲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陳守信搖搖頭,“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他望著窗外的天空,眼神有些恍惚。記憶中,父親躺在醫院病床上的畫面依然清晰。那時候,整個四合院都知道他家的困境,但除了老李頭送來的兩個雞蛋,沒有一個人來幫忙。
現在想想,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不過如此。
周子軒坐在一旁,欲言又止,她懂陳守信心里的苦,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別想那么多了,”洪雨薇輕輕拍了拍陳守信的肩膀,“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陳守信點點頭,眼神漸漸恢復了清明。從小到大,他就明白一個道理:善良要有底線,人情要講公平。如果別人把你當傻子,那就讓他們知道,你不是好欺負的。
四合院里的人心,他早就看透了。有些人道貌岸然,實則冷漠自私;有些人裝瘋賣傻,實則精明算計,但他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到自己頭上。
洪雨薇在廚房忙碌著,周語在一旁幫忙,飯菜的香味漸漸飄散開來,驅散了白天的陰霾。
陳守信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向廚房。至少現在,他還有一個溫暖的家,有關心他的人。這就夠了。
夜幕降臨,院子里漸漸安靜下來。陳守信躺在床上,眼神平靜地望著天花板,內心像是一團燃燒的火焰,不斷翻涌著憤怒與不甘,手指無意識地抓緊床單,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今天這場追殺太過拙劣,連個像樣的理由都懶得找,就這么草草了事。對方根本沒把他當人看,在那些人眼里,他陳守信大概就是一只隨時可以捏死的螞蟻,想讓他死的時候,就能輕易地結束他的性命。
“呵。”陳守信冷笑一聲,眼底閃過一絲陰郁,這口氣,他咽不下去。
房間里安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陳守信深吸一口氣,打開系統界面。藍色的光芒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刺眼,他仔細查看著自己解封的幾個技能。
既然對方不把他當人看,那他也沒必要跟對方客氣。手指在虛擬界面上輕輕滑動,一個個技能的詳細信息浮現在眼前。
與此同時,醫院的病房里。
洪雨薇趴在床上,任由周語給她換著藥,消毒水的氣味在空氣中彌漫,刺鼻的味道讓人不適。雖然外骨骼輔助設備確實幫了大忙,但沉重的重量還是讓傷口惡化了不少。
“疼嗎?”周語小心翼翼地處理著傷口,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對待易碎品。
“習慣了。”洪雨薇語氣平淡,但眉頭還是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一旁的李老太太看著猙獰的傷口,不停地抹著眼淚:“這孩子,受這么重的傷...”她的聲音哽咽,滿是心疼。
“洪姐,守信這事到底怎么回事?”周語一邊換藥一邊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擔憂。
洪雨薇嘆了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我已經讓人去處理了,但說實話,這事不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