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蘇遠山打算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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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染櫻
- 2037字
- 2025-05-07 19:37:54
屋里,蘇明月正跟著陳玉梅學習使用銅秤。這種老式的稱重工具對她來說新奇得很,但要掌握平衡的要領著實不易。
“祖母,這個好難用。”蘇明月撇撇嘴,看著秤砣又一次偏離了刻度。
陳玉梅笑著摸了摸孫女的頭:“慢慢來,總會熟練的。你爹當年學這個可比你笨多了,現在不也用得順手。”
這時,蘇遠山走了進來,他擦了擦手上的水漬:“娘,我想去縣里看看情況。”
陳玉梅點頭贊同:“是該出去打探打探,順便買些碗回來,木碗用著不方便。”她頓了頓,又補充道,“帶些銀子,現在物價漲得厲害。”
“爹,記得帶上火銃。”蘇明月放下手中的銅秤,認真地叮囑道。
蘇遠山應了一聲,轉身去牛圈套車。玉星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心情,溫順地低下頭,任由蘇遠山給它套上車具。
蘇遠山站在院子里,一邊給玉星套上車架,一邊思量著去長安縣的事。晨光微熹,院子里飄著淡淡的露水氣息,玉星不安地用蹄子刨著地面,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焦慮。
這幾日村里人心惶惶,外頭的消息斷了個干凈。村里老人們整日聚在一起,低聲議論著各種傳聞。有說縣城已經亂成一鍋粥,有說官府已經棄城而逃,更有甚者說城里已經易主,成了流民的天下。
蘇遠山一邊調整著皮帶的松緊,一邊回想著昨晚和娘的對話。娘紅著眼圈勸他別去,說現在外頭不太平,可他卻知道,再這樣下去,整個村子都要斷了生計。
他剛把韁繩系好,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踩在院子里的碎石子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動。
“大哥!”蘇長河快步走來,“你這是要去哪?”
蘇遠山轉過身,看著自家兄弟那張寫滿焦慮的臉。晨光下,蘇長河的眉頭緊鎖,額頭上還有幾滴未干的汗珠。想必是聽到消息后,連忙跑過來的。
“準備去縣里看看。”蘇遠山語氣平靜,仿佛只是去趕個集市。
“你瘋了不成?”蘇長河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手上的力道大得驚人,“這外頭亂成什么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怎能一個人去?前兩天王家村的老王頭,就在半路上被流民給...”說到這里,他突然住了口。
蘇遠山心里一暖,輕輕拍了拍弟弟的手:“我心里有數,你在家照看著就成。”
“那可不成,”蘇長河急得直跺腳,“要去咱倆一塊去。昨兒個我還聽說,城外的流民都快把路堵死了,你一個人去,那不是...”
蘇遠山抬手制止了弟弟的話:“你說得對,我一個人去確實不妥。這樣,我去找村長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多帶幾個人同行。”
蘇長河這才松了口氣,但眼中的擔憂絲毫未減:“那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蘇遠山語氣堅決,“家里不能沒人看著,這個時候你更得守著。”
蘇長河猶豫一瞬,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再堅持。
看著兒子牽著玉星出了院子,陳玉梅站在門口若有所思。這亂世里,每一次出門都要格外小心。她望著遠處漸行漸遠的身影,心中默默祈禱平安。
院子里又恢復了平靜,只有幾只雞在地上覓食,偶爾發出咯咯的叫聲。陳玉梅回到堂屋,取出一塊布料,準備給蘇明月做件新衣裳。
“祖母,您說三叔他們到了會不會給咱們傳信?”蘇明月坐在陳玉梅身邊,好奇地問道。
陳玉梅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現在這世道,能平安到達就是好事了,哪還能指望傳信。”她嘆了口氣,“你三嬸娘家那邊,離得也不算太遠,應該不會出什么事。”
蘇明月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問:“那爹什么時候能回來?”
“快的話天黑前就能回來。”陳玉梅一邊說,一邊仔細地量著布料,“你爹辦事向來穩妥,不會耽擱太久的。”
時間一點點流逝,陳玉梅的心思卻飄到了遠處。這些年,戰亂不斷,民不聊生。好在他們一家人還能在一起,雖然生活艱難,但總算能互相扶持。
張巧云和蘇長川此時步行前往張巧云的娘家。
初夏的陽光毒辣,張巧云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腳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遠處,熟悉的村莊輪廓漸漸清晰,卻讓她心頭涌上一股說不清的恐懼。
“這村子,怎么變得這般模樣......”張巧云喃喃自語。
曾經熱鬧的村口此刻死寂一片。泥土上斑駁著暗褐色的血跡,籬笆東倒西歪,像是被什么重物砸過。幾只野狗在廢墟中翻找著什么,看到有人來,呲牙咧嘴地逃開了。
幾個蓬頭垢面的村民躲在破敗的墻角,用警惕而兇狠的目光打量著他們。待認出是張巧云后,那些人連個招呼都懶得打,只是貪婪地盯著他們背上的包袱。
蘇長川察覺到不對勁,冷冷地掃了那些人一眼,手中的竹弩微微抬起。雖然村民們不認得這稀罕物件,但那鋒利的箭頭卻讓他們心生忌憚,很快就三三兩兩地散去了。
“巧云,靠近些。”蘇長川壓低聲音,“這地方不太平。”
張巧云下意識地往丈夫身邊靠了靠,心卻揪得更緊。一路走來,她看到太多空蕩蕩的院子,大門敞開,地上血跡斑斑,像是被洗劫一空。有的院子里還飄著燒焦的氣味,墻壁上留著刀砍斧劈的痕跡。
“這是張嬸家......”張巧云站在一處倒塌的院墻前,聲音哽咽,“前些日子還給我織了雙鞋墊......”
蘇長川握住妻子的手:“別看了,先去你娘家。”
張巧云點點頭,卻忍不住回頭張望。記憶中熱鬧的村子,如今竟像個死寂的墳場。路過陳家的時候,她看到院子里雜草叢生,門板歪斜地掛在一邊,門框上還留著血手印。
“陳家的小丫頭才六歲......”張巧云喃喃道,“不知道現在在哪......”
蘇長川沒有說話,只是握緊了手中的竹弩。這一路走來,他看到太多類似的景象,每一處都在訴說著這幾個月發生的慘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