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院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周大雄和周二勇從外面走進來,看到眼前混亂的場景,俱是一愣。
陳氏見狀如獲救星,立刻撲到周大雄懷里哭訴:“當家的,這日子沒法過了!你看看他們,一個偷錢,一個打人,這還是一家人嗎?”
秦氏也不甘示弱,哭哭啼啼的跑到周二勇面前告狀。
周大雄皺眉,目光在妻子和弟媳之間游移,下意識的就袒護了自家媳婦,對著秦氏責備了幾句。周二勇聞言大怒,沖上前去推搡大哥:“你胡說八道什么?我家孩子怎么可能偷錢!”
兩兄弟頃刻間扭打在一起,在地上滾作一團。孫星看著眼前的混亂,心中五味雜陳。她想開口阻止,卻又覺得無力。
這時,周長福背著手從里屋踱出,看到眼前混亂的場景,臉色更加陰沉。“都給我住手!”他一聲怒喝,震得院子里鴉雀無聲。
周大雄和周二勇立刻分開,低頭站在一旁。周長福目光如刀,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家門不幸,竟出了這等丑事。”他冷冷開口,聲音中帶著深深的失望。
陳氏見狀又要哭訴,卻被周長福一個眼神制止。“一個個的,成何體統!”老爺子怒斥道。
就在這時,院門再次被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閃了進來,正是周三壯。他目光如炬,掃視一圈,最后落在孫星身上。
“出什么事了?”周三壯沉聲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關切。
孫星還未開口,陳氏就搶先告狀:“三弟,你可要為大嫂做主啊!這個賤人,指使小的過來罵我,她還要對我動手!”
周三壯眉頭一皺,看向孫星:“這是怎么回事?”
孫星冷笑一聲:“大嫂可真會顛倒黑白。究竟是誰先動的手,地上的痕跡可以作證。”她指著地上的凹痕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
周三壯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轉向陳氏,聲音冷冽:“大嫂,你這是要打死孩子嗎?”
陳氏被他的目光震懾,一時語塞。周大雄見狀,上前一步想要為妻子辯解:“三弟,你這話說的...”
周三壯抬手打斷他:“大哥,你看看地上的痕跡。如果那一棍子真打在孩子身上,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周大雄低頭看了看地上的凹痕,臉色變了又變。
“夠了!”周長福突然開口,聲音中帶著疲憊。“這個家,是該徹底分了。”
這話一出,院子里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周長福,神色各異。
“爹...”周大雄想要說什么,卻被周長福揮手打斷。
“明天就分家,分個干凈。”周長福說完,轉身走回里屋,背影顯得格外孤寂。
陳氏一聽,渾身一震,低頭默默垂淚,眼珠子卻轉個不停,好像在思考什么。
孫星看著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她知道,從今天起,這個家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了。但她不知道,這究竟是好是壞。
夜色更深了,院子里的爭吵聲漸漸平息。孫星抱著熟睡的若兒回到自己的房間,她看著女兒的小臉,輕輕嘆了口氣。
夜幕低垂,青嶺村陷入一片騷動。周家好不容易剛剛安靜,沒過一會兒,又熱鬧了起來。
村長站在周大雄家門口,眉頭緊鎖。多年來精心維護的形象,此刻搖搖欲墜。他暗自嘆息,目光掃過圍觀的村民。
“陳氏醒了!”有人高聲喊道。
村長邁步進屋,只見陳氏半倚在床上,面色蒼白。“有人...給我下毒...”她氣若游絲地說。
周大雄跪在地上,聲淚俱下:“求官老爺明察秋毫,找出那個狠毒之人!”
村長正欲開口,一個小廝匆匆跑來,在他耳邊低語。村長臉色驟變,急匆匆趕往宗祠。
宗祠大門緊閉,鎖完好無損。村長盯著那把看似普通的鎖,眼中閃過一絲疑慮。“周四猛?還是林荷?”他喃喃自語。
正當他準備前往林荷家,又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村長!大事不好!”來人上氣不接下氣,“陳氏現在咬定說是三壯媳婦下的毒,官老爺正帶人去搜查呢!”
村長聞言,心中一沉。他快步朝周三壯家走去,腦中思緒萬千。
孫星站在屋內,面對闖入的官兵,神色平靜。知縣蔣玉書打量著這個不尋常的村婦,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就是她!這個毒婦想要害死我!”陳氏突然闖入,手指顫抖地指向孫星。
孫星淡然一笑,“陳氏,沒有證據,請勿污蔑他人。”
蔣玉書揮手示意官兵開始搜查。陳氏暗自得意,卻見官兵只在院中轉悠。
“屋里...屋里還沒搜!”她忍不住提醒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
就在此時,周三壯出現在門口。他手中拿著一個紙包,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陳氏一見那紙包,頓時慌了神。她的目光在紙包和孫星之間來回游移,喉嚨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
蔣玉書接過紙包,正要打開,陳氏突然尖叫:“大人小心,里面有毒!”
蔣玉書的目光在陳氏臉上停留片刻,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拿下。”他淡淡地說。
官兵上前,陳氏這才意識到大事不妙。她跪地哀求,聲音帶著哭腔:“大人明鑒啊!是孫星,是她想害我!”
周大雄擋在妻子身前,不解地質問:“大人,您這是何意?分明是孫星下毒,為何要抓我家娘子?”
村民們竊竊私語,猜測事情的來龍去脈。有人同情陳氏,有人則對孫星投以懷疑的目光。
突然,一個官兵捧著一個小包裹走了進來。蔣玉書接過包裹,隨手扔到陳氏面前。
陳氏顫抖著手打開包裹,看到里面燒剩的紙角,臉色瞬間煞白。她的嘴唇蠕動著,想要說些什么,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孫星上前一步,雙膝跪地:“大人,民婦告陳氏栽贓陷害。”
陳氏聞言,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貓,尖聲喊道:“你胡說什么?”話音未落,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周大雄手忙腳亂地扶住妻子,驚恐地看著這一幕。村民們發出陣陣驚呼,現場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