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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太軟弱了

孫星哄好了若兒,站在院子里,望著漸沉的夕陽,心頭涌起一絲復雜的情緒。她輕輕搖了搖頭,甩開紛亂的思緒,轉身走進屋內。

周三壯正倚在床頭,見妻子進來,眼中閃過一絲愧疚。他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不用說了,”孫星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我知道你想說什么。”

她走到窗邊,微風拂過她的發梢。孫星沒有轉身,只是淡淡地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太沖動了?”

周三壯沉默片刻,低聲道:“星兒,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娘畢竟是長輩。”

孫星猛地轉身,眼中閃過一絲銳利。“長輩就能隨意欺負孩子嗎?”她走到床邊,俯視著丈夫,“三壯,別忘了,若兒是你的女兒。”

周三壯低下頭,不敢直視妻子的目光。“我知道,可是...”

“你總是這樣,左右為難。”孫星打斷他,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她在床沿坐下,握住丈夫的手,“我明白你的難處,但我們得為若兒著想。”

周三壯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掙扎。“你說得對,是我太軟弱了。”

孫星看著丈夫憔悴的臉,心中一軟。“我不是要你與娘斷絕關系,”她輕聲說道,“但我們得讓她明白,不能再這樣了。”

周三壯沉思片刻,緩緩點頭。“我會和娘好好談談。”

孫星嘴角微微上揚,“這才是我認識的周三壯。”她站起身,“你好好休息,我去準備晚飯。”

周三壯望著妻子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自己何其有幸,能娶到這樣一位賢妻。

孫星在廚房忙碌著,手中的動作卻不自覺地慢了下來。她想起了今天發生的事,心中涌起一陣煩悶。王氏那刻薄的嘴臉,若兒受傷的模樣,一幕幕在腦海中閃過。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門外傳來了若兒的笑聲。那清脆的聲音如同一縷陽光,驅散了她心中的陰霾。

“娘,你在做什么呀?”若兒蹦蹦跳跳地跑進廚房,好奇地問道。

孫星回過神來,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娘在給你和爹做好吃的。”她揉了揉女兒的頭發,“去看看爹在干嘛,他有空你就叫他給你講個故事?”

若兒點點頭,蹦蹦跳跳地跑出去了。孫星看著女兒活潑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為了這個家,她什么都愿意做。

晚飯時分,一家三口圍坐在桌前。孫星看著丈夫和女兒,心中滿是柔軟。她知道,無論遇到什么困難,只要他們齊心協力,就沒有過不去的坎。但周三壯的腿傷如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橫亙在兩人之間。孫星咬了咬唇,眼中閃過一絲堅毅。

“三壯,”孫星突然開口,“明天我想給你治腿,我和梁寧商量好了,他明日過來幫我。”

周三壯抬頭看了妻子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點點頭,什么也不問。

孫星微微一笑,沒有多說什么。她知道,丈夫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支持她。

飯后,一家三口梳洗完畢,都疲憊的早早進入夢鄉,嘈雜的一天終于落下了帷幕。

晨曦微露,孫星輕輕推開房門,目光落在床上仍在沉睡的周三壯身上。“今天,我一定要治好你。”她在心里默默地說。

院子里傳來馬車的轱轆聲,想必是梁寧到了。孫星整理了一下衣襟,快步走出門去。

梁寧正指揮著幾個小廝卸下各種醫具。見到孫星,他微微頷首:“孫娘子。”

“梁公子,有勞了。”孫星回禮,聲音里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緊張。

兩人默契地對視一眼,都明白今天的重要性,整個過程決不能出半分差池。

“若兒,”孫星蹲下身,輕聲對女兒說,“娘要給爹爹治病,你要乖乖的,不要來打擾我們。”

若兒懂事地點點頭,大眼睛里滿是擔憂。孫星心中一酸,輕撫女兒的發絲。

“不管發生什么,都要保護好自己,再不能叫旁人給欺負了,知道嗎?”

“嗯,若兒知道了。”小姑娘回答,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

孫星站起身,對候在一旁的趙老枝叮囑道:“幫我把若兒看好,我要絕對的安靜,任何人不能打擾。”

趙老枝連忙點頭,“三壯媳婦放心,有我在,絕不讓別人吵到你們。”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孫星心中一定,對他微微點頭。

梁寧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那些精巧的器械,心中暗暗驚嘆。這些東西比他家祖傳用的還要精細許多,有些甚至是他從未見過的。他記得答應過孫星保持安靜,便強忍著好奇,只是默默觀察著。

隨著準備工作就緒,周三壯的腿傷治療正式開始。孫星深吸一口氣,開始為周三壯麻醉。隨著周三壯慢慢失去意識,孫星的表情變得專注而嚴肅。

孫星手持已消毒的特制的治療刀,輕輕劃開周三壯腿部的肌肉。她神情專注,眉頭微蹙,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眼前這一方天地。

“骨頭碎裂得比想象中嚴重,”孫星低聲呢喃,更像是在自言自語。她小心翼翼地取出碎骨,同時將錯位的骨頭歸正。梁寧在旁邊看得入神,不禁暗暗記下每一個細節。

房間里彌漫著一種緊張而凝重的氣氛,唯有孫星的聲音偶爾響起,打破這份沉寂。“鑷子,”她輕聲說道。梁寧立刻會意,將工具遞了過去。

這場手術治療持續了整整一個半時辰。結束時,孫星已是筋疲力盡,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她摘下口罩,深深地吐出一口氣,仿佛要將所有的疲憊都隨之吐出。

“孫娘子,你還好嗎?”梁寧關切地問道,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孫星搖搖頭,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見,“你會善后嗎?”

“會的。”梁寧堅定地點頭。

“那就交給你了。”孫星說完,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她閉上眼睛,感受著疲憊如潮水般涌來,幾乎要將她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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