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楊辰輝臉都綠了，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中一樣僵在原地。周圍的人群發(fā)出一陣驚呼，有人開始搖頭嘆息，有人則小聲咒罵起來。

“我...我那天喝多了...”楊辰輝終于開口，聲音細若蚊蠅，“七月十五那天去拜祖墳，路上遇到幾個發(fā)小，就喝了點...”

原來這小子在七月十五那天去拜祖墳，喝了點酒壯膽，結(jié)果在回家的路上，在別人墳頭解決了個人問題。這下可好，把人家的先人給得罪了。

柳煙嘆了口氣，從布包里取出一張驅(qū)邪符。符紙泛著淡淡的黃色，上面畫著繁復(fù)的符文。她將符紙拍在楊辰輝額頭上，后者打了個激靈，整個人清醒了不少。

“去那個墳頭磕三個頭，燒香紙道歉。這次算你運氣好，遇到的是個脾氣不錯的。要是碰上個暴脾氣的，你現(xiàn)在怕是已經(jīng)躺醫(yī)院了。”

楊玉芳一邊掏紅包一邊數(shù)落侄子：“你這個敗家玩意兒，凈給我惹事！回去我非得告訴你媽不可！”她轉(zhuǎn)頭對柳煙說，“大師，要不你再給開幾張符，以防萬一？”

柳煙正要說話，人群中突然響起一個尖銳的聲音，像是指甲在玻璃上劃過。

“她是逃犯！應(yīng)該在警察局里關(guān)著！”

柳煙抬頭一看，是梁婷。這個女人還真是陰魂不散，跟個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她今天穿了一身名牌，手里提著個限量款包包，身后還跟著幾個打扮入時的姐妹。

唐武一個箭步?jīng)_上前，虎背熊腰的身材瞬間給梁婷和她的小姐妹們造成了極大的視覺壓力。他齜牙咧嘴地說：“哪來的瘋婆子，敢在這撒野？”

梁婷被嚇得連連后退，高跟鞋在地上踩出清脆的聲響，但嘴上還是不服輸：“咱們生活在講規(guī)矩的地方！你們這是非法行醫(yī)！”

“法治社會？”唐武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那咱們就去找警察說道說道。你們這些人成天在這兒騷擾別人，算什么法治？”

一群大媽見狀，立刻自發(fā)組成人墻。有人干脆躺在地上，聲稱被撞傷了腰。還有人拿出手機，對著梁婷就是一通狂拍。

“快看啊，這些人欺負我們老年人！”

“現(xiàn)在的年輕人，一點都不尊老愛幼！”

“我腰疼！我要去醫(yī)院！”

梁婷推搡著身邊的小姐妹，擠開人群慌忙逃離。

“快走快走！”她拉著閨蜜的手，踩著高跟鞋跌跌撞撞地往前跑。身后傳來此起彼伏的喧嘩聲，那個男人兇神惡煞的面容還在眼前揮之不去。

“婷婷，你沒事吧？”閨蜜擔(dān)憂地看著她，“要不要報警？”

梁婷搖搖頭，咬著嘴唇。那個男人一看就不是善類，眼神陰鷙得嚇人，說不定還是個慣犯。這種亡命之徒，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可是心里這口氣，實在難咽。

路邊的霓虹燈閃爍不定，照得她心煩意亂。梁婷拿出手機，顫抖的手指好不容易才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爸爸...”她的聲音帶著哭腔。

“去南巷大道等我，我來接你。”父親的聲音異常冰冷，完全不似平日的溫和。

“等一下，爸...”話還沒說完，電話已經(jīng)被掛斷。聽筒里傳來的忙音讓她愣在原地。

梁婷盯著手機屏幕發(fā)呆，總覺得父親今天有些不對勁。印象中的父親一向都是溫和寵溺的，從不會用這種生硬的語氣和她說話。

“婷婷，要不要我陪你等？”閨蜜拉了拉她的衣袖。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梁婷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我爸馬上就來。”

目送閨蜜離開后，梁婷獨自來到南巷大道。夜風(fēng)吹得她瑟瑟發(fā)抖，她抱緊雙臂，在路燈下來回踱步。

熟悉的車牌映入眼簾，她立刻小跑過去，“爸，你怎么來得這么快...”

車門猛地打開，兩個蒙面人撲了出來。梁婷驚恐萬分，尖叫聲還未出口就被一只大手捂住。她拼命掙扎，卻被強行拖進車內(nèi)。

意識逐漸模糊，最后一絲光明也被黑暗吞噬。

...

柳煙正坐在小馬扎上，給一位大媽算命。周圍圍著一圈人，都在認真聽她講解。

“大師，我家那口子...”

手機鈴聲突兀響起，打斷了大媽的話。柳煙抬手示意暫停，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

“喂？”

“柳煙，有空見一面嗎？關(guān)于衛(wèi)家和墨婆的事，我想和你詳談。”歐文辰低沉的聲音傳來，“對了，你上次的獎金已經(jīng)到賬了。”

五十萬！

柳煙心頭一喜，眼睛不自覺亮了起來。她抬頭望天，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現(xiàn)在可以嗎？”

“可以，813處見。”

掛斷電話，柳煙開始收拾攤位，“各位，今天就到這里，我還有急事。”

“哎呀，大師要常來啊。”大媽們幫忙收拾完，提著小板凳陸續(xù)離開。有人還戀戀菱瑤不舍地回頭張望。

唐武搓著手走過來，“大師，我送你吧？”

“你不是該上課嗎？”柳煙瞥了他一眼。

“大師的事最重要。”唐武憨厚一笑，撓了撓后腦勺，“我蹭過幾節(jié)數(shù)學(xué)課，那什么三角形四邊形的，太難了。一節(jié)課四十五分鐘要兩百，我還不如睡一覺。”

他嘆了口氣，“我覺得我不是讀書的料。再說房子商鋪都租出去了，每月要收租查水電，哪有時間。”

唐武打開一輛嶄新轎車的車門，“大師請上車。”

柳煙打量著這輛車，“小武子又換新車了？”

“都是托大師的福，救我一命不說，還帶來這么多財運。”唐武笑得見牙不見眼，發(fā)動車子駛向人口資源與地理環(huán)境管理局。

路上，唐武時不時從后視鏡偷瞄柳煙，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柳煙閉目養(yǎng)神。

“大師，我最近...”唐武吞吞吐吐，“我最近老做噩夢，夢見自己掉進深淵，怎么爬都爬不上來。”

柳煙睜開眼，“最近有什么特別的事發(fā)生嗎？”

“沒...沒有。”唐武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發(fā)抖。

柳煙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沒再追問。

到了目的地，唐武好奇張望，“龍城還有這么長名字的單位啊？大師來這干什么？”

“私事。”柳煙揮手告別，“再見了。”

剛到門口，一只小白狐飛速沖出，一頭撞在她腿上。

衛(wèi)焱被彈飛出去，摔了個四腳朝天，“哎喲！誰擋路啊，疼死了！”

柳煙蹲下抓住他的脖子，“衛(wèi)焱，又變白狐了？”

“臥槽！小妹咋在這兒？”衛(wèi)焱在她手心蹦跶，像只歡快的小鳥，“快帶我走！”

話音未落，歐文辰和寧巒追了上來，氣喘吁吁的秦圓圓緊隨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