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嘴角微揚，"這可是為你量身定制，獨一無二的藝術品。"

"我不要鴨子！"林月川撅起嘴，"我要雄鷹，展翅高飛那種！"

"向日葵大戰僵尸如何？很適合你。"柳煙輕笑道。

林月川撇嘴，默默開車送師父回家，心里念叨著雄鷹與向日葵的區別。

翌日，柳煙看著日歷，又到了給徒弟們授課的日子。她推開學習室的門，發現林月川已經埋首書堆，神情專注。

不多時，慕明玉回來了，遞給柳煙十張符紙。"師父，閑暇時隨手畫的，請過目。"他的語氣平靜，但眼中閃過一絲期待。

柳煙翻看著，眼中閃過贊許，"玄光辟邪印畫得不錯。"她的目光停在最后一張，"驅魔訣？雖只能隔離十只陰煞，已屬不易。"

慕明玉勾唇一笑，"二師弟曾將畫符步驟展示，我便試了試。"他瞥向林月川，"二師弟，聽說你一直在家，可有進展？"

林月川內心翻涌，既嫉妒又羨慕大師兄的天賦。他強壓下復雜的情緒，擠出一絲笑容，"大師兄真是天資聰穎，我還在背誦基礎知識呢。"

柳煙輕敲黑板，"林月川，三魂歸元論。"

林月川撓頭躊躇，深吸一口氣，生硬背誦："五官者，一曰耳為采聽官，二曰眉為保壽官，三曰眼..."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柳煙點頭，"有進步，能解釋含義嗎？"

林月川眼神飄忽，嘟囔道："能背下來已是極限。"他的手指不安地絞在一起。

柳煙也不強求，轉而吩咐："畫一遍陰陽星盤圖，注明卦象方位。"

林月川信心滿滿上前，內心竊喜自己抄寫多遍。他拿起粉筆，開始在黑板上畫圓。"乾南、坤北、離東、坎西..."他低聲念叨著。

畫罷，他得意洋洋，"師父，我是不是很聰明？"

柳煙無奈搖頭，"這是混元星盤圖，我要的是后天八卦。"

林月川如遭雷擊，"還有兩種？我白抄了？"他的臉上寫滿了沮喪。

柳煙淡然道："'先天為體，后天為用'，這是常識。再抄五十遍陰陽星盤圖吧，沒事，多抄幾遍就記住了。"

林月川欲哭無淚，默默回座思考人生。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在凝視遠方。

柳煙正色道："今天學習算卦，先從簡單的三元演卦開始。"她拿出三枚硬幣，"有花的是反面為陽，另一邊正面為陰。二正一反為少陽；一正二反為少陰；三反為老陽，三正為老陰。"

林月川盯著桌上的硬幣，"師父，這硬幣看著很現代啊，真的能算卦嗎？"

柳煙不以為然，"工具只是輔助，關鍵在于使用者。"她繼續解釋，"六次投擲，從下往上得出卦象，遵循'老變少不變'原則。"

柳煙環顧徒弟們，"起卦容易，解卦才是難點。同一卦象，不同事不同人，結果各異。這需要你們用心體會，不可言傳。"

課堂陷入沉靜，徒弟們各自思索。柳煙的目光在他們身上逡巡，心中暗自盤算著每個人的進度。

"好了，今天的課就到這里。"柳煙拍了拍手，"記得每天練習，下次檢查進度。"

柳煙授課結束后，讓林月川去整理書房。她則回到自己的房間，準備研究那枚給三徒弟買的墨玉。誰知道剛走到樓上，就聽到書房傳來陣陣響動。柳煙臉色一變，快步推開房門。屋內景象令她一怔。

三徒弟整個人壓在林月川身上，長發如墨散落。林月川頭偏向一側，白皙的脖頸上紅痕清晰可見，眼角隱約有淚光閃爍。

柳煙輕咳兩聲，打破了詭異的氣氛。"兩位徒弟，有話好好說，何必如此失態？"

聽到陌生女聲，三徒弟緩緩起身。他目光呆滯，一步步向柳煙走來。

林月川劇烈咳嗽著，好不容易找回聲音。"師父小心！三師弟有問題！"他急切地提醒，聲音里帶著明顯的驚恐。

三徒弟在距柳煙一米處停下，眼中滿是困惑與茫然。柳煙神色嚴肅，語氣卻盡量溫和："三徒弟，不能隨意傷人。這不是你的時代了，懂嗎？"

三徒弟沉默片刻，終于開口。然而出口的卻是一串難懂的音節，仿佛來自遠古的囈語。

柳煙和林月川面面相覷，都聽得一頭霧水。幾千年前的語言，誰能聽懂？柳煙暗嘆自己考慮不周，竟撿了個無法溝通的麻煩回來。

"師父，這下怎么辦？"林月川小聲嘀咕，眼中滿是擔憂。

柳煙揉了揉太陽穴，思索對策。"別慌，總有辦法的。"她安撫道，目光卻不自覺地掃向地上散落的水晶球。"這些都是你弄的？"

三徒弟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歉意。柳煙嘆了口氣："算了，等會兒收拾就是。"她轉向林月川："你沒事吧？"

林月川揉著脖子，委屈巴巴道："差點被掐死。"

柳煙檢查了一下，確認只是輕微淤青。"沒什么大礙，擦點藥膏就好。"她輕聲安慰，心里卻暗暗警惕。這位三徒弟看來并非善類，得多加小心。

"師父，三師弟太可怕了。"林月川低聲抱怨，眼中還帶著驚魂未定的神色。

柳煙沉吟片刻："他剛醒來，可能有些不適應。我們要有耐心，慢慢教導他。"話雖如此，她心里卻沒底，不知該如何應對這個來自遠古的陌生人。

"去叫大師兄來，我們商量一下。"柳煙吩咐道。林月川如蒙大赦，一溜煙跑出去找慕明玉。

柳煙轉向三徒弟，試探性地伸出手："來，我們去客廳坐坐。"

三徒弟雖聽不懂，但跟著柳煙的動作走出房間。柳煙領著他下樓，指了指沙發示意他坐下。三徒弟模仿柳煙的動作，笨拙地坐在沙發上，目光卻警惕地掃視四周，仿佛隨時準備應對突如其來的危險。

柳煙暗自嘆息，教導他恐怕需要不少時日。她悄悄打量著三徒弟，試圖從他的舉止中揣摩出些許信息。

不多時，慕明玉和林月川一前一后走進客廳。慕明玉看到三徒弟，神色略顯驚訝。"師父，這就是三師弟？"他沉聲問道，目光中帶著審視。

柳煙點頭："是啊，剛剛醒來，還不太適應。"她簡單介紹了三徒弟的情況和語言障礙。

慕明玉眉頭緊鎖："這確實是個難題。"

林月川忍不住插嘴："要不找個翻譯？"話一出口就意識到自己說了蠢話，訕訕地縮了縮脖子。

柳煙失笑："幾千年前的語言，上哪找翻譯去？"

三人陷入沉默，都在思考解決辦法。三徒弟則好奇地打量著每個人，時不時發出奇怪的音節，仿佛在嘗試與他們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