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fā)芽了，"他喃喃自語，"必須進行光合作用才會長高，長高了才能吐出豌豆打敗大僵尸……"

柳芽則覺得自己變成了一條小金魚，正在蔚藍的海洋中自由自在地游動。他伸出雙手在地上劃來劃去，嘴里還不停地吐著泡泡。

"我是一條小小的金魚，打敗賴皮蛇，跳躍龍門變成大大的金龍魚……我心如鐵，堅不可摧，咻咻咻！"

等柳煙終于停下來時，才發(fā)現(xiàn)兩個徒弟已經(jīng)倒在地上，一個蹲在角落絮絮叨叨，一個在地板上手舞足蹈。

她哭笑不得地看著這一幕，這長簫的威力竟如此驚人。柳煙連忙收起長簫，重新戴回手腕上。看來這法器還是少碰為妙，否則戰(zhàn)斗時沒傷到敵人，倒把自己人全放倒了。

柳煙咬破指尖，在兩人額頭上各畫了一個破幻符。林月川和柳芽慢慢安靜下來，沉沉睡去。

等他們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了。林月川揉著太陽穴，一臉疲憊地走下樓，隨手煮了碗泡面填肚子。

"師父，"他苦笑著說，"我再也不想聽到簫的聲音了。"

柳芽在旁邊默默點頭，臉上還帶著幾分后怕的表情。

柳煙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那個……要不我們出去走走，呼吸下新鮮空氣？"

林月川無精打采地抬起頭，"去哪兒？可別說是去抓惡鬼，打死我也不去。"

"當然不是，"柳煙擺擺手，"大白天的抓什么鬼？我是想去古玩街逛逛，給三徒弟挑塊玉做辟邪印。"

林月川聞言一愣，欲言又止。最終，他只是輕輕嘆了口氣，"好吧，那我去開車。"

看著林月川離開的背影，柳芽仰頭看向柳煙，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姐姐，你昨晚是不是又熬夜看小說了？"

柳煙輕咳一聲，故作正經(jīng)道："才沒有，我在按照師父留下的功法勤奮修煉呢。"

柳芽撇了撇嘴，顯然不太相信。"姐姐，大人不能騙小孩子哦。"

柳煙彈了下他的額頭，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意。"走吧，小機靈鬼。"

柳煙立于古玩街上，目光掃視著熙攘的人群。林月川氣喘吁吁地趕來，全副武裝得像個特工。

"師父，這鬼天氣，我快成烤鴨了。"他的聲音悶在口罩里，聽起來有些沮喪。

柳煙瞥了他一眼，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再忍忍，馬上就到了。"

柳芽拽著柳煙的衣角，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店鋪。他們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最終在一家古色古香的店鋪前停下腳步。

"墨齋"三個燙金大字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

林月川摘下墨鏡，瞇起眼睛。"奇怪，怎么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柳煙沒有理會他的喃喃自語，推開店門走了進去。店內(nèi)古樸幽靜，展柜里陳列著各式各樣的古玩。

一位年輕店員急忙迎上前來，"小姐，您又來了。"

柳煙微微點頭，"嗯，最近有什么新到的好貨嗎？"

店員眼睛一亮，"剛到了一批上等玉石，要不要看看？"

柳煙正要應聲，突然聽到樓上傳來一陣爭執(zhí)聲。她抬頭望去，只見一對父子正在激烈地討論著什么。

年輕人手里捧著厚厚的筆記本，神情專注而執(zhí)著。"爸，你怎么能確定那些事情就是真的？"他質(zhì)問道，聲音里帶著一絲不甘。

中年男子不耐煩地擺擺手，"小臨，別問那么多，趕緊去寫你的論文。"

柳煙若有所思地看著這一幕，心中隱約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就在這時，那對父子也注意到了樓下的來客。

年輕人合上筆記本，朝柳煙深深鞠了一躬，"柳大師，多謝您的救命之恩。"他的聲音里充滿了真誠和感激。

柳煙微微一怔，隨即想起了這個年輕人的身份。"趙臨，你不必如此客氣，"她淡淡地說，"聽說你在研究南越國？"

趙臨眼睛一亮，急忙翻開筆記本，"是的，我在研究一位叫柳芷馨的女孩。"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興奮。

柳煙接過筆記本，翻看著上面精美的插畫和詳盡的記錄。她的目光停留在一幅紅衣女孩的畫像上，心中猛地一震。那張臉，那身嫁衣，分明就是三千年前的柳芷馨。

柳煙抬頭看向趙臨，聲音有些顫抖，"你是怎么畫出這幅畫的？"

趙臨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不知為何，我總覺得她就該是這個樣子。"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困惑。

柳煙深吸一口氣，心中的猜測越發(fā)強烈。她拉著趙臨來到一旁，悄聲問道："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趙臨一臉茫然，"柳大師，您這是什么意思？"

柳煙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懷中掏出一支長簫。"你看看這個，"她將長簫遞給趙臨，"有什么感覺？"

趙臨接過長簫，剛一觸碰，整個人就如遭雷擊。無數(shù)陌生又熟悉的畫面在他腦海中閃過。他看到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孩，對著他淺淺一笑。那笑容明媚如春，卻又帶著說不盡的哀愁。

趙臨不知不覺中落下淚來，心中酸楚難言。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撫摸著長簫，仿佛在觸摸一段遙遠的記憶。

柳煙靜靜地看著他，輕聲說："這支簫，本就是你的。"

趙臨回過神來，擦了擦眼淚，"柳大師，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聲音里充滿了困惑和渴望。

柳煙沒有多做解釋，只是說："好好珍惜它吧，或許有朝一日，你會想起一切。"

說完，她轉(zhuǎn)身離開，留下趙臨一人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手中的長簫。

林月川和柳芽面面相覷，不明白剛才發(fā)生了什么。柳芽小聲問道："師父，趙臨哥哥怎么了？"

柳煙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柳煙漫步墨齋二樓，目光在琳瑯滿目的玉石間流連。她的思緒不由飄回三徒弟身著織云墨袍的模樣，最終選定了一塊墨玉。

"趙掌柜，這塊我要了。"柳煙淡聲道。

邱玉連忙擺手，"柳大師，這是小店的心意，哪能收您的錢。"

柳煙眉頭微蹙，"趙臨的事已經(jīng)兩清，買賣還是要公道。"她將銀行卡輕放柜臺，語氣堅決，"若不收錢，恕我難再登門。"

邱玉無奈，只得親自為她刷卡。

林月川湊近柜臺，眼睛瞪得溜圓，"五十萬？！三師弟的玉這么貴重？"

"你們幾個和原原的玉，價格都一樣。"柳煙語氣平淡，仿佛在談論今日的天氣。

林月川摸出脖間的玉墜，仔細端詳起來。"等等，我這只鴨子...怎么看著像塑料？"他的聲音里充滿了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