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這是為什么呀......”衛(wèi)老太太捂著胸口，身子一歪，險些暈厥，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十歲。

衛(wèi)焱只得轉(zhuǎn)而攙扶住老太太，輕聲安撫：“奶奶別急，您先緩緩。”他的聲音溫柔，卻掩飾不住內(nèi)心的震驚和擔憂。

角落里，衛(wèi)婷站在那里，雙手緊握成拳。她的眼神閃爍，聲音里帶著幾分挑釁：“你有什么證據(jù)？大可去做親子鑒定，看看誰在說謊。”她的語氣強硬，但微微發(fā)抖的聲線卻暴露了內(nèi)心的不安。

柳煙緩緩蹲下身，與她平視。那雙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平靜得讓人心慌：“在親生父親面前，叫別人爸爸。這么多年，你演得很辛苦吧？每一聲'爸爸'，都像是一把刀，割在你的心上。”

柳惜山躺在地上，聽到這話渾身一顫。他的目光死死盯著衛(wèi)婷，那是他的女兒，他唯一的骨肉。可此刻，他卻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陌生。

柳煙的目光轉(zhuǎn)向他，聲音里帶著一絲憐憫：“柳惜山，你為了這個女兒，付出了太多。她甚至都不敢面對自己有你這樣一個老父親。你看著她一步步走向高處，而你卻只能躲在陰暗里，像個可憐的影子。”

這話像一把刀，狠狠戳進柳惜山的心口。他想起女兒已經(jīng)很久沒有叫過他一聲“爸”，每次見面時那厭惡的眼神，還有刻意保持的距離。

不，他猛地搖頭，額頭上的冷汗不斷滑落。衛(wèi)婷是他的命，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這個可惡的女人在挑撥離間！

柳煙繼續(xù)道：“剛才對衛(wèi)老爺子溫聲細語地叫爸爸，現(xiàn)在你親生父親就在眼前，怎么不出聲了？是因為心虛，還是因為羞恥？”

衛(wèi)婷——不，柳新婷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尖銳的疼痛卻無法掩蓋內(nèi)心的慌亂。這個女人怎么會知道這么多？那個塵封已久的名字，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當慣了衛(wèi)家大小姐，你早就看不起柳惜山這個父親。可你又離不開他，因為你們之間有著見不得人的秘密。”柳煙的聲音輕柔卻字字誅心，“每次看到他，你是不是都會想起那個雨夜？想起那些血，那些尖叫，還有......”

柳新婷低著頭，長發(fā)遮住了臉。那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那個血腥的夜晚，母親的笑容，父親的瘋狂，一切都像是一場噩夢，卻又真實得讓人窒息。

“你胡說！”柳惜山突然嘶吼，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所有事情都是我搞出來的！林恒是我殺的，梁婷一家也是我殺的！你有本事沖我來！”他的眼睛布滿血絲，像一頭困獸般掙扎。

柳煙看著他瘋狂的樣子，緩緩道：“是啊，你為了女兒，殺了很多人。甚至......連自己的妻子都不放過。為了救女兒，你可以背負一切，包括殺妻的罪名。”

這句話像一道驚雷，劈得父女倆渾身發(fā)抖。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窒息般的壓抑。

那個雨夜的記憶潮水般涌來。病重的柳新婷，撿來的靈尸鎮(zhèn)魂蟲，衛(wèi)婷溫熱的身體，還有......妻子胸口的那把刀。每一個細節(jié)都清晰得可怕。

“衛(wèi)婷要死了，我別無選擇......”柳惜山喃喃自語，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她說她愿意，她是自愿的......她說只要能救新婷，讓她做什么都可以......”

柳新婷閉上眼睛，淚水無聲滑落。她永遠記得母親最后的笑容，那么溫柔，那么釋然。母親用盡最后的力氣撫摸她的臉，說：“好好活下去......”

從那以后，她成了衛(wèi)婷。錦衣玉食的生活讓她漸漸忘記了過去，也讓她開始嫌棄那個邋遢的父親。她努力扮演著衛(wèi)家大小姐的角色，試圖掩蓋內(nèi)心的空洞和愧疚。

可命運弄人，她還是離不開柳惜山。因為林恒，因為魂牽咒，因為那些永遠無法擺脫的過往。每次看到父親，她都會想起那個雨夜，想起母親的血，想起自己的懦弱。

柳煙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們父女，一個在明處享受榮華富貴，一個在暗處背負血債。這些年，你們都不好過吧？”

衛(wèi)老爺子坐在椅子上，神情恍惚。他想起這些年來，自己是多么疼愛這個女兒，給她最好的一切。可現(xiàn)在，一切都成了一場荒誕的鬧劇。

“所以，那天晚上......”衛(wèi)老太太突然開口，聲音顫抖，“那天晚上在醫(yī)院，你......”

柳新婷猛地抬頭，一絲慌亂沒有掩飾住。那天晚上，她確實去了醫(yī)院，但不是因為擔心衛(wèi)老爺子。她是去......

“夠了！”柳惜山突然大吼，打斷了所有人的思緒。他掙扎著站起來，臉上帶著瘋狂的笑意，“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嗎？好，我告訴你！”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老爺，不好了！”管家慌慌張張地沖進來，“警察來了！”

這句話像一顆炸彈，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柳惜山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柳新婷的身體微微發(fā)抖，而柳煙卻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柳新婷在衛(wèi)婷的身體里活了幾年，日子過得逍遙自在。每天早上醒來，看著鏡子里那張精致的臉龐，她都會露出得意的笑容。

可好景不長，她的身體開始一天天虛弱下去。起初只是偶爾心悸，后來演變成持續(xù)的疼痛，尤其是心臟，每天都像被人用鈍器反復敲打。

這天深夜，柳新婷蜷縮在床上，冷汗浸透了睡衣。

“爸爸... 爸爸！”她聲音嘶啞地喊道，“你快來啊！”

柳惜山推開門沖進來，看到女兒痛苦的樣子，心如刀絞。他握住她冰涼的手：“衛(wèi)婷，我在這兒。”

“好疼...為什么會這樣？”柳新婷抽泣著問，“明明已經(jīng)成功了，為什么還會這樣？”

柳惜山嘆了口氣。這是逆天改命的代價，是老天爺給他們的懲罰。但他不忍心說出真相，只能安慰道：“別怕，我一定會想辦法的。”

他暗中操控著梁東輝一家人，在符紙里藏了咒魂蚣，一點一點地吸取普通人的氣運來抵消反噬。每次看到梁家人臉上的倦容，他都會感到一絲愧疚，但為了女兒，他已經(jīng)顧不得那么多了。

梁東輝的女兒出生那天，柳惜山親自去醫(yī)院看望。看著襁褓中的嬰兒，他眼底閃過一抹算計。

“這孩子叫什么名字？”他狀似隨意地問道。

梁東輝撓了撓頭：“還沒想好呢。”

“不如就叫梁婷吧，婷瓏剔透的婷。”柳惜山微笑著建議。

這個名字背后藏著不為人知的陰謀——梁婷將來會成為柳新婷的心臟供體。他早就算準了，這個女孩的八字與柳新婷最為相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