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就叫蕭盼
- 國師真千金,斷親后侯府后悔了
- 淺夢璃
- 2330字
- 2025-05-07 19:41:14
就在這時,一只小黃狗突然“汪汪”叫了兩聲,像是在附和桃夭的話。這是國公夫人送來的狗崽子,進了青云山居就特別親近秦玉蘭,總愛往她身上撲。
“下去。”秦玉蘭蹙眉。
小黃狗委屈地趴在她腳邊,耷拉著耳朵,可憐巴巴地看著她。那模樣惹得桃夭忍俊不禁,連忙轉身去沏茶,生怕被主子看見自己偷笑的表情。
茶香四溢間,柳氏懷抱嬰兒上前,剛要下跪就被桃夭攔住:“夫人請起,我家主子不喜歡這些虛禮。”
柳氏懷中的嬰兒咿咿呀呀地笑著,小手不住地朝秦玉蘭伸去。她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多謝神醫救命之恩,這些銀兩...”
“留著吧。”秦玉蘭推回銀票,目光柔和,“你更需要。”
柳氏眼眶瞬間泛紅:“神醫此言何意?”
“威遠公為國鎮守海關十八載,功勛卓著。”秦玉蘭說道,“這樣的英雄,不該蒙受不白之冤。”
柳氏再也忍不住,淚如雨下。她緊緊咬著下唇,生怕發出一點聲響。婢女見狀,連忙將孩子往前遞:“懇請大夫為我家公子起個名字。”
秦玉蘭指尖輕觸嬰兒眉心,一縷若有若無的青芒悄然沒入。“就叫蕭盼吧,望他父親早日沉冤得雪。”
遙遠的謫居之路上,大雨滂沱。蕭衛疆站在雨中,任憑冰冷的雨水打濕全身。他的衣衫早已濕透,卻依然挺直脊背,仿佛要與這天地爭一口氣。
“裝什么清高!”
“賣國賊的兒子還端著架子!”
“賊子就該千刀萬剮!”
解差們的嘲諷聲此起彼伏,蕭衛疆卻充耳不聞。他的思緒早已飛到千里之外,想著遠在長安的妻子,不知是否平安產子?
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與此同時,衛府內,衛丞相正在書房來回踱步,眉頭緊鎖。
“老爺,必須請問心大師來看看了。”趙氏站在一旁,眼圈泛紅。
衛丞相停下腳步,望向窗外的月色。他的掌上明珠衛婉婉最近很不對勁,白天看起來端莊有禮,夜里卻總是發出怪異的聲響。
“你說得對,”衛丞相長嘆一聲,“明日一早就去請秦神醫。”
夜色漸深,整個長安籠罩在一片詭異的寂靜中。青云山居的燈火依然明亮,秦玉蘭坐在案前,手中的醫書翻得飛快。
桃夭端來一碗參湯:“小姐,該歇息了。”
秦玉蘭搖搖頭,繼續專注于書頁:“最近長安不太平,總覺得要出事。”
“小姐是擔心衛家小姐?”桃夭試探著問。
秦玉蘭沒有回答,只是將手中的醫書又翻過一頁。
小黃狗不知何時又湊了過來,蹭著她的裙角。這次秦玉蘭沒有趕它,只是伸手輕輕撫了撫它的腦袋。
夕陽西斜,青云山居前的青石板上映著長長的影子。馬管家抹了把額頭的汗,小心翼翼地推開了半掩的門扉。
屋內檀香繚繞,一位身著道袍的年輕人正在整理藥柜。聽到動靜,他轉過身來,目光清澈如山間溪水。
“可是問心大師?”馬管家搓著手,臉上堆滿諂媚的笑容,“果真是仙風道骨,名不虛傳啊!”
云清一愣,連忙擺手解釋:“您認錯了,問心是我師父。我只是個學藝不精的小道士。”
這一句話讓馬管家尷尬得連連作揖。他在丞相府當了二十多年的管家,還從未犯過這種低級錯誤。正欲開口解釋,一陣腳步聲從內室傳來。
“何事?”清冷的女聲響起,只見一位身著素色道袍的女子緩步而出。她面容清秀,眉眼間卻透著幾分生人勿近的冷意。
馬管家眼前一亮:“這位就是問心大師吧?老奴是丞相府的管家,特來請您為小姐診治。”
秦玉蘭淡淡開口:“今日已看過一位病人,明日再來。”說著便要轉身回內室。
“大師且慢!”馬管家急切地跪下,“小姐過幾日就要參加月華節了,夫人說只要您治好小姐的病,必定捐贈一萬兩白銀為玄月觀真人像塑金身!”
秦玉蘭腳步一頓,眸光閃動:“一萬兩?”
“千真萬確!”馬管家連連點頭,“夫人早就備好了銀票。”
“帶路。”秦玉蘭說著就往外走,留下目瞪口呆的云清。他還從未見過師父這般急切的模樣。
丞相府氣派非凡,朱漆大門上的銅環在夕陽下泛著青芒。衛丞相早已在門口等候,一見到他們就快步迎上來,卻直接握住了云清的手:“問心大師,有勞了!”
云清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這種烏龍怎么一而再再而三。
“老爺,”馬管家趕緊指向秦玉蘭,“這位才是真正的問心大師。”
衛丞相連忙松開云清的手,向秦玉蘭拱手致歉:“是下官眼拙了。”
趙氏紅著眼圈上前,聲音哽咽:“大師,我那婉婉她...”
“帶我去看看。”秦玉蘭打斷了她的話,目光卻在趙氏臉上停留了片刻。
穿過重重回廊,來到桃花苑。庭院里的芙蓉開得正艷,花瓣上還沾著晶瑩的水珠。然而一進入內室,撲面而來的陰氣卻讓云清打了個寒戰。
衛婉婉躺在雕花楠木床上,面色蒼白如紙,雙頰卻泛著不正常的潮紅。突然,她發出一陣令人面紅耳赤的嬌吟,纖細的身子不住扭動。
“都出去。”秦玉蘭沉聲道。
待眾人退出后,她右手一揮,一道半透明的魂魄被強行抽離。那是個身著紅衣的少女,約莫十六七歲的年紀,眉眼間帶著幾分倔強。
“你!”女魂魄怒視著秦玉蘭,“憑什么管我們的事!”
“陰陽殊途,你附她身,不出三月她必死。”秦玉蘭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那又如何!”女魂魄咆哮著,“她說過要和我永遠在一起!我們相愛!”
秦玉蘭輕輕一揮袖,就將她定在半空:“執迷不悟。”
就在她要將女魂魄收入瓷瓶時,床上的衛婉婉突然睜開眼睛:“韶音...”這一聲呼喚,帶著無盡的思念與痛楚。
趙氏在外面聽到這個名字,身子猛地一晃,差點跌倒。衛丞相連忙扶住她:“夫人!”
“不要!”衛婉婉掙扎著要起身,“不要傷害她!韶音,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秦玉蘭看著這一幕,眉頭微皺。她能感受到衛婉婉與女魂魄之間那種超越生死的羈絆,卻也明白這樣的結合只會兩敗俱傷。
“你們...”秦玉蘭看向女魂魄,“是怎么認識的?”
女魂魄冷笑一聲:“你們這些道士,只知道陰陽殊途,可知道人心所向?”
“韶音是我的琴師。”衛婉婉虛弱地說道,“她教我撫琴,教我讀詩...那些時光,是我最快樂的日子。”
“直到那一天,”女魂魄接著說,“夫人發現了我們的關系,將我趕出府去。我在絕望中跳了城郊的懸崖,卻舍不得就這樣離開婉婉...”
秦玉蘭沉默片刻,看向瓷瓶。這一段孽緣,該如何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