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什么神仙，明顯就是個鬼魂。”桃夭笑著說道，眼中帶著幾分了然。

衛(wèi)婉婉紅了眼眶，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若司韶音還在人世，定能為百姓做更多好事。她的心像是被什么揪住了一般，又酸又澀。

柔風輕撫她的眼角，手指被溫柔包裹。那熟悉的觸感讓她心頭一暖。

“我在。”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輕柔得像是一聲嘆息。

侯府上下因鬧鬼傳聞惶恐不安。丫鬟們結伴而行，連夜里上茅房都不敢獨自前往。

楚老夫人坐立不安，連續(xù)幾日都睡不好覺。她命趙管家請道士驅邪，務必要讓府中恢復平靜。

趙管家匆匆出府，卻被梅影叫住。她的眼神閃爍，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

“事關大小姐。”梅影壓低聲音說道，眼中帶著幾分焦慮。

趙管家神色一變，跟著進了楚青柔的院子。院中花木扶疏，本該是個賞心悅目的去處，此時卻莫名讓人覺得陰森。

“趙管家可還記得，當初如何評價我姐姐的容貌？”楚青柔輕啜茶水，笑意盈盈。她的眼神卻冷得嚇人。

趙管家放下茶杯，神色凝重：“二小姐但說無妨。”

“若姐姐知道了，你猜她會如何對你？”楚青柔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不如，我們合作如何？”

趙管家這才發(fā)現(xiàn)，他從未看透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她的笑容溫婉，眼底卻藏著刀子。

午后，侯府熱鬧起來。丫鬟婆子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請來的老道直奔梅影院，說那邊鬧鬼。他手持鈴鐺，口中念念有詞。

眾人紛紛點頭，難怪那里總有陰森之感。就連下人都不愿意靠近那里。

老道正要進去，趙管家塞給他一袋銀兩，請他去落梅院看看。銀袋沉甸甸的，分量十足。

老云清妙掂了掂銀袋，朝落梅院望去，果然察覺到異常。陰氣森森，確實有些不對勁。

他不禁疑惑，他那本事了得的師父不是已經(jīng)回去了么，怎么還要請外人？難道是事態(tài)嚴重，需要多方助力？

暮色漸沉，侯府落梅院內燭火搖曳。桃夭端著新沏的茶，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小姐，今兒個府里來了個有趣的人物。”她放下茶盞，故意拉長語調，“您猜猜是誰？”

秦玉蘭正在研磨藥材，聞言手上動作未停：“問心。”

桃夭一愣，隨即撲到秦玉蘭身邊，壓低聲音：“小姐好生厲害，這都知道。莫非那冒牌貨是您安排的？”她眼中滿是狡黠，像只偷腥的貓兒。

秦玉蘭擱下藥碾，目光透過窗欞望向遠處的青云山居。那里，她的徒弟正在苦練。云清雖是個冒牌貨，但天賦不錯，這段時日倒也學得用心。她讓他留在青云山居，遇事能解決的便解決，解決不了的再來尋她。

“小姐當真高明。”桃夭掩嘴輕笑，“這一招借刀殺人，怕是要讓不少人吃癟。”

話音未落，院外傳來腳步聲。趙管家領著云清走進落梅院，身后還跟著幾個仆從。

秦玉蘭端坐在茶桌前，看著云清僵硬的表情，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這徒弟怕是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她。

云清云明早已飄到云清面前，興奮地圍著他打轉：“云清爺爺，你是專程過來找我們玩的嗎？這侯府可真悶，哪有青云山居好玩。”

云清的表情更僵了，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大師？”趙管家回頭喚道。

云清這才回過神來，立刻換上一副高人模樣，捋著并不存在的胡須：“老道初入此處，便覺此地靈氣充盈。”他走到秦玉蘭身邊，故作高深道，“這位小姐面相不凡，乃是貴人之相啊。”

楚威聞言大喜：“真的？”

楚青柔和孟氏跟在后面，聽到這話都愣住了。孟氏暗自焦急，手指不自覺地絞著帕子。這和計劃的可不一樣，這個道士怎么盡說些好話？

趙管家硬著頭皮問：“大師，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放肆！”云清拍案而起，茶盞震得叮當作響，“你若是質疑老道，大可請我離開！”

楚威連忙賠禮：“是下人無禮，還請大師見諒。”他親自給云清倒茶，目光中滿是敬畏。能請到長安名醫(yī)問心，這可是天大的面子。

突然，一股淡淡的藥香飄來。楚威皺了皺鼻子，轉頭關切地問：“你病了？”

秦玉蘭看了眼爐中的丹藥，輕咳兩聲。荷包最近是有些扁了，該想辦法補補了。

“快去請大夫！”楚威立刻吩咐道。

“大師，您也懂醫(yī)術？”楚威話一出口就懊惱地拍了下額頭，“是我糊涂了，您可是問心神醫(yī)啊。”

云清故作高深地給秦玉蘭把脈，眉頭緊鎖。他的手指微微發(fā)抖，生怕被人看出破綻。

秦玉蘭看著他慌亂的眼神，心中暗笑。這徒弟連脈都不會把，還真敢裝。她配合地露出虛弱之態(tài)，面色愈發(fā)蒼白。

“此病...”云清清了清嗓子，“乃是胎里帶來的，需用百年人參、鹿茸和雪山雪蓮調養(yǎng)。”

“需要多少銀兩？”楚威問。

云清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兩？”

云清搖頭。

“一千兩？”

云清依舊搖頭。

楚威聲音有些發(fā)虛：“一...一萬兩？”

秦玉蘭適時咳嗽兩聲，面色愈發(fā)蒼白。桃夭連忙扶住她，眼中滿是心疼。

“好！”楚威一咬牙應下。

夜色漸深，梅影院內寒氣逼人。云清看到熟悉的女魂，心中暗喜。這一趟來得值了，不僅能賺到銀子，還能幫師父完成心愿。

“大師，可有邪祟？”楚威在門外小聲問。

云清看向秦玉蘭，眼中滿是求助。他雖然學了些法術，但對付這樣的厲鬼還是心虛得很。

女魂淡淡開口：“告訴楚老夫人，我叫柳語。”

楚明遠聽到這個名字，臉色瞬間慘白：“她...她...”他的手不住地發(fā)抖，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

一陣陰風襲來，楚老夫人拄著拐杖走進院子。她的面容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蒼老，眼中卻閃著異樣的光芒。

柳語猙獰地撲向楚老夫人，卻被一道青芒彈開。她踉蹌著后退幾步，目光陰冷地看向秦玉蘭：“你說過不插手的。”

秦玉蘭站在月光下，神色平靜。她確實答應過不插手，但看著云清手足無措的樣子，還是出手了。這個徒弟，終究還是太嫩了些。

“柳語姑娘。”秦玉蘭輕聲開口，“過去的事，總該有個了結。”

柳語冷笑一聲：“了結？二十年前的血債，豈是一句話就能了結的？”她的身影在月光下忽明忽暗，“楚家欠我的，我要十倍討回來！”

秦玉蘭站在榻前，凝視著躺在床榻上的楚明遠。他面容蒼白，眉頭緊鎖，呼吸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她輕輕搖頭， “他命不久矣。”

柳語聞言一怔，不自覺地后退半步。她下意識看向楚明遠，眼中浮現(xiàn)迷惘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