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雨道謝后繼續逛集市,又買了些豬肉和骨頭。她心里琢磨著,這地方似乎挺落后的,連些常見的調料都買不到。想到這里,她不禁有些煩悶。
逛完集市,陳雨和蘇巖一同去了鐵匠鋪。朱平正忙著打鐵,看到蘇巖連忙打招呼。
"蘇老板,你來啦,直接去后院吧,我媳婦在那兒。"
陳雨跟著蘇巖進了后院,看到一位面帶胎記的女子。那女子端著茶過來,輕聲問道:"蘇老板,這位是?"
"我姓陳,是蘇巖的朋友。"陳雨微笑著自我介紹。
她接過茶杯,輕輕嗅了嗅,一股淡淡的茶香撲面而來。陳雨輕啜一口,苦澀中帶著清香,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陳姑娘,這是我自己采的茶葉,"女子溫柔地說,"比不上那些好茶。"
陳雨搖頭,"沒關系,這是我第一次喝茶呢。"她好奇地問道:"我們這兒有茶樹嗎?"
女子點頭,"是的,我春天上山采的。"
陳雨若有所思,這里的氣候似乎不像她想象的那么北。她心中涌起一絲困惑,但很快被女子的聲音打斷。
"陳姑娘喜歡的話,我待會兒裝些給你帶回去。"女子溫柔地說。
陳雨欣然應允,"那太好了,謝謝你。"
女子看了看天色,"你們要不要在這兒吃午飯?"
蘇巖剛要開口,陳雨已經禮貌地婉拒了。"家里還有孩子等著我回去照顧,"她解釋道,心里卻在盤算著回去后要做些什么。
女子眼中閃過一絲深思,隨即笑道:"那我去買些點心,給孩子們帶回去吧。"
陳雨眼前一亮,"點心鋪子?我怎么沒看到,我跟你一起去吧。"
兩人結伴而行,陳雨發現這個帶著胎記的女子溫柔大方,絲毫不自卑。她們來到一家新開的點心鋪子,雖然種類不多,但在小鎮上已經算是不錯了。
"他們家的綠豆糕很好吃,"女子推薦道,"還有紅豆餅也不錯。"
陳雨仔細挑選,最后買了些綠豆糕和紅豆餅。掏出錢袋時,她發現銅板不夠了,不禁皺起眉頭。就在這時,一陣喧嘩聲從街頭傳來,引起了她們的注意。
"出什么事了?"陳雨好奇地問道。
女子輕聲回答:"可能是鎮上又來了外地商人。"
陳雨眼中閃過一絲興奮,"我們去看看吧?"
兩人朝著喧鬧聲走去,只見一隊商隊正緩緩駛入小鎮。陳雨看著那些裝滿貨物的馬車,心中升起一絲憧憬。她暗自琢磨著,或許這些商人能帶來一些新鮮事物。
"這些商人是從哪里來的?"陳雨輕聲問道。
女子搖搖頭,"我也不太清楚。不過聽說有些是從紫陵來的。"
陳雨若有所思,"紫陵...那不是有海港嗎?"
"是啊,"女子點頭,"據說那里常有海外的船只來往。"
陳雨的目光追隨著那隊商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緒。她想起蘇巖曾經提到過紫陵,突然意識到這個地方可能比她想象的要復雜得多。
陳雨站在銀號門口,手中的銀票讓她一時犯了難。她轉向柳玥,眉頭微蹙,"這銀票該如何換呢?"
柳玥輕聲道:"不如換些小銀錠和碎銀,剩下的換成銅錢。"
陳雨點頭應允,兩人步入銀號。掌柜接過銀票,仔細查驗后問:"姑娘想怎么換?"
柳玥搶先答道:"換五六兩小錠,二三兩碎銀,其余換銅錢。"
不多時,掌柜取來幾個小銀錠。陳雨接過,入手沉甸甸的,形如小饅頭。她暗自思忖:原來這就是銀錠,與想象中的差異頗大。
掌柜又取來碎銀和一堆銅錢。陳雨將它們悉數裝進荷包,沉重得令她微微傾斜。
出了銀號,陳雨將借的銅錢還給柳玥,"多謝柳姐。"
柳玥擺手笑道:"小事罷了。"她遞給陳雨一包花生糖,"給孩子們帶的。"
陳雨接過,唇角微揚,"那我就不客氣了。"
夕陽西斜,兩人踏著余暉回到鐵匠鋪。朱平正與蘇巖交談,見陳雨來了,蘇巖問道:"你說的火鍋,是何模樣?"
陳雨仔細描述一番,"若能做成陰陽鍋就再好不過。"
朱平思索片刻,"普通的好說,陰陽鍋得試試,做好了給蘇...蘇老板送去。"他話語間的停頓引起陳雨注意,但她選擇不去追問。
"該回去了,"陳雨提醒道。蘇巖應聲,背起沉甸甸的藤筐。
歸程比來時慢了許多,待到家已是正午時分。陳雨抬頭望天,涼颼颼的風吹得她瑟縮了一下。她心中暗道:恐怕要降溫了。
果不其然,入夜后風勢愈發猛烈。陳雨輾轉難眠,耳畔盡是呼嘯的風聲。
次日清晨,推門而出,映入眼簾的是漫天飛雪。冷冽的空氣撲面而來,陳雨忙躲進廚房。她拎起煤爐上的鐵壺,更換新的松木炭燒水。
隨后喚來蘇巖,"幫我把肉掛到屋檐下,凍著就不會壞。"蘇巖應聲而去,順手砍下一塊羊肉,"今日燉羊肉可好?"陳雨點頭微笑。
她轉身去喂雞兔,新買的公雞正神氣活現地打鳴。陳雨看得有些不忍,心想:或許可以留它多活些日子。
她撒了些糙米,又分了些菜葉喂雞。轉身欲走,卻發現雞窩里有兩枚雞蛋。陳雨心中一喜,"總算下蛋了!"
她小心翼翼地捧著雞蛋回到廚房,恰巧碰上蘇巖洗漱。"家里的雞下蛋了!"陳雨興奮地晃了晃手中的雞蛋。
蘇巖瞥了一眼,建議道:"不如讓雞在院子里散養?"
陳雨連連搖頭,"那院子里怕是要遍地雞屎,太難受了。"
蘇巖挑眉看她,陳雨稍作退讓:"最多讓它們在后院活動。"
蘇巖點頭,不再言語。陳雨轉身準備早餐,"今早吃饅頭,我再蒸個雞蛋和南瓜,你意下如何?"
蘇巖應道:"都行。"
陳雨笑道:"那就這般。我往南瓜里塞些紅棗,應該會更甜些。"
她一邊說著,一邊開始忙活起來。熱水壺發出輕微的鳴響,陳雨熟練地將饅頭放入蒸籠。她小心地打開雞蛋,將蛋液倒入小碗中,又切了些南瓜,塞入幾顆紅棗。
廚房里很快彌漫著食物的香氣。陳雨看著忙碌的自己,心中泛起一絲暖意。雖然生活艱難,但這樣的日子似乎也并不壞。
她望向窗外,雪還在紛紛揚揚地落著。院子里已經積了厚厚一層,將整個世界都染成了潔白。陳雨不禁想起了遠方的家人,不知他們現在過得如何。
正當她出神之際,蘇巖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需要幫忙嗎?"
陳雨回過神來,搖了搖頭:"不用,我自己來就好。你先去把爐子生起來吧,等會兒吃完飯還要燉羊肉呢。"
蘇巖點頭應允,轉身去了堂屋。陳雨繼續忙碌,心中卻已經開始盤算著今天的安排。燉羊肉、整理屋子、準備晚飯...生活雖然平淡,卻也充實。
隨著時間流逝,屋里漸漸暖和起來。陳雨端著熱氣騰騰的食物走進堂屋,屋內已經暖意融融。她看著桌前坐著的蘇巖和幾個孩子,心中涌起一股安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