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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非議

蘇巖聞言,立刻說道:"我去找?guī)讉€漢子來幫忙。"

王碧芳也連忙表態(tài):"我去找?guī)讉€嬸子來幫忙。"

陳雨看著眼前熱心相助的鄉(xiāng)親,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深深鞠了一躬,眼中閃爍著淚光。

"多謝各位。"陳雨哽咽道,"阿雨感激不盡。"

秋濤見狀,連忙上前扶住她。"別這么說,"他輕聲安慰道,"咱們都是一個村的。"

這時,王碧芳突然插話道:"阿雨,你別擔(dān)心。我們都知道你現(xiàn)在的處境。你放心,村里人不會看著你們姐弟幾個餓死的。"

陳雨聞言,心中一暖。她朝王碧芳笑了笑,輕聲說道:"多謝王嬸。"

就在這時,院子里突然傳來一陣哭聲。陳雨連忙跑出去,只見四個孩子站在院子里,滿臉淚水。

"娘!娘!"最小的孩子哭喊著,伸出小手想要抱抱。

陳雨心中一痛,蹲下身將孩子抱在懷里。"乖,別哭,"她輕聲安慰道,"娘親......娘親去很遠(yuǎn)的地方了,以后姑姑會照顧你們的。"

而隔壁的錢家院中突然又爆發(fā)出一陣凄厲的哭嚎。

"殺人啦!天殺的啊!"柳青梅拍著大腿坐在自己院子里,聲嘶力竭地哭喊著。她那憨厚老實的丈夫錢西壯終于被驚動,跌跌撞撞地沖出屋來。

錢西壯環(huán)顧四周,目光落在陳家院中的蘇巖和秋濤身上,臉色驟變。他低聲斥責(zé)妻子:"閉嘴!丟人現(xiàn)眼的東西!"隨即快步向陳家走去。

錢西壯擠開陳雨,殷勤地湊到秋濤面前,臉上堆滿諂媚的笑容:"秋兄弟,你這有何貴干啊?"

秋濤冷眼旁觀錢家人的舉動,嘴角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錢大哥,眼不見為凈是吧?要不要去王大夫那兒瞧瞧?"

錢西壯裝作沒聽見,轉(zhuǎn)而假惺惺地感嘆起來:"哎呀,秋兄弟真是我們暖春鎮(zhèn)的好青年啊!這大雪剛停,山上還不知道安全不安全,你就把陳家兄弟的遺體帶回來了。我看啊,咱們村下一任里正非你莫屬!"

他又轉(zhuǎn)向陳雨,語氣嚴(yán)厲:"阿雨,你怎么這么沒規(guī)矩?秋兄弟幫了你家這么大的忙,連杯熱水都不知道端上來?還有你兩個哥哥的遺體,怎么能就這么放在院子里?還不趕緊搬進(jìn)屋去?"

陳雨咬緊嘴唇,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和憤怒,但她強忍著沒有說話。

秋濤懶得理會錢西壯的虛偽,招呼蘇巖一起搬運遺體。兩人小心翼翼地將陳枝干和陳銅干抬進(jìn)屋內(nèi)。秋濤環(huán)顧四周,看著被洗劫一空的房間,眉頭微蹙,心中暗自嘆息。

他們又將陳雨二嫂的遺體搬來,三具遺體并排躺在地上,用破舊的草席遮蓋。屋內(nèi)一片凄涼,空氣中彌漫著悲傷的氣息。

陳雨強忍悲痛,請兩人到屋里坐。屋內(nèi),陳大佑和陳二歡正忙著燒水。兩個小家伙雖然年幼,卻已懂得照顧人。陳雨端來熱水,手微微顫抖:"秋大哥,蘇大哥,請喝水。"

秋濤接過茶碗,目光柔和:"阿雨,節(jié)哀。"他欲言又止,最終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蘇巖沉默片刻,開口道:"阿雨,你有什么打算嗎?"

陳雨抿了抿嘴唇,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我...我還沒想好。"她低聲說道,聲音中充滿了不確定。

秋濤和蘇巖對視一眼,默默點頭。"不急,慢慢想。"秋濤安慰道,"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料理后事。"

陳雨感激地看著兩人,心中涌起一絲暖意。"多謝。只是......"她猶豫了一下,臉上浮現(xiàn)出憂慮。

秋濤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堅定:"這事交給我們。你安心料理其他事情。"

陳雨眼中泛起淚光,深深鞠了一躬:"多謝。阿雨永遠(yuǎn)不會忘記你們的恩情。"

秋濤連忙擺手,"哎,都是鄰里,何須言謝?"他沉吟片刻,又道:"我去與叔父商議,看如何處置為妥。"

陳雨點頭致謝,目送秋濤離去。屋內(nèi)頓時陷入沉默。蘇巖站在一旁,目光若有所思。

正思忖間,院外傳來一陣喧嘩。陳雨蹙眉,快步走向門口。

門外,幾個村婦正嘰嘰喳喳地議論著什么。見陳雨出來,她們紛紛噤聲,投來或同情或好奇的目光。

陳雨心中一凜,知道村里定是傳開了什么風(fēng)聲。她挺直腰板,目光如炬地掃過眾人。"各位嬸嬸有什么事嗎?"陳雨語氣平和卻不失威嚴(yán)。

一個胖婦人躊躇片刻,終是開口道:"陳丫頭,我們聽說......"

陳雨微微一笑,打斷道:"嬸嬸們?nèi)羰情e來無事,不如幫我料理下家務(wù)?"

眾人面面相覷,顯然沒料到陳雨會如此應(yīng)對。陳雨趁機又道:"家中突遇變故,諸多瑣事待我一人打理,實在力不從心。"

她這番話既示弱又顯堅強,巧妙地化解了眾人的窺探之心。幾個村婦頓時感到不好意思,紛紛表示愿意幫忙。

陳雨暗自松了口氣,心知這一關(guān)總算過去了。她領(lǐng)著眾人進(jìn)屋,分派些無關(guān)緊要的雜務(wù)。

趁眾人忙碌之際,陳雨悄悄拉過蘇巖。"蘇大哥,"她低聲道,"可否借一步說話?"

蘇巖點頭,跟隨陳雨來到后院。

"我有一事相求。"陳雨直視蘇巖的眼睛,語氣誠懇。

蘇巖微微頷首,示意她繼續(xù)說下去。

陳雨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出自己的計劃。她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擲地有聲。

蘇巖聽完,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沒想到,這看似柔弱的姑娘,心思竟如此縝密。

"此計可行,"蘇巖沉吟道,"只是風(fēng)險不小。"

陳雨苦笑,"眼下我別無選擇。"

蘇巖注視著她,久久不語。片刻后,他鄭重地點了點頭。"我會助你。"蘇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

陳雨眼中閃過一絲感激,卻很快又恢復(fù)了平靜。

正當(dāng)兩人低聲商議時,院中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陳雨和蘇巖對視一眼,快步走出后院。

只見幾個村婦圍在一起,神色驚慌。一個瘦削的婦人指著地上,顫聲道:"這、這是什么?"

陳雨定睛一看,心頭頓時一緊。地上赫然躺著一只血跡斑斑的雞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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