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賞花宴(二)
- 獵戶郎的農(nóng)門小嬌妻
- 花漾小甜餅
- 2001字
- 2025-05-26 00:04:39
陳雨看著她明亮的眼睛,不禁莞爾。這位小姑娘雖是官家千金,卻沒有半分架子,反而像只歡快的小鳥。
“說難也不難,主要看你想怎么經(jīng)營。”陳雨耐心解釋道,“像你們這樣的人家,自有管事掌柜打理,但我是從零開始,就要費些心思了。比如選址要看人流,菜品要有特色,還要注意成本控制......”
陳雨簡單說了幾句經(jīng)營之道,不僅岳惜霜聽得入神,就連一向端莊的岳惜雨也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原來經(jīng)營鋪子這么講究。”岳惜雨若有所思地說,“陳雨姐年紀(jì)輕輕就能把鋪子打理得這么好,實在令人佩服。”
岳夫人在一旁聽著,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惜雨說得對,陳姑娘確實很不簡單。今日請你來,除了賞花,也是想讓惜雨惜瑤跟你多學(xué)學(xué)。這兩個丫頭從小錦衣玉食,難得見些市井煙火氣。”
正說著,一個小丫鬟走到岳夫人小聲說了幾句話,岳夫人眉頭皺了一下,隨后打了個招呼先后行離開。
陳雨心里明白,這場賞花宴,聽起來風(fēng)雅,實則不過是相看的另一種說法。古代貴族的相親方式,還真是別出心裁。
“陳雨姐,你可要當(dāng)心些。”岳夫人走后,岳惜雨款步走近,裙擺輕拂過地面,發(fā)出細微的沙沙聲。她壓低聲音提醒道:“今日來的王大夫人,想給自家崽子找個對象。”
陳雨心想,難怪方才見過那位王大夫人時,那張臉板得跟城墻似的,眼神里透著說不出的挑剔,讓她想起了前世某些相親節(jié)目里的挑剔婆婆。
“多謝提醒。”陳雨輕聲道謝,“不過這種事情,隨緣便是。”
初冬的陽光暖洋洋地灑在身上,三個姑娘坐在園中亭子里。遠處的假山掩映在翠竹之間,幾只麻雀在枝頭跳躍,倒也愜意。
“陳雨姐,”岳惜霜托著腮幫子,眼睛亮晶晶的,“我聽說那里的胭脂水粉可好了,連汴梁來的貴人都贊不絕口呢!”
陳雨放下手中的茶盞,笑著搖頭:“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是和墨家少爺合伙開的。”
“我就知道!”岳惜霜一拍桌子,茶盞都跟著晃了晃,“墨家哥哥可真厲害!聽說他們家的松木炭爐賣得特別好,連隔壁府城都有人專門來買呢!”
岳惜雨連忙按住妹妹的手:“小聲些,成何體統(tǒng)。”
看著小姑娘興奮的模樣,陳雨有些意外:“你們對開鋪子這種事情也感興趣?”
“當(dāng)然了!”岳惜霜撇撇嘴,眼中閃過一絲不甘,“整天琴棋書畫的多沒意思。我姐姐是要嫁人才學(xué)這些,我是真的對經(jīng)商感興趣,可惜父親不許。”
她說著,聲音漸漸低了下來,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面上畫著圈。
岳惜雨見狀,溫聲解釋:“父親的意思是,女兒家只需懂得用人之道。無論是管家還是管鋪子,關(guān)鍵都在于識人。”
“這話倒是不錯。”陳雨輕輕點頭,“經(jīng)商固然有趣,但識人用人也是一門學(xué)問。就像我和墨家合作,若不是看準(zhǔn)了彼此的為人,也不會有今天的妝玉閣。”
“有什么意思嘛......”岳惜霜嘟著嘴,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陳雨正要說話,忽見遠處一個身影款款而來。
只見王以筠板著小臉,步履匆匆。身后跟著兩個丫鬟,一臉穩(wěn)重,舉止得體;另一個眉頭微蹙,時不時偷瞄自家小姐。
岳惜霜立刻來了興致,壓低聲音道:“穩(wěn)重的丫鬟是王大夫人的人,她這么淡定,說明這事在主子眼里不算什么。可青荷是以筠的貼身丫鬟,她著急,怕是擔(dān)心...”
話未說完,就見王以筠已經(jīng)走近。小姑娘臉上的不悅瞬間收斂,變得平靜如水,仿佛方才的焦躁從未存在過。
岳惜雨輕輕拉了拉妹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說得太明顯。待岳家姐妹去招呼其他客人,王以筠才在陳雨身邊坐下,眉宇間的郁結(jié)終于顯露出來。
“第一次見你,”小姑娘打量著陳雨,語氣里帶著幾分試探,“你是西硯縣人?”
陳雨點頭:“是啊,這是我第二次來紫陵。”她注意到王以筠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逡巡,似乎在尋找什么。
“西硯縣......”王以筠眼睛一亮,聲音里帶著幾分雀躍,“就是那個發(fā)明松木炭爐的墨家所在地?聽說那里的商業(yè)很發(fā)達,連汴梁的商人都要來做生意。”
陳雨笑而不語,心道那圖紙可是我畫的。不過這話可不能說出來,免得惹人非議。
見王以筠對妝玉閣頗感興趣,陳雨從荷包里取出一面精致的手鏡:“這是我們鋪子的贈品,送你了。”
“哇!”王以筠驚喜地接過手鏡,愛不釋手地照了照,“這比銅鏡清楚多了!鏡面還這么大,連發(fā)髻都能照到。”
看著小姑娘臉上終于露出笑容,陳雨心中一暖。這些大家閨秀,在規(guī)矩里長大,卻也有著自己的喜好和煩惱。
“陳雨姐,”王以筠猶豫片刻,終于開口,“我聽說你和墨家少爺是生意伙伴?”
陳雨點頭:“是啊,我們合開了妝玉閣。”
“那......”王以筠咬了咬嘴唇,“你覺得經(jīng)商的女子,會被人看輕嗎?”
原來如此。陳雨恍然大悟,難怪這小姑娘方才神色不豫。想必是王大夫人又說了什么。
“經(jīng)商本就是正當(dāng)營生,”陳雨輕聲道,“只要行得正,坐得端,何須在意他人眼光?”
王以筠眼中閃過一絲光亮,隨即又暗淡下來:“可是母親說,女子經(jīng)商,有失體統(tǒng)......”
“那妝玉閣豈不是更有失體統(tǒng)?”陳雨笑道,“可你母親方才還在夸我們的胭脂水粉呢。”
王以筠一愣,隨即掩嘴輕笑:“這倒是真的。母親說妝玉閣的胭脂,比汴梁來的還要好用。”
“所以啊,”陳雨拈起一片梅花,“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不違背大道理,適當(dāng)變通又有何妨?”
王以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