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趙小軍仰頭大笑,笑聲中充滿了不屑,“來啊,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讓我趙小軍跪下求你!”
葉鐵柱不再與他爭辯,轉而對葉巧蓮說道:“那今天就留下吃頓便飯吧。姐,我出去買瓶好酒?!?
說完,他拉著葉巧蓮朝村口走去。路上,微風吹拂著兩人的衣角,空氣中彌漫著夏日特有的燥熱。
“二柱,這趙小軍可不好對付......”葉巧蓮小聲說道,眉宇間寫滿了擔憂。她太了解自己的弟弟了,知道他一定在打什么主意。
“放心吧姐,這次我非得讓他長長記性不可?!比~鐵柱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狠勁。
到了村口的小賣部,葉鐵柱買了一瓶上等二鍋頭。他將酒交給葉巧蓮,神秘地說道:“姐,你在這等會,我上山去去就回?!?
“上山干什么去?”葉巧蓮疑惑地問道。
“很快就會明白?!比~鐵柱笑著朝鐵塔山的方向跑去,背影很快消失在蜿蜒的山路上。
不到片刻,他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手里緊緊攥著幾株草藥。這些草藥看起來平平無奇,但葉鐵柱的眼中卻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這是什么東西?”葉巧蓮好奇地問道。
“嘿嘿,”葉鐵柱神秘一笑,“這可是給那孫子留下終身難忘回憶的好東西?!?
回到家中,葉鐵柱讓葉巧蓮去煮飯,自己則將一部分草藥熬成湯藥。他趁人不備,讓葉巧蓮和自己都喝了一些,以防萬一。剩下的草藥,則被他全都放進了正在燉的排骨鍋里。
香味四溢的排骨端上桌時,趙小軍早已坐在上首位置,擺出一副主人翁的架勢。他專挑著肉吃,沒一會兒就將一大盆排骨消滅了大半。
就在這時,趙小軍的臉色突然變了。他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神情變得焦躁不安。
“我去趟廁所!”他突然站起來,夾著腿沖了出去,看起來十分狼狽。
沒過多久,他又回到座位上??蓜偠似鹜?,又一陣急促的尿意襲來,不得不再次沖向廁所。
如此反復了好幾趟,趙小軍的臉色越發難看,額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多。
“趙小軍,你沒事吧?”葉鐵柱故作關切地問道,“怎么老往廁所跑?”
“少管閑事!”趙小軍嘴硬道。但他心里已經開始發慌,這來得莫名其妙的尿意越發頻繁,而且下身隱隱作痛,這絕對不正常。
終于,他再也忍不住了:“你小子肯定使詐!一定是在菜里下藥了!”
葉鐵柱裝出一副受了莫大冤枉的樣子:“哎呀,你這人怎么能血口噴人呢?咱們不是吃一樣的飯菜嗎?就你一個人這樣,明顯是你自己身體有問題啊。”
這話讓趙小軍無言以對。確實,大家都在吃同樣的飯菜,憑什么就他出問題?
“晦氣!”他叉著腿,一瘸一拐地往外走,那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晚上還來吃飯啊!”葉鐵柱在后面大聲喊道。
聽到這話,趙小軍打了個哆嗦,腳步更快了。很快,院子外傳來汽車遠去的聲音。
“噗嗤”一聲輕笑打破了午后的寂靜。
陽光從窗欞間灑落,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葉巧蓮斜倚在門框上,看著趙小軍倉皇逃竄的背影,眼中閃爍著促狹的笑意。
“姐,我說什么來著?”葉鐵柱靠在墻邊,滿臉得意,“這趙小軍就是個軟骨頭,嚇唬嚇唬就跑了?!?
葉巧蓮搖頭輕笑:“你這壞主意是越來越多了?!蹦抗庵袇s帶著幾分寵溺。自從葉鐵柱的傻病好了之后,這個弟弟仿佛變了個人似的,不僅頭腦靈光,做事還特別有主見。
“那是自然?!比~鐵柱走近幾步,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總得讓姐姐開心不是?”說著,他已經伸手攬住了葉巧蓮的纖腰。
“這大中午的你在搞什么鬼!”葉巧蓮慌忙推開他,臉頰染上一抹紅暈,“被人看見多不像話。”她轉身收拾桌上的碗筷,動作間卻忍不住揉了揉后腰。
這個細微的動作沒能逃過葉鐵柱的眼睛。他眉頭一皺,快步上前:“腰又不舒服了?”
“沒事,就是有點酸?!比~巧蓮扶著腰,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干點活就這樣,我這身子骨是越來越不中用了。”
話語中的無奈讓葉鐵柱心頭一緊。記憶中的畫面如潮水般涌來:三年前整日癡癡傻傻,什么也不知道。那時候,就是眼前這個女人,含著淚將他從醫院接回來,日日夜夜地照料。
為了給他治病,葉巧蓮幾乎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積蓄。白天在工地搬磚,晚上還要照顧他。那時候的她還不到二十歲,本該是最美好的年紀,卻因為他而蹉跎了青春。
“別動了,我給你按按?!比~鐵柱攙扶著葉巧蓮進了屋,讓她趴在床上,“以后這些活都找人干,你就在家歇著?!?
“雇人多貴啊?!比~巧蓮下意識地說道,語氣中滿是過慣了苦日子的謹慎。
“一個月六七萬的分成還雇不起人?”葉鐵柱一邊給她按摩,一邊笑道,“你就放心享福吧。再說了,現在生意這么好,請個保姆都不成問題?!?
葉巧蓮沉默了片刻,輕聲道:“二柱,你現在真的變了很多?!?
“怎么,不喜歡現在的我?”葉鐵柱的手法很輕柔,生怕弄疼了她。
“不是...”葉巧蓮欲言又止,“就是感覺...有時候不太真實?!?
葉鐵柱的動作頓了頓。他知道姐姐在擔心什么。自從他“清醒”之后,確實判若兩人。不僅性格變得開朗自信,做生意的本事也是與日俱增。短短半年時間,就在鎮上與百果園合伙開了水果店,每個月都能分到不少錢。
這樣的轉變,確實讓人難以置信,他正想著該如何跟葉巧蓮解釋。
此時,回家后的趙小軍面如金紙,虛汗順著額頭不停地往下滑落,整個人幾欲癱軟在地。他雙手死死攥著門框,才勉強保持著站立的姿勢。
渾身的骨頭像是被抽空了力氣,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更要命的是,那股難以言喻的尿意,如同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涌來。
“該死的......”
趙小軍咬緊牙關,跌跌撞撞地沖向衛生間。這已經是今天第三十多次了,他甚至已經記不清具體次數。從吃完飯開始,這種折磨就沒有停止過。
剛解決完,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喉嚨又干得像是著了火。他跌跌撞撞地撲向水龍頭,大口灌著涼水??墒窃胶仍娇剩娇试较牒?,這該死的循環仿佛永遠不會結束。
“咚!”
趙小軍一拳砸在洗手臺上,鏡子里映出的是一張慘白的臉。他知道,這一切都是葉鐵柱搞的鬼,除了他,沒人能讓自己變成這副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