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血糖發作,再加上水汽太重缺氧……”葉鐵柱迅速判斷出情況。
他脫下外套裹住柳含雪,將她抱起沖向臥室。
懷中的身體輕得驚人,仿佛沒有重量。
將人放在床上后,他立刻打開所有窗戶通風。又在柳含雪幾處要穴拍打,渡入真氣。
“堅持住!”葉鐵柱額頭滲出汗珠。
漸漸地,柳含雪的呼吸開始平穩,臉色也有了些血色。
“呃……”她發出一聲輕吟,眼皮微動。
意識逐漸恢復的柳含雪,看清眼前的人影后瞬間清醒。
更要命的是,她發現自己除了一件外套,渾身上下一絲不掛。
“啊!”尖叫聲差點掀翻房頂。
柳含雪手忙腳亂地裹緊外套,眼中滿是驚慌和羞憤:“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要不是我來得及時,你現在已經……”葉鐵柱語氣嚴肅。
“出去!”柳含雪紅著臉打斷他。
葉鐵柱無奈搖頭:“柳書記,你先別激動。我要是想干什么,你昏迷的時候不就……”
“你!”柳含雪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在外面等你,你先把衣服穿好。”葉鐵柱識趣地退了出去。
過了好一會兒,柳含雪才穿戴整齊地走出來。
她恢復了往日干練的模樣,只是臉上還帶著紅暈。
“說吧,你來找我什么事?”她故作鎮定地問。
“等等。”葉鐵柱打斷她,“你這低血糖的毛病得治。這么拼命工作,不要命了?”
柳含雪抿著嘴不說話。
“從明天開始,每天必須來我家吃飯。”葉鐵柱語氣不容置疑,“我給你配點藥,調理一下身體。”
柳含雪愣了下,心里涌起一股暖意。她輕輕點頭:“謝謝。”
隨后兩人談起正事。酒廠合作的事已定,主要說民宿的進展。
“相關文件已到鎮里,這兩天就該下發了。”柳含雪翻開文件夾。
“呂書記說可以開始準備,資金很快到位。工程隊由鎮里招標,造價報縣里審批就行。”
“行,那我等你消息。”葉鐵柱起身告辭,“時候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對了……”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瓶子:“這是我配的安神藥,晚上睡前喝一點。”
柳含雪接過藥瓶,指尖微顫:“你……隨身帶著這個?”
“給你準備的。”葉鐵柱淡淡道,“我看你這些天都沒休息好。”
柳含雪心跳漏了一拍,低頭掩飾臉上的表情:“知道了。”
看著葉鐵柱離開的背影,她站在門口久久未動。
夜風吹起她的發絲,帶來一絲涼意。
回到屋里,柳含雪捧著藥瓶發呆。
那股暖意在心頭蔓延,卻又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他真的對我一點想法都沒有嗎?”她自言自語。
桌上的文件還堆得很高,但她今晚卻提不起勁工作。
打開藥瓶,一股淡淡的藥香飄出。
柳含雪倒了一點在杯子里,猶豫片刻還是喝了下去。
藥液入喉,帶著幾分苦澀,卻又有一絲甜意。
就像此刻她的心情。
夜色漸深,月光如水般灑在窗前。
柳含雪靠在椅子上,回想剛剛的一幕。
那個總是一臉嚴肅的男人,在危急時刻展現出的擔憂和溫柔,讓她心里泛起漣漪。
“真是個讓人看不透的人啊。”她輕聲嘆息。
不知不覺,藥效發作。
柳含雪感到一陣困意襲來,眼皮越來越重。
她起身躺到床上,卻發現床單上還留著那人的氣息。
“葉鐵柱……”她喃喃著,陷入夢鄉。
而此時的葉鐵柱,正站在村委會門口抽煙。
橘紅的火光在黑暗中明明滅滅,映照著他若有所思的面容。
“這丫頭,真是不讓人省心。”他掐滅煙頭,轉身離去。
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
就像兩人之間那道若即若離的距離,看似很近,實則遙遠。
時間過得飛快,鐵塔村的發展一天比一天好,游客絡繹不絕,村里的各項產業蒸蒸日上。
尤其是葉鐵柱的葡萄酒,在農莊更是供不應求,成了游客們趨之若鶩的搶手貨。
“這酒真不錯,比五糧液還香!”一位中年游客端著酒杯,細細品味著。
“就是就是,我上次來喝過一次,這次特意帶朋友來嘗嘗。”旁邊的人附和道。
“可惜產量太少了,我想多買幾瓶都買不到。”又一位游客遺憾地說。
服務員無奈地搖頭:“實在抱歉,現在存貨不多,每天限量供應。”
這樣的對話每天都在上演,葉鐵柱看在眼里,既欣喜又發愁。
酒的供應量確實跟不上需求,必須盡快解決這個問題。
鐵塔公司會議室里,空調呼呼地吹著,卻驅散不了與會人員的焦慮。
“這次會議主要是討論和金鳳村酒廠合作的事。”葉鐵柱環視一圈,“需要派一個得力人手去負責這塊。”
會議室里一片沉默,大家都低著頭,仿佛在研究桌面的紋路。
“姐,你覺得誰合適?”葉鐵柱轉向葉巧蓮。
葉巧蓮揉了揉太陽穴。
“鐵柱,你也知道,現在公司正是用人的時候,大家手上都有好幾攤事要管。我是真想不出誰能抽得出身。”
她的眼底帶著疲憊,最近公司業務擴張,財務工作繁重,她經常加班到深夜。
“要不我來吧。”一個年輕人怯生生地舉手。
“小張,你剛接手農家樂那邊,還在適應期,這事還是交給有經驗的人比較好。”
葉鐵柱婉拒道。
兩個小時過去了,會議室里的氣氛越發凝重。
討論來討論去,始終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散會后,葉鐵柱獨自在村里溜達,不知不覺走到了碧水湖邊。
湖面波光粼粼,三艘游船在水面上悠然前行,船上傳來游客的歡聲笑語。
“鐵柱,這是遇到什么難事了?”
正在水產養殖區忙活的郭大濤放下手中的活計,快步迎了上來。
葉鐵柱嘆了口氣:“還不是找人的事。這酒廠合作太重要了,必須找個靠譜的。”
郭大濤搓了搓手,欲言又止。陽光下,他黝黑的臉上寫滿了猶豫。
“郭大哥有話就說,咱們這么多年的交情了。”
“其實……我有個弟弟……”郭大濤吞吞吐吐地說道,“他以前在酒廠跑業務,經驗挺豐富的。”
“真的?”葉鐵柱眼前一亮,“具體說說。”
“他比我小十歲,在省城一家酒廠干了五年業務。那家酒廠前段時間倒閉了,他現在正在家里閑著。本來會上我就想說的,但怕人說閑話……”
“郭大哥,你這是什么話?只要人靠得住,有真本事,我就用。你讓他盡快過來見見。”
“那……那太謝謝了!”郭大濤激動得語氣都變了,“你放心,我一定盯著他把事情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