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還叫略懂?那我豈不是一竅不通了?”
歐陽明德苦笑著搖頭,“就你這針灸水平,已經是宗師之上了。這輩子我是望塵莫及,整個華夏中醫界能做到的也是鳳毛麟角。”
他走到藥柜前,隨手撫摸著那些裝滿藥材的抽屜,繼續說道:“而且你年紀輕輕就有這等造詣,將來必成醫道泰斗。想必在武道上的成就也不會差。”
這番話發自肺腑,并非恭維。
盡管他不是修煉者,但過去身居要職,對武道界也有些了解。
光是葉鐵柱這恢復速度,就足以證明其武道修為不凡。
醫館外再次傳來一陣喧鬧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快看,又有人暈倒了!”
“這都第三個了,今天是怎么回事?”
“快叫大夫!”
歐陽明德眉頭一皺,起身向外走去。
只見一個中年婦女倒在醫館門口,面色發青,冷汗直流。
“讓我看看。”葉鐵柱蹲下身,熟練地搭上婦人的手腕。
“中暑加上食物中毒。”年輕人抬起頭,目光如炬,“老哥,給我一碗溫水。”
歐陽明德急忙讓人取來溫水,就見葉鐵柱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布包,取出幾粒藥丸,放入溫水中。
“服下這藥,很快就能緩解。”葉鐵柱扶起婦人,將藥水遞到她嘴邊。
不到一刻鐘,婦人的臉色漸漸轉好,額頭的冷汗也止住了。
“神醫啊!”圍觀的群眾紛紛贊嘆。
歐陽明德中閃過驚喜,他從未見過如此快速見效的藥方!
進了內堂,歐陽明德親自沏茶。
“老弟,剛才那藥丸……”歐陽明德欲言又止。
葉鐵柱抿了口茶:“是家傳的祛暑化瘴丹,效果還算不錯。”
“不錯?”歐陽明德失笑,“老夫行醫七十載,還從未見過如此神效的藥方。”
葉鐵柱謙遜地笑了笑:“老哥過獎了。我看您這醫館里的藥材品質全是上乘啊!”
“老弟若有需要,隨便挑!”歐陽明德爽快地說,“要多少都行!”
到了傍晚,醫館終于清靜下來。
歐陽明德的孫女歐陽清韻端來晚飯,看到葉鐵柱時愣了一下。
“這位是……”
“清韻,這是葉鐵柱,醫術高明得很。”歐陽明德介紹道。
葉鐵柱禮貌地點頭致意。
歐陽清韻抿嘴一笑,轉身去準備餐具。
“留下吃個便飯吧。”歐陽明德說。
葉鐵柱本想推辭,但看到老人家誠摯的眼神,只好應下。
飯桌上,歐陽明德說起了自己的經歷。
他年輕時拜在名醫門下,游歷大江州北,積累了大量醫案。
說著說著,話題又轉到了針灸上,他起身走到一個古色古香的柜子前,取出一個紅木盒子。
“這套銀針,是我珍藏多年的寶貝。”歐陽明德輕輕打開盒子。
葉鐵柱湊近一看,只見銀針纖細如發,針身刻著細小的字跡:“張雨亭贈中醫大師壽甫兄”。
“這是……”葉鐵柱倒吸一口冷氣。
“沒錯,這是東北王贈送給張錫純大師的銀針。”歐陽明德說,“價值五百萬。”
葉鐵柱小心翼翼地端詳著銀針,只覺得這針散發著一種特殊的光澤,與普通銀針截然不同。
“今天就送給你了。”歐陽明德突然說。
“老哥,這……”葉鐵柱連連擺手,“太貴重了!”
“你的醫術已經達到了一個很高的境界。”
歐陽明德正色道,“老弟,這套銀針放在你手里,才能發揮它真正的價值!”
葉鐵柱還想推辭,歐陽明德卻不由分說地將盒子塞進他手里:“就這么定了!”
一旁的歐陽清韻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異色。
她還從未見過爺爺對一個外人如此推崇。
夜色漸深,葉鐵柱告辭離去。
“清韻,”歐陽明德對孫女說,“以后葉鐵柱再來買藥,你就讓他隨便拿。”
“爺爺這么看重他?”歐陽清韻問。
“他不簡單。”歐陽明德望著遠處,“這樣的醫術,百年難遇啊。”
夜風輕拂,帶來遠處的蟬鳴。
歐陽明德站在醫館門口,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
那個年輕人的身影,那些神乎其技的醫術,還有他謙遜的態度,都讓老人家感慨萬千。
“也許,他就是中醫界未來的希望。”歐陽明德喃喃自語。
歐陽清韻給爺爺披上外套,輕聲說:“爺爺,進去吧,小心著涼。”
歐陽明德點點頭,轉身走進醫館。
回到鐵塔村的葉鐵柱吃過晚飯,站在院子里望著漸暗的天色。
夏末的晚風帶著幾分涼意,吹散了白天的燥熱。
兩件事在他心頭縈繞不去。一是跟金鳳村的釀酒合作,二是村里建民宿的進展。
這些事都得找柳含雪商量,可這幾天她總是行色匆匆,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得去看看。”葉鐵柱喃喃自語。
村道上的路燈一盞接一盞亮起,昏黃的光暈籠罩著鐵塔村。
走在路上,不時有村民跟他打招呼。
“鐵柱啊,這是去村委會?”老趙頭叼著煙袋問。
“嗯,找柳書記有點事。”
“那姑娘可真是個好干部,天天忙到半夜。”老趙頭吐出一口煙圈,“就是太拼了,聽說經常飯都顧不上吃。”
葉鐵柱眉頭微皺,腳步不由加快。
來到村委會門口,他不由想起金鳳村那氣派的村委大樓。
相比之下,鐵塔村的村委會確實顯得寒酸,墻皮斑駁,門窗陳舊。
“要不要擴建一下?”這個念頭在腦海里轉了轉。
鐵塔村現在發展勢頭不錯,村委會作為門面,確實該好好規劃一番。
穿過空蕩蕩的院子,葉鐵柱來到柳含雪宿舍門前。屋里亮著燈,但異常安靜。
“柳書記?”他輕聲喊道。
沒有回應。
推了推門,發現虛掩著。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葉鐵柱猶豫片刻,還是推門而入。
屋內整潔得近乎苛刻,床鋪疊得方方正正,桌上的文件整齊排列,連筆都擺放得一絲不茍。
嘩啦啦的水聲從衛生間傳來。
“在洗澡?”葉鐵柱在椅子上坐下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水聲始終沒有停止的跡象。半個小時過去了,葉鐵柱心里越發不安。
“柳書記?你還好嗎?”他站在衛生間門口大聲問道。
依舊沒有回應。
“不對勁!”葉鐵柱一把推開門。
眼前的景象讓他心臟驟停——柳含雪赤身倒在地上,面色蒼白,一動不動。
“該死!”他顧不得其他,沖上前去探她的脈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