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德臉色一僵。
他來了一個多月,卻始終找不出病因,每天只能用銀針吊著陸義祖的命。這話可謂是戳到了他的痛處。
“這...”顧元德語塞,一時不知如何反駁。
葉鐵柱繼續(xù)道:“既然顧神醫(yī)也沒有把握,不妨讓我試試?大不了治不好,也不會比現(xiàn)在更糟。”
陸義祖看著兩人的交鋒,眼中閃過一絲興趣:“既然如此,就讓葉先生試試吧。”
葉鐵柱點點頭,正要上前,忽然感覺一股陰風(fēng)撲面而來。他眼中青光一閃,卻見陸義祖身上黑氣繚繞,尤其是眉心處,一團(tuán)濃郁的黑氣格外醒目。
這情況,似乎比他想象的還要棘手。
“陸先生,請伸出手來。”葉鐵柱沉聲道。
陸義祖伸出右手,葉鐵柱的手指輕輕搭在他的脈搏上。片刻后,葉鐵柱的眉頭越皺越緊。
“怎么樣?”陸老急切地問道。
葉鐵柱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又換了左手把脈。良久,他才緩緩開口:“陸先生的病,確實不簡單。”
顧元德冷笑一聲:“這不是廢話嗎?連我都治不好的病,能簡單?”
葉鐵柱置若罔聞,繼續(xù)道:“脈象顯示,夏先生五臟六腑并無大礙,但氣血運(yùn)行不暢,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
“沒錯,這正是我的診斷。”顧元德得意地說,“所以我每天用銀針為陸董疏通經(jīng)絡(luò)。”
葉鐵柱搖搖頭:“顧神醫(yī)誤會了。陸先生的問題不在經(jīng)絡(luò),而在...”
他話未說完,忽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身子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小葉!”陸老趕緊扶住他。
葉鐵柱穩(wěn)住身形,額頭已經(jīng)滲出冷汗。他剛才在查看陸義祖病情時,不小心觸碰到了那股詭異的陰氣,差點被反噬。
顧元德見狀,更加不屑:“呵,連站都站不穩(wěn),還想給人看病?”
葉鐵柱深吸一口氣,平復(fù)了一下氣息:“陸先生,您這病...”
“夠了!”顧元德突然打斷他,“小子,你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我勸你趁早離開,別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
葉鐵柱筆直地站著,平靜地與顧元德對視。
陸義祖雙眼無神地望著窗外,手中不停摩挲著一串紅木佛珠,整個人顯得疲憊不堪。
“行不行,試過了才知道!”
顧元德冷哼一聲,花白的眉毛微微上揚(yáng):“小子,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真本事!”
他快步走到陸義祖身邊,語氣突然變得諂媚:“陸董,這小子明顯就是個騙子,還是趕緊讓保安把他轟出去吧。”
陸義祖視線掃過在場幾人,淡然一笑:“顧藥仙,我看這年輕人不像騙子,何必這么激動?”
“陸董有所不知啊。”顧元德?lián)u頭晃腦,臉上的皺紋隨著表情變化不停抖動,“小病小痛也就罷了,但像您這樣的疑難雜癥,豈能讓一個鄉(xiāng)下小子胡來?他那點本事,頂多也就是些鄉(xiāng)野偏方,給人治病只會害人!”
葉鐵柱注意到,顧元德說這番話時,眼角微微抽搐,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算計。
醫(yī)仙真氣悄然運(yùn)轉(zhuǎn),葉鐵柱的感知力瞬間提升。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陸義祖體內(nèi)的氣息紊亂,五臟六腑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著。
他的目光在房間內(nèi)游走,最后停在了陸義祖手中那串紅木佛珠上。
佛珠表面光滑,卻隱隱散發(fā)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原來如此,這串佛珠有問題。”葉鐵柱輕聲自語。
“笑話!”顧元德立刻反駁,“連我都覺得棘手的病,你能看出什么門道?”
葉鐵柱沒有理會他,而是專注地用醫(yī)仙真氣探查佛珠的異常。
隨著真氣的深入,他發(fā)現(xiàn)這串佛珠竟然被人做過特殊處理,每一顆佛珠內(nèi)部都蘊(yùn)含著一股陰寒之氣。
這時,陸老有些著急地扯了扯葉鐵柱的衣角:“小葉,要不還是先走吧。”
陸義祖也想抽回手臂,但葉鐵柱卻紋絲不動。
他能感受到,陸義祖體內(nèi)的異常與佛珠散發(fā)的氣息如出一轍。
“怎么?裝模作樣半天,現(xiàn)在想溜了?”顧元德冷笑,眼中閃爍著勝利的光芒,“我就說他是個騙子!”
辦公室內(nèi)其他醫(yī)生也紛紛附和,有人開始竊竊私語,有人則直接嘲笑出聲。
葉鐵柱抬起頭,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陸老,不急著走,我已經(jīng)知道陸董的病因了。”
房間內(nèi)的議論聲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葉鐵柱身上。
“陸董,您的病就是因為這串佛珠。”
此話一出,整個房間先是一片寂靜,隨后爆發(fā)出一陣嘲笑聲。
“哈哈哈!”顧元德笑得前仰后合,臉上的褶皺堆疊在一起,“你是說這串佛珠讓陸董生病?陸董,這家伙就是個老油條,是神棍啊!”
其他醫(yī)生也都忍俊不禁,有人甚至笑出了眼淚。
陸義祖雖然沒說什么,但眼中已經(jīng)露出失望之色。
他輕輕嘆了口氣:“年輕人,我聽說你種的果蔬不錯,還是專心務(wù)農(nóng)吧。”
顧元德見狀,立刻趁機(jī)湊到陸義祖身邊:“陸董,您這是氣血雙虧,我這就給您開藥方...”
“沒用的。”葉鐵柱冷冷打斷,“你的藥方不僅治不好陸董的病,反而會讓病情加重。”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顧元德,他猛地轉(zhuǎn)身,眼中噴射出憤怒的火焰:“你這個鄉(xiāng)下小子,懂什么是氣血雙虧?知道什么是經(jīng)絡(luò)阻滯嗎?”
葉鐵柱不為所動,繼續(xù)道:“陸董的癥狀表面看是氣血雙虧,實則是被這串佛珠中的陰寒之氣所傷。這串佛珠經(jīng)過特殊處理,每天都在吸收陸董的陽氣。”
“荒謬!”顧元德怒吼,“你這完全是胡說八道!”
“是不是胡說八道,很容易驗證。”葉鐵柱轉(zhuǎn)向陸義祖,“陸董,不知這串佛珠您戴了多久?”
陸義祖愣了一下,仔細(xì)回想道:“大概...三個月前開始戴的。”
“那您的病癥,是不是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陸義祖瞳孔猛地收縮,臉上露出震驚之色:“你...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