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易容前去
- 手握空間:棄妃要和離
- 碩歸無
- 2284字
- 2025-06-04 00:12:19
她將自己關(guān)在清馨閣中,既害怕見到東凌琛,又忍不住期待他的到來。每聽到外面有腳步聲,她的心就不由自主地跟著顫動。
然而直到夜幕降臨,那道熟悉的身影始終未曾出現(xiàn)。庭院里的燈籠一盞接一盞地亮起,將整個院子映照得如同白晝,卻照不亮她心中的迷霧。
這很反常。自從他從西陲回來,無論她對他態(tài)度如何,他總會在第二天清晨如常出現(xiàn)。有時是送一盒新采的茶葉,有時是帶來一方上好的墨,即便她拒絕見他,他也會讓人將東西留下。
今天,是唯一的例外。
連續(xù)三日,東凌琛都未露面。院子里的海棠花開了又謝,花瓣鋪滿了石板路,卻始終未見那道熟悉的身影。
就在蘇雨煙心緒不寧之際,霍青的信傳來 - 大皇子病重。
她將信件反復(fù)看了幾遍,眉頭越皺越緊。霍青向來說話謹(jǐn)慎,既然用了“病重”二字,情況必定不容樂觀。
她思索片刻,喚來二哥派來保護(hù)她的影衛(wèi)段馥,前往懸壺堂。一路上,街道上行人匆匆,卻鮮少有人議論大皇子的事。這種詭異的平靜,反而讓人心生不安。
霍青依舊帶著溫和的笑容等在門口:“你來了。”他的笑容如三月春風(fēng),讓人如沐春光。
每次看到他這樣的笑容,總讓人覺得再棘手的病癥也不值得擔(dān)憂。但蘇雨煙卻在他眼底捕捉到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大皇子不在這里?”蘇雨煙環(huán)顧四周,懸壺堂一切如常,絲毫看不出有什么異樣。
霍青搖頭,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他身份特殊,若在此處,恐怕對你不利。”
“病情如何?”
“已經(jīng)昏迷不醒,情況很不樂觀。”霍青說著,從袖中取出一張方子,“這是他的癥狀。”
蘇雨煙接過方子,仔細(xì)查看。上面記載的癥狀讓她眉頭緊蹙:“這是中毒...”
她換上一身裝扮,戴上面紗,用藥物掩去身上的香氣,連聲音都做了改變。一切準(zhǔn)備就緒后,她跟著霍青前往大皇子府。
大皇子府內(nèi),蘇雨煙站在床前,看著躺在那里的人。燭光下,他的面容清晰可見。
他面色紅潤,唇色鮮艷,與其說像個病人,倒不如說像個賭氣閉眼的人。但蘇雨煙知道,這種表象往往最具欺騙性。
這情形,讓她想起了已故的太后。記憶中,太后臨終前也是這般模樣。
同樣的安詳,同樣的氣色紅潤。同樣的,是那看似平靜下暗藏的洶涌暗流。
“你們都出去。”她沉聲道。
侍衛(wèi)們面露猶豫,互相對視了一眼。
蘇雨煙語氣陡然轉(zhuǎn)冷:“難道你們還有別的辦法救他?”
待人都退出去后,她仔細(xì)查看起大皇子的情況。掀開他的衣袖,手臂上隱約可見幾道暗色的紋路,如同蛛網(wǎng)般密布。
脈搏微弱,但手臂僵硬,竟然連抬都抬不動。她嘗試轉(zhuǎn)動他的手腕,卻發(fā)現(xiàn)關(guān)節(jié)處已經(jīng)完全僵化。
這是萬蠱噬之癥的征兆。
她取出銀針,開始施針。每一針都要精準(zhǔn)地刺入穴道,稍有偏差,就可能加重毒性。
隨著銀針刺入穴道,大皇子的眉頭開始緊皺,手指也蜷縮成拳。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滾落,浸濕了枕邊。
這毒,比東凌琛身上的還要霸道。而且從癥狀來看,投毒之人顯然經(jīng)過精心謀劃,將多種毒藥按照特定順序下在他身上。
一個時辰后,蘇雨煙取出一枚解毒丸,喂他服下。這是她精心調(diào)配的解毒藥,雖不能根除萬蠱噬,但至少能緩解癥狀。
“你是誰?”大皇子緩緩睜開眼睛,聲音沙啞。
“玉醫(yī)娘子。”她簡短回答,一邊收拾銀針。每一根銀針都已經(jīng)變得烏黑,顯然已經(jīng)吸收了不少毒素。
“會疼,別動。”她看到他想要起身,連忙按住他的肩膀。
大皇子卻笑了,那笑容里帶著幾分自嘲:“我早已不知疼痛為何物。”
蘇雨煙沉默。他說得沒錯,身中萬蠱噬,每一種毒發(fā)作時都會牽動其他毒性,這種痛苦,已經(jīng)超出常人想象。就像是千萬把刀子在體內(nèi)翻攪,每一次呼吸都是煎熬。
“你身上的毒,似乎不是一次性中的。”
蘇雨煙站在床邊,目光平靜地注視著大皇子。她的手指輕輕搭在大皇子的脈門上,感受著那微弱卻又復(fù)雜的脈象。
作為醫(yī)者,她能感受到大皇子體內(nèi)毒素的復(fù)雜程度。那些毒素就像是一層層疊加的網(wǎng),每一層都帶著不同的特性,相互交織,相互牽制。有些毒性猛烈如烈火,有些卻陰柔似水,更有一些隱匿得幾乎難以察覺。
房間里彌漫著淡淡的藥香,混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異味。蘇雨煙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她松開手,后退半步,仔細(xì)打量著眼前的病人。
大皇子苦笑一聲,抬起手臂看著自己白皙的手掌。在陽光下,那手掌幾乎透明,能看到下面細(xì)密的血管。“從我在母親腹中時就開始了。那時便中了劇毒,至今我也不知她用什么方法保住了我的性命。”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自嘲:“活下來的代價,就是不得不用新的毒來壓制舊的毒。這些年來,我的身體就像是一個裝滿劇毒的容器。每一次服藥,都是在與死神賭博。”
一陣風(fēng)吹過,帶起床邊的紗簾。蘇雨煙注意到大皇子說話時,指尖不自覺地抓緊了被角,顯然這些往事對他來說并不好受。
“你很擅長用毒。”她往后退了一步,語氣篤定。空氣中那若有若無的玄冰蓮香氣,她再熟悉不過。她朋友圈里曬著幾盆,那獨特的香氣絕不會認(rèn)錯。這種毒藥極其罕見,一般人根本接觸不到。
大皇子有些詫異,隨即搖頭否認(rèn):“我最痛恨毒藥,怎會去學(xué)習(xí)用毒?府中有位大夫,專門替我調(diào)配藥物。”說這話時,他的目光有意無意地避開了蘇雨煙的視線。
蘇雨煙走到窗邊,望著外面的花園。陽光下,各色花朵競相綻放,這樣美好的景象,卻讓她心中升起一絲違和感。
“這些年,你一直靠毒藥維持生命。”她轉(zhuǎn)過身,“但你知道嗎?這樣下去,你的身體遲早會承受不住。”
大皇子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我知道。可是除此之外,還有別的選擇嗎?”
蘇雨煙沒有立即回答。她走到桌前,提筆寫下一張藥方,然后交給守在一旁的丫鬟:“按這個方子抓藥,每日三次。”
臨走前,她又補充道:“過幾天我來復(fù)診。”
霍青在外等候,見她出來,立即迎上前:“情況如何?”
“比想象中棘手。”蘇雨煙輕嘆一聲,腳步不自覺地放慢,“他體內(nèi)的毒已經(jīng)與血肉融為一體,想要根除幾乎不可能。而且...”她頓了頓,“他身上還有很多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