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霄唇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我向來不做無用功，不知姑娘準備如何報答？”他的目光在女子身上掃過，帶著幾分輕佻。

北陽霜在河水中掙扎，冰冷的河水不斷灌入口鼻，她感覺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了。四肢在水中胡亂擺動，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刺骨的寒意，仿佛有無數把小刀在割裂她的肺部。

岸上的男子依舊悠然自得地站著，一襲紅裳隨風輕揚，手中的折扇輕輕搖晃，仿佛眼前溺水的女子與他毫無關系。

“公子，救我，我快撐不住了！”北陽霜心中暗恨，面上卻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她的長發在水中散開，如同水藻般纏繞著她的身體。水流不斷沖擊著她的面龐，讓她幾乎睜不開眼。

這男人竟敢如此輕視于她，待她脫險，定要讓他生不如死。

蘇霄站在岸邊，眸光微閃，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他輕輕搖動著手中的折扇，清風拂過他的衣袂，帶起一陣淡淡的馨香。

“本公子府上丫鬟眾多，唯獨缺個暖床的。”他的聲音慵懶而隨意，“你可愿意？”

北陽霜險些被這句話氣得吐血，但形勢所迫，只得強壓怒火。她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留下幾道月牙形的痕跡。“懇求大佬援手，奴家愿意。”

話音剛落，一道白影掠過水面。蘇霄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閃現，輕飄飄地將她撈起，隨手丟在岸邊。動作行云流水，卻又帶著幾分刻意的隨意。

北陽霜狼狽地摔在地上，渾身濕透的衣衫緊貼著身體，勾勒出曼妙的曲線。她急忙蜷縮起身子，試圖遮掩自己的狼狽。河水順著她的發絲滴落，在地上匯成一個個小水洼。

“既然答應了做我的暖床丫鬟，現在是不是該履行承諾了？”蘇霄的聲音帶著幾分戲謔，眼神卻冷得像冰。

北陽霜連忙護住身前，心中殺意翻涌。她的手指微微顫抖，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憤怒。“公子未免太心急了些。”

“你叫什么名字？”蘇霄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平靜得不帶一絲情欲。他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讓北陽霜不由自主地想要避開。

“北陽霜。”她低聲回答，聲音里帶著一絲刻意的怯懦。

“不如叫你小霜吧，”蘇霄輕笑，折扇輕輕點在掌心，“像是水中的芙蓉，很是相配。”

北陽霜心中冷笑，這男人裝模作樣。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袖，那里藏著她最后的底牌。

突然，蘇霄欺身向前，兩人之間只剩下咫尺距離。

他伸手取下她發間的玉釵，動作輕柔得仿佛在對待什么稀世珍寶：“就當是定情信物了。”

北陽霜心中一驚，那玉釵可是關系重大。她的瞳孔微微收縮，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去穿衣服吧，”蘇霄往后退開，“除非你現在就想暖床？”

北陽霜咬牙切齒地奔向放置衣物的地方，心中已將蘇霄千刀萬剮百遍。她的手指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指節處隱隱作痛。

衣物就放在不遠處的樹下，是她早就準備好的。北陽霜快速換上干凈的衣裳，手指在系帶時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待她穿戴整齊，蘇霄又喚道：“小霜，過來。”

他的聲音依舊慵懶，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北陽霜強忍怒火走近，腳步虛浮，仿佛隨時都會跌倒。

“公子，那支玉釵是我娘親留下的唯一念想，能否還給我？”她的聲音故作柔弱，眼中泛起一絲淚光。

蘇霄遞給她一張紙，紙上的字跡工整清秀：“簽了賣身契，我便還你。”

北陽霜再也忍不住，一聲厲喝：“你找死！”她的手指一翻，一道綠光破空而出。

“就怕你沒這個本事，”蘇霄手腕一翻，數根銀針破空而出，在陽光下劃出道道寒芒。

一條綠蛇應聲倒地，蛇身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彈。鮮血從蛇身的傷口處滲出，染紅了周圍的草地。

“夏紅！”北陽霜失聲尖叫，再也顧不得偽裝。她的臉上血色盡失，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那條蛇是她最得力的幫手，毒性奇烈，沾之必死。從小陪伴她長大，比親人還要親近。

“原來是和下毒的那群人一伙的，”蘇霄眼中寒光乍現，聲音冷得像冰，“你們這些用毒的，最是可惡。”

“我要你死！”北陽霜暴怒出手，袖中暗器如雨點般射出。她的動作快若閃電，每一擊都帶著致命的殺意。

然而她引以為傲的毒藥對蘇霄竟毫無作用。他的身影在暗器中穿梭，仿佛在跳一支優雅的舞蹈。

幾招過后，她已被制住。蘇霄的扇柄抵在她的咽喉處，冰冷的觸感讓她不寒而栗。

“說，是誰派你來的？”蘇霄的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北陽霜猙獰一笑：“殺了我，那孩子也活不成！”

“威脅我的人，”蘇霄眼中殺意凜然，聲音冷得像寒冬臘月的風，“都已經死了。”

扇柄緩緩用力，北陽霜感到呼吸越發困難。她的視線開始模糊，耳邊傳來陣陣轟鳴。

她終于意識到，自己這次踢到了鐵板。眼前這個看似風流倜儻的男子，竟是個深不可測的狠角色。

“你......”北陽霜的聲音顫抖，喉嚨里只能擠出一個字。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抓緊衣角，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北陽霜能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的冰冷殺意，那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別......殺......”她的聲音微弱如蚊蠅，眼中滿是驚恐。月光下，她蒼白的臉龐顯得格外脆弱。

蘇霄手上的力道稍稍松了幾分，但眼中的殺意絲毫未減。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面前的女子，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玄陵國派你們來，到底有什么目的？”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擊在北陽霜心頭。她瞳孔驟然收縮，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寒意從腳底直竄上來，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他怎么會知道我們的身份？

“看來是不打算說實話了。”蘇霄冷笑一聲，手指輕輕摩挲著腰間的匕首。月光下，寒光閃爍。

北陽霜心跳如鼓，連忙開口：“我對這事是一無所知啊，只是奉命查探西陲城的異動，其他的一概不知！”她的聲音帶著幾分哭腔，眼眶微微發紅。

蘇霄的目光在她臉上逡巡，突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那笑容讓北陽霜不寒而栗，仿佛被毒蛇盯上的獵物。

“放心，我不會殺你。”他伸手挑起北陽霜的下巴，“你這張漂亮的臉蛋，還有大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