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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首次交鋒

用過午膳,端昭找上了門。

柳婉婉放下手中的賬冊,目光落在秦東陽和端昭交纏的十指上。她的指尖微微顫抖,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發(fā)出細微的聲響。

檀香在金獸香爐中緩緩燃燒,裊裊青煙在書房中飄散。窗外的陽光透過雕花木窗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一陣微風(fēng)拂過,帶起了案頭幾張紙頁的輕響。

她輕輕吐出一口氣,示意翠環(huán)退下。翠環(huán)臨走前擔(dān)憂地看了她一眼,輕手輕腳地帶上了房門。

“二位請坐。”她的聲音平靜如水,仿佛在談?wù)摻袢盏奶鞖狻?

端昭今日換了一身緋色百褶裙,裙上金線繡著蝴蝶紋樣,腰間系著一條玉帶,隨著她的動作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她坐下時,裙擺如花瓣般層層疊疊地鋪開,襯得她英姿颯爽。

柳婉婉打量著眼前的女子,她的確不是尋常意義上的美人,但那股子英氣卻是尋常閨秀所不及的。眉宇間透著一股子英氣,眼神堅定而銳利,舉手投足間都帶著軍中將領(lǐng)的氣勢。

“柳氏!”端昭開口便是一聲冷喝,目光如刀,“今日我來,是有一事相問,你可愿與我和平相處?”

柳婉婉微微一笑,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桌面,“端將軍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太后常說端將軍乃是巾幗之楷模,那我且問將軍一句,除了和平相處,我可還有別的選擇?”

“你少在這里打機鋒!”端昭冷聲道,身子微微前傾,“我只要你一個答案。”

柳婉婉看著眼前這對璧人,心中泛起一絲苦澀。她的目光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了片刻,又若無其事地移開。“自然是愿意的。”

“你撒謊!”端昭猛地站起身來,緋色的裙擺隨著她的動作翻飛,“若你當(dāng)真愿意,又何必進宮求見陛下?你以為你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能打動誰?”

柳婉婉眸中寒光一閃,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袖,“端將軍,說話要有分寸。不是人人都能像將軍這般在戰(zhàn)場上建功立業(yè),難道柔弱些的女子就該受人輕賤不成?”

她轉(zhuǎn)向秦東陽,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絲譏誚:“當(dāng)日你來提親,對著我母親信誓旦旦地保證,說此生只我一人。如今,倒是我成了那個不識趣的人了?”

秦東陽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他下意識地握緊了端昭的手,仿佛在尋求支持。

端昭冷笑一聲,“原來你還許過這樣的諾言?看來是我做了那個第三者了。”她的聲音里帶著顯而易見的嘲諷。

秦東陽握緊端昭的手,面色有些發(fā)紅:“婉婉,我承認當(dāng)初是我不對。那時我不懂什么是真正的愛情,直到遇見了端昭......”

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似乎在斟酌著用詞。書房里一時陷入了沉默。

“你仍是秦家的當(dāng)家主母,我和端昭以后多在軍中,若有了孩子,你來撫養(yǎng),這不是更好?”秦東陽終于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理所當(dāng)然。

柳婉婉只覺得一陣眩暈,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抓緊了桌角,指節(jié)泛白。“你說什么?讓我?guī)湍銈凁B(yǎng)孩子?”

“你若想要自己的孩子,我可以給你生一個。”秦東陽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決心,“但是生下孩子后,你我從此分居兩處。”

柳婉婉看向端昭,眼中閃過一絲嘲諷:“端將軍也是這般想的?”

端昭抬起下巴,神色倨傲:“這是最好的安排。你得了名分,我得了人,各取所需,有何不可?”

整個書房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檀香的氣息在空氣中緩緩流動。窗外傳來幾聲鳥鳴,顯得格外刺耳。

柳婉婉忽然笑了,那笑容明艷動人,卻讓人心底發(fā)寒。她緩緩站起身,裙擺沙沙作響。

“你們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她輕聲說道,聲音里帶著幾分涼意,“既要名分,又要真愛,還要我做那個成全人。”

她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被人如此輕賤。那些曾經(jīng)以為的體面,不過是一場可笑的自欺欺人。

端昭端坐在太師椅上,她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椅子扶手,目光中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審視。

“我并非善妒之人。”端昭的聲音帶著幾分高傲,唇角微微上揚,“你若是懷了孩子,他什么時候會來找你,我都不會在意。”

這話說得輕描淡寫,卻字字誅心。柳婉婉只覺得胸口一陣劇痛,仿佛有人在她心上狠狠剜了一刀。

秦東陽站在一旁,眉頭緊鎖。他看了看端昭,又看了看柳婉婉,似乎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最后,他只是低聲對端昭說道:“放心,若她有孕,我此生再不踏入她的房門半步。”

柳婉婉聽著這話,只覺得可笑至極。她的手指無意識地絞著手中的帕子,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屋內(nèi)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咚”的一聲,茶杯被重重放在桌上。柳婉婉緩緩站起身來,目光如刀般鋒利:“端將軍,你可知道你這番話有多么可笑?”

端昭微微蹙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悅:“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身為女子,卻要如此糟踐另一個女子的尊嚴(yán)?”柳婉婉冷笑一聲,聲音中帶著壓抑的怒火,“難道在你眼中,我柳婉婉就只配做個生子的工具?”

窗外的風(fēng)吹動著紗簾,發(fā)出輕微的沙沙聲。柳婉婉的聲音越來越冷:“你以為我非得要在這深宅大院中茍且偷生?你以為我的人生就只剩下給秦家延續(xù)血脈這一件事?”

端昭顯然沒料到她會如此強硬,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陰沉。她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柳婉婉:“你這是在無理取鬧。”

“和離。”柳婉婉只說了這兩個字,聲音清晰而堅定。

她本意是不想那么早讓他們知道自己和離的想法,以防他們從中作梗,想著待和離的圣旨下來便好。

如今卻是氣狠了。

秦東陽臉色大變,幾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婉婉,你不要沖動。”

柳婉婉甩開他的手,后退一步。她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眼中滿是譏諷:“沖動?秦將軍,你是怕被人說始亂終棄吧?”

她的聲音越發(fā)冰冷,如同寒冬臘月的北風(fēng):“你們口口聲聲說為我好,實則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名聲罷了。在你們眼中,我不過是個可以隨意擺布的棋子。”

端昭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你以為和離之后,你還能活得像現(xiàn)在這般體面?沒了秦家的庇護,你連個丫鬟都不如。”

“體面?”柳婉婉輕輕搖頭,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你們踩著我的尊嚴(yán),何曾顧過我的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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