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躺在床上的孫青山回想著今天發(fā)生的一切。分家的鬧劇,村民們的爭搶,還有那些不甘心的人。
他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真正的機(jī)會,還在前方等著他。
第二天一早,孫青山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青山哥,不好了!”是戴春燕的聲音。
打開門,只見戴春燕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臉上帶著焦急的神色。
“怎么了?”孫青山皺眉問道。
“昨天分家的時候,有人偷偷把隊里的賬本拿走了!現(xiàn)在整個村子都亂成一鍋粥了!”
孫青山中閃過一絲精光。果然,些人沉不住氣了。
“走,去看看。”他隨手抓起掛在墻上的棉襖,大步走出院子。
公社門口已經(jīng)圍滿了人,吵吵嚷嚷的,比昨天還要熱鬧。
“賬本丟了,這分家還怎么進(jìn)行?”
“肯定是有人想耍花招!”
“就是,得好好查查!”
歐德勝站在人群中間,臉色鐵青:“都別吵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賬本!”
孫青山站在人群外圍,默默觀察著每個人的表情。有人焦急,有人憤怒,也有人看似著急實(shí)則幸災(zāi)樂禍。
“青山哥,你說會是誰干的?”戴春燕小聲問道。
孫青山?jīng)]有回答,而是轉(zhuǎn)身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青山,你去哪?”戴春燕趕緊跟上。
“找賬本。”
“你知道在哪?”
孫青山腳步不停:“不知道,但我知道該去哪找人。”
兩人很快來到了村子?xùn)|頭的一間破舊土房前。孫青山抬手敲門,里面?zhèn)鱽硪魂嚫O窸窣窣的聲音。
“誰啊?”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
“王小爺,是我,孫青山。”
門吱呀一聲開了,露出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
“青山啊,這么早來找我有事?”
孫青山笑了笑:“王小爺,我想問問您,昨天晚上有沒有看見什么可疑的人?”
老人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這個......”
“您放心,我不是來找麻煩的。只是想幫忙把事情解決了。”
王小爺猶豫了一下,終于開口:“昨天晚上,我確實(shí)看見有人鬼鬼祟祟地從公社那邊過來......”
聽完老人的話,孫青山若有所思地點(diǎn)點(diǎn)頭:“多謝王小爺。”
離開土房,戴春燕迫不及待地問:“怎么樣?有線索了嗎?”
“差不多了。”孫青山看了看天色,“走,跟我去一個地方。”
兩人來到村子后面的一片荒地,這里雜草叢生,平時很少有人來。
孫青山在草叢中翻找了一會,突然蹲下身子:“找到了。”
戴春燕湊過去一看,只見一個油紙包裹著的賬本正安靜地躺在那里。
“這...這就是丟的賬本?”
嗯。”孫青山拿賬本,“走吧,該回去了。”
“等等!”戴春燕拉住他,“你怎么知道賬本在這里的?”
孫青山笑而不答,轉(zhuǎn)身朝公社走去。
當(dāng)他拿著賬本出現(xiàn)在公社時,所有人都驚呆了。
“賬本!”
“真的找到了!”
“孫青山,你是怎么找到的?”
面對眾人的詢問,孫青山只是淡淡地說:“運(yùn)氣好罷了。”
歐德勝接過賬本,仔細(xì)檢查后松了口氣:“沒少頁,也沒破損。”
“那就繼續(xù)分家吧。”孫青山說完,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等等!”歐德勝叫住他,“青山,你...”
“我對這些東西沒興趣。”孫青山擺擺手,“你們繼續(xù)。”
走出公社,戴春燕還是一臉不解:“青山哥,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賬本在那里的?”
孫青山停下腳步,看著遠(yuǎn)處的天空:“有些事,知道的太多反而不好。”
“什么意思?”
“沒什么。”孫青山笑了笑,“對了,你不是說要教我做飯嗎?”
戴春燕眼睛一亮:“對啊!那我現(xiàn)在就教你!”
看著戴春燕歡快的背影,孫青山的目光變得深邃。
這個世界,遠(yuǎn)比他們想象的要復(fù)雜得多。而他,孫青山,將會用自己的方式,在這個界走出一條不一樣的路。
天空中,一群大雁正向南飛去,它們的叫聲在寒風(fēng)中顯得格外清晰。
孫青山抬頭望著這一幕,心中已經(jīng)有了新的計劃。
松樹寨的清晨,陽光透過薄霧灑向大地。村民們陸續(xù)聚集在生產(chǎn)隊部,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緊張而期待的氣息。
孫青山站在人群中,目光掃過眼前熙攘的場景。他注意到不少村民眼中閃爍著焦慮的光芒,時不時往辦公室方向張望。幾個荷槍實(shí)彈的民兵正嚴(yán)陣以待,讓那些心存僥幸的人不敢輕舉妄動。
“這些牲口可都是寶貝啊!”旁邊傳來一陣壓低的議論聲。
“可不是,買回去就能派上用場。冬天進(jìn)山拉套子,開春耕地,哪個不得靠它們?”
孫青山默默聽著周圍的討論。生產(chǎn)隊解散后的財產(chǎn)分配,關(guān)系到每個人的切身利益。他看到村民們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些被拴在院子里的大牲口上——馬、牛、驢子,無一不是珍貴的勞動力。
戴福德站在臨時搭建的木臺上,清了清嗓子。他那張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上寫滿了嚴(yán)肅。
“鄉(xiāng)親們,”他的聲音洪亮地傳開,“今天這場拍賣會,咱們要按規(guī)矩來。”
臺下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豎起耳朵。
“規(guī)則是這樣的——”戴福德頓了頓,“沒帶夠錢的也別著急,我們給大家三天時間去籌錢。三日之內(nèi)必須交齊銀兩,東西就歸你。”
人群中傳來一陣低聲議論。孫青山注意到不少人臉上露出如釋重負(fù)的表情。
“若是湊不齊該如何?”突然有人大聲問道。
戴福德眼睛一瞪:“交不上的,東西收回重新競價,當(dāng)事人失去競價資格。而且——”他加重語氣,“二次拍賣的錢也不能分!”
“這不公平!”立刻有人喊道,“為何不能均分這筆錢?”
“你說憑啥?”戴福德臉色一沉,“沒瞎競價,把價格抬得老高,到頭來又拿不出錢來,這不是耽誤大伙兒時間嗎?”
孫青山看著臺上的戴福德,不禁暗自點(diǎn)頭。這個規(guī)定雖然嚴(yán)厲,但在處理生產(chǎn)隊財產(chǎn)這種敏感問題上,確實(shí)很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