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哥,這使不得...”兩人連連推辭,但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散發香氣的雞腿。
“少廢話,吃完繼續干活。這片山林里的寶貝還多著呢。”孫青山笑著說。
三人圍坐在溫暖的篝火旁,一邊享用美味的野雞,一邊談笑風生。小柱說起上周在山里遇到的趣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休息過后,三人繼續搜尋。深秋的陽光斜斜地照在樹林間,地上的影子被拉得老長。不時有野兔從灌木叢中竄過,驚得樹上的山雀撲棱著翅膀飛走。
“青山哥,你說咱們明天還來不?”小柱一邊收拾工具,一邊問道。
孫青山環顧四周,臉上露出笑容:“當然來,這片山林里的寶貝還多著呢。不過得換個方向,往東邊走走,那邊的環境更適合云芝生長。”
鐵漢插話道:“那邊我熟,去年就在那發現過不少好東西。”
夕陽的余暉染紅了半邊天空,三人背著滿滿的收獲,沿著山間小路往回走。遠處的山巒籠罩在淡淡的暮色中,晚風送來陣陣松香。
“青山哥,這云芝賣給誰啊?”小柱突然問道。
“放心,我認識個收藥材的老板,一直做這個生意。”孫青山拍了拍他的肩膀,“價錢肯定給你們說到最好的。”
三人說說笑笑,漸漸走進暮色中。身后的山林里,新的金冠菇正在悄悄生長,為來年的重逢做著準備。
山風掠過密林,帶著初秋特有的涼意。小柱突然停下腳步,一把扯住孫青山的袖子,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用手指向前方。
孫青山凝神望去,只見林間空地上,一抹翠綠在陽光下若隱若現。他屏住呼吸,緩步靠近,蹲下身仔細查看。
“九星草!”孫青山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作為一個在山里摸爬滾打幾十年的老放山人,他對人參的品相了如指掌。眼前這株,光看葉片的形態,起碼也有三四十年的年份了。
小柱眼睛發亮,聲音都在顫抖:“青山哥,這...這是咱們這幾天找到的最好的一株了吧?”
孫青山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從腰間解下一個布包,小心翼翼地鋪在地上。包里是祖傳的抬參工具:一根紅線拴著兩枚銅錢的玉針環,還有一根用鹿骨打磨的青骨針。這些工具都是他爺爺傳下來的,用了幾十年依然鋒利如新。
“先別急。”孫青山示意小柱安靜,“老規矩,得先拜山神。”
兩人恭敬地跪在地上,對著蒼天連叩三個響頭。這是放山人的規矩,進山采參之前必須祭拜山神,以示敬畏。
就在孫青山準備下手時,遠處傳來鐵漢的喊聲:“棒槌!”
“幾品葉?”小柱立刻應聲。
“層層生輝!”
這三個字讓孫青山心中一震。古痕記,這是遇到古痕記了。難怪能找到九星草,這地方果然不簡單。
“小柱,你去幫鐵漢,我來處理這一株。”孫青山一邊說,一邊開始仔細清理參須周圍的土壤。每一個動作都極其謹慎,生怕傷到參須分毫。
秋日的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地上,斑駁陸離。遠處不時傳來鳥兒的鳴叫,偶爾還有松鼠竄過樹梢的沙沙聲。小柱和鐵漢的腳步聲時遠時近,他們在附近搜尋著其他可能存在的參苗。
“棒槌!八星草!”小柱的聲音再次響起。
“等等!”鐵漢緊接著喊道,“這邊還有一株三品的!”
孫青山專注于手上的工作,汗水順著額頭滑落。取參是個技術活,稍有不慎就會傷到參須。特別是像這種年份久的野山參,根系發達,更需要格外小心。
一個多小時后,那株九星草終于被完整地取出。孫青山仔細打量著手中的人參,參體通體金黃,須長身直,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好貨。
這時,小柱和鐵漢也回來了,手里拿著幾株新挖出的人參。
“青山哥,咱們今天可真走運!”小柱興奮地說。
但孫青山卻搖了搖頭,開始將那些插在火印紋和雙輪紋旁的木棍一一拔掉。
“青山哥?”鐵漢不解地問,“這些參不要了?”
“八星草以下的,都留給后人。”孫青山語氣堅定,“這是咱們放山人的規矩。貪心的人,在山里活不長。”
兩個年輕人對視一眼,隨即恭敬地點頭:“聽青山哥的!”
孫青山滿意地看著他們。這是對兩個小家伙的考驗,他們能明白這個道理很好。接著,他開始用樺樹皮和青苔仔細包裹人參,確保它們不會受損。
將包好的人參藏在背簍底下,上面蓋上采集的云芝和山芙,三人準備下山。天色漸暗,暮色四合,林間開始升起薄薄的霧氣。
小柱扛著裝滿藥材的麻袋走在前面,鐵漢負責開路,孫青山持槍斷后。山里日落后容易遇到野獸,必須保持警惕。
林間傳來陣陣蟲鳴,偶爾還有枯枝被踩斷的聲響。孫青山心里隱約有些不安,總覺得今天的山里格外安靜。
但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徐小安四兄弟就在附近。那些人今天進山打熊,卻惹上了一只兇猛的玄熊。此時此刻,一場危機正在悄然逼近......
在山林深處,一場驚心動魄的狩獵正在展開。
寒風呼嘯,枯黃的落葉被卷起又落下,徐小安握著老舊的獵槍,瞇起布滿血絲的眼睛。他身后,三個兄弟正小心翼翼地跟著,每個人的神情都寫滿了疲憊與焦慮。
這是他們連續第五天進山了。自從錢鐵福那檔子事讓徐家賠了大筆銀錢后,日子就越發難過。尤其是老三的婚事遲遲定不下來,未來岳父家的態度也漸漸冷淡。
“嗚——”突然,一聲低沉的狗叫打破了林間的寂靜。
徐小安立即舉起手,示意身后的兄弟們停下。六條獵犬的耳朵全都豎了起來,鼻子不停地抽動著,朝著同一個方向示警。
“有東西。”徐鐵和壓低聲音,握緊了手中的長矛。
徐二安摸了摸腰間的匕首,喉結滾動:“會不會是那頭棕熊?”
“噓——”徐小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目光在密林中來回掃視。這段時間他們一直在追蹤一頭體型驚人的棕熊。那玩意的熊膽,至少能值個三百兩。
獵犬們突然瘋狂吠叫起來,朝著東南方向狂奔而去。
“跟上!”徐小安低喝一聲。
四兄弟快步前行,穿過茂密的灌木叢,不時要用手撥開擋路的荊棘。汗水順著臉頰滑落,但沒人顧得上擦。
忽然,徐光安一把拉住大哥:“前面!”
眾人定睛望去,只見前方空地上躺著一具棕熊的殘軀。那龐大的身軀已經開始僵硬,身上布滿了猙獰的撕咬痕跡。
“這......”徐鐵和咽了口唾沫,“是讓什么東西給撕了?”
徐小安蹲下身仔細查看傷口:“痕跡新鮮,最多死了半天。看這牙印......”他的聲音突然頓住。
“怎么了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