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主意不錯。”李隊長撫掌笑道,“就這么辦!”
張隊長也表示贊同:“確實是個好辦法,既能平息事態,又不會傷了和氣。”
三人商定好細節后,各自回去準備。戴福德立即召集了屯子里的幾個骨干分子,開始布置任務。
“記住,要把場面搞得熱鬧點,但千萬別真動手。”戴福德特意叮囑道。
徐小根撓了撓頭:“隊長,萬一他們真要打呢?”
“放心,他們不會的。”戴福德胸有成竹地說道,“等著看好戲吧。”
消息很快傳遍了三個屯子,人心惶惶。那些平日里叫囂最兇的人,這會兒都躲在家里不出門了。
“聽說要真打起來了?”
“可不是嘛,三個屯子都在準備家伙什呢!”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真要出人命了可怎么辦?”
議論聲此起彼伏,人們開始擔心事態的發展。
就在這時,戴福德抓住時機,提出要先進行軍事訓練。這一提議立即得到了另外兩個屯子的響應。
“對,得先練練!”
“沒錯,這么大的仗可不能馬虎!”
然而當真正要開始訓練時,卻發現來的人寥寥無幾。那些平日里嚷嚷得最歡的人,不是說家里有事,就是說身體不舒服。
戴福德看著眼前的情況,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事情正如孫青山預料的那樣發展。
就這樣,原本劍拔弩張的局勢開始緩和。三個屯子的人都找到了臺階下,誰也不愿意真的打起來。
第二天一早,天還蒙蒙亮,歐德勝、小柱和鐵漢就來了。三人都裹得嚴嚴實實,臉上帶著興奮的神色。
孫青山和戴春燕道別,帶著三人趕著爬犁出發。爬犁在積雪上劃出兩道長長的痕跡,向著遠山駛去。
村口一片寂靜,炊煙還未升起,大家還在睡夢中。自從和楊樹村、柳樹村打過架后,鄉親們不想上山摘果子了,生怕遇到麻煩。
一路無話,很快到了山谷。積雪覆蓋的山谷顯得格外寧靜,只有他們的腳步聲在雪地上咯吱作響。
上次搭建的窩棚完好無損,積雪將其染成了白色。這里隔著蛇膽山,普通獵人根本不敢來。深山野豬橫行,偶爾還有野狼出沒,稍不注意就會有性命之憂。
歐德勝三人熟練地開始挖鹿脫角,動作麻利。孫青山則背著槍去打獵準備午飯。他沿著獸道前行,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痕跡。
三天后,爬犁裝滿,他們連夜返回。但山谷里的鹿脫角還有很多,估計還得來兩三次才能挖完。這次運氣不錯,沒遇到野豬,只打到幾只狍子。小柱和鐵漢一頓亂槍,雖然打法不夠老練,但總算把狍子打死了。
回到家后,他們把狍子分了。每個人都得到了一份,臉上都帶著滿足的笑容。
休整一天,又開始新一輪的進山。這一次,他們帶了更多的工具和干糧,準備多待幾天。
整整又去了三次,才把山谷里的鹿脫角全部挖完。孫青山還特意把地面恢復如初,為明年的收獲做準備。他知道,只有這樣,才能保證這個來之不易的財源持續下去。
消息終究傳了出去。不過孫青山早有準備,跟外人解釋說是荒溝里找著的。這個說法雖然有人懷疑,但也無法證實。
現在他每天在家刷鹿角、熬制鹿角膠。知青們偶爾來幫忙,他也熱情招待,請他們喝茶吃點心。這些年輕人雖然城里來的,但也都懂得知恩圖報。
村里人對他不去打圍有些不習慣。但現在也沒人有空管這個,因為戴福德正按他的主意,組織全村大練兵。
男女老少都得參加,每天天不亮就要起來跑步、劈柴。練得人人叫苦不迭,家家戶戶的糧食消耗都快了許多。那些平日里囂張跋扈的后生小子,現在也都老實了,連大氣都不敢喘。
那些惹事打架的人,還沒等到點兵,就被村民罵得狗血淋頭。畢竟誰也不想自己的男人去打頭陣,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這日子可怎么過?
孫青山站在院子里,看著遠處操練的人群,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他知道,這場風波很快就會平息。到時候,他還可以繼續做他的營生,不用擔心有人來找麻煩。
參與打架的幾個家屬終于服軟了,他們垂頭喪氣地站在戴福德家門前,臉上寫滿了悔意。
“書記,我們知道錯了。”領頭的漢子低聲下氣地說道,眼神閃爍不定,“以后再也不去找柳樹村和楊樹村的麻煩了,賠償的事也不提了。”
戴福德坐在門檻上,手里捏著一根煙,瞇著眼睛打量著眼前這群平日里囂張跋扈的人。煙霧繚繞中,他的目光顯得格外銳利。
“現在知道怕了?”戴福德冷笑一聲,“早干嘛去了?”
幾個鬧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都掛不住。他們哪想到戴福德會用這種方式收拾他們——每天天不亮就要起來訓練,一直練到太陽落山。
“書記,您就饒了我們吧。”另一個漢子擦了擦額頭的汗,“這都快一個月了,再練下去,腿都要斷了。”
戴福德站起身,把煙頭在門框上摁滅:“想得美!”
他環視著這群人,目光如刀:“靠著家里人多好做事,在村里橫行霸道,現在吃了虧才知道害怕?晚了!”
趕山劃地盤這種事,戴福德本不想管。神龍山何其廣闊,就算劃地盤也占不了多少。可這些人倚多為勝,不僅和外村打架,還想拉著全村人一起上,這種行為他絕不能容忍。
“一二一!一二一!”
“砰!砰!砰!”
松樹寨的早晨被整齊的步伐聲和震耳的槍聲打破。操場上,幾十號人排著整齊的隊列,揮汗如雨地訓練著。
站在隊伍最前方的是民兵隊長徐小然,他扯著嗓子喊道:“跑步走!抬頭挺胸!”
那些平日里囂張的家伙此刻都蔫頭耷腦的,連腰都直不起來。有人想偷懶,立刻就被徐小然抓住,罰做俯臥撐。
公社領導來視察時,對松樹寨的大練兵贊不絕口。戴福德站在一旁,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心里卻在盤算著更多。